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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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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找谁来着?”。

下人连忙应答,一群人一窝蜂似的走远,院子顿时变得空荡,大门都没关紧。

芍药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前,差点踩着人。那是一名方才留在院内的丫鬟,之前一直是贴身伺候决苕的,她衣服上有几处破损,脸色煞白跌在门槛上,见有人过来,顾不得是以前极力挤兑、排斥的人,急忙忙抓住芍药的腿,仿佛有天大的委屈要诉说,但最后也没说出什么,估计是难以启齿,只是自己咽下,小声地抽泣。

芍药顾不上她,抠开她的手冲进院子里。

第55章

决老爷也是面色苍白,今日大抵是决家的劫数,谁都没能好过,唯一还能笑出来的,只有他身边的徐庆,也就是其他人口中的茶商徐老爷了。看这位老爷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舒坦。

决老爷被下人搀着,步伐缓慢虚浮,两个时辰前那一幕对他的打击太大,他怎么都没能想到,那个孩子会做出那等事情,明明教了他只按照固定的性情来说话做事的,现在变成这样,莫非是老天给他的警告不成?

徐老爷满面春风,随着旁边人的步伐慢慢走,每一步都像享受似的。他用爽朗的语调道:“老决,也不用太较真儿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那不是个养子么,两家人!就当收的是个童养媳呗!”

决老爷大声咳嗽,下人艰难地扶着他肥胖的身体给他顺气。他半天才缓过劲儿,状似和气地回答:“是啊,养子说不上,没随我们家的姓儿,我就是气他们胡闹,贵客来了不知道迎接,反倒躲起来做那档子事。”

徐老爷笑道:“年轻气盛嘛,咱们再去看看另外两位公子,那两个孩子我见的多,都是年轻有为啊!”

决老爷嘴上客气道:“哪里,还不都是不知道迎客的顽劣之徒。”实际则冲身后跟着的下人打手势,下人意会,小跑着越过主子,先一步往决陵住处去了。决老爷冲客人礼貌性地微笑,迈步的速度更慢了。

照理说,那下人叮嘱完决陵以后便会回来,可决老爷磨磨蹭蹭到了小院跟前,却见那人站在院门口六神无主,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挠头回答:“听人说二公子、三公子还有小姐都在后面的会客厅呢,不在这里。”

决老爷不好说什么,把下人招回身后,想着送走徐庆再教训他,下人脸上满满的为难,他只当是因为怕挨罚,没有多问。

然而越往会客厅走,却发现那里异常热闹,‎‎男‍​­男‎­​‎‍​­女‍‍‌女­​的声音混合在一块,好像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直到决老爷走近都没有停歇。两个下人在会客厅紧闭的大门前高声争论,互相推诿,都想让对方来踹门,一时间商议不出结果。

决老爷大怒,高声训斥道:“都干什么?要造反呐?!”

下人们瞬间噤若寒蝉,可他们不说话了,屋里的尖叫声就尤为明显:

“快来人啊——!救命啊!救救我!”

“哥!你们都怎么了?!”

“救命啊……”

求救声逐渐微弱,决老爷急忙冲过去,走到门前又猛地刹住脚步。徐庆就在旁边看着,再让他看到什么,自己的老脸挂不住不说,万一以后被他四处传播,传的城里人尽皆知,再传进皇宫里……

他又急又怕,生生收住自己踹门的脚。但徐庆可比他急多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道:“老决,你犹豫什么呢?里面出事啦,救人要紧!”说着飞起一脚踹在门上,无奈力度不够,倒把他自己弹了一个跟头。

门内传出决苕不耐烦的吼声:“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爷爷?!知道我是谁吗?怎么对待客人的?!”

决老爷气血上涌,不慎顺着会客厅的台阶滚了下去。徐庆则是赶紧招呼自己的随从踹门,两名随从半天没踹开,从别处找了一根木头杆的笤帚顶在门上,才把人撞开。决老爷只在外面瞟了一眼,便扭头不愿再看,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气喘如牛,没有下人扶着,怕是要直接躺倒。

徐庆也是看了一眼连忙退避,捂着眼睛夸张道:“哎哟!这是怎么了?你们家人难道……难道有这癖好不成?这回我可听出来了,里面那孩子就是玉簪吧!”

他蹲在决老爷身旁,状似关心地劝道:“你们家这样儿可不成,我看你平时忙着做生意,没空管教孩子吧,咱们这个年纪,还是儿女最重要,手头的生意能推则推,不要有太大压力,也不要害怕,就算是当朝长公主再找你买花,我帮你去说,让她换别人买去!”

他说完最后一句,决老爷一个深吸气,在下人身上抽搐几下,眼珠子翻到眼皮里,不动弹了。下人唤了几声,哆哆嗦嗦地试探他的呼吸,竟是已经停了,决老爷一生在商场上沉浮,把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并让春阳城成为远近闻名的人间仙境,到最后居然是被自己的亲儿子和“友人”给气死的。

可能不全是这个原因,但后世对他的记载,只能如此了。

徐庆其实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看着混乱的场面,他丝毫不慌,人是被自己儿子气死的,他即没怂恿两个逆子干那种事,又没逼着人去看,不过是不合时宜地关心了几句,横竖与他无关。他高声指挥自己的随从:“去,把我带的人都叫来,抓住里面两个不孝子!”

决府的下人没了主心骨,谁都不敢跳出来主事,平时几个最忠心的,也是眼睁睁看着徐庆的人把他们的二公子和三公子押走,再当着全城居民的面将两人的恶性添油加醋地宣传一遍,在唾骂声中扭送官府。官府惶恐地接下这两尊大佛,一面把人请进牢里,一面打听决府的情况。

芍药记得,混乱中有人对她说了一句:“你算是走运了,现在咱们府只剩下大公子还能当家了。”

她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应的,也许是崩溃,也许是大哭,也许是平静地看着那人,给了他一个一如往常的,卑微的笑容,她不在乎了。

被发了疯的决陵、决苕砍去四肢惨死的人理所应当化作怨鬼,把大牢里苟活的两个人揪出来,食其血啖其肉,让他们的魂拖着不完整的身体成为自己的奴隶。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好像没有这一幕才该奇怪一样。他的怨念太深重了,不止对决陵、决苕,还对决玉簪和两个高高在上的老爷,更对决府中所有见风使舵的下人,甚至是春阳城的所有居民。实际上,世间还能让他温声相待的,只有两个人了。

芍药讲到这里的时候,淡薄的眉宇间终于有了些情绪,无论过去多久,决陵、决苕的下场都能让她感到快意,快意之后是后悔,这两个情绪贯穿了百年。

小院里沉默许久,芍药低下头,安静地望着自己葱白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清时吸了吸鼻子,把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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