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色不早了,容儿怕天黑了,陛下回宫行路不便。”
“好。”皇帝也起身,瞟了她一眼,向门外去。
崇光跟上前相送,与皇帝保持了两人的距离。
皇帝的手将要触及那门,又收了回来。
崇光见状,急忙上前去为皇帝开门,只是双手刚刚放到门上,却忽然被另一双手压住了。
皇帝身体贴过来,将她困在自己怀中。
崇光不敢出声,怕叫外面的人听见。
皇帝捉住她的双手,扯回自己怀中,低头便来吻她的唇,崇光急忙回避,皇帝的唇落在她脸上,又继续去寻她的唇。崇光一边躲闪一边推拒皇帝,压低了声音道:“箴哥哥,别这样,外面的人会听见的。”
皇帝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就将她两只手腕攥紧无法动弹。听了她这话,将人打横抱起,送到角落里,将她双手牢牢按在墙上,这下她避无可避,抗拒的话皆被皇帝用吻封住了。她越是动弹,皇帝吻得越是激烈。
征服的欲望是男人的天性,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之时,她越挣扎,勾起的他这种欲望就越强烈。
皇帝已经克制得太久,自那日在桃花矶上亲了她,便觉得像饮了蜜一样。
只是这蜜越碰越叫他上瘾,且他是早已成年的男子,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渴望已久。
他已经对她表示了心意,在她面前,便再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
直到她挣扎得没力气了,皇帝才放开她,嗓音里透着无限的欲望。“再说一次。”
崇光在他眼皮底下大口喘息着说不上话,因为挣扎衣衫早滑落到肩下,此时露出一半香肩,画面绮丽无比。
皇帝将手放上去,来回抚摸了两下,仿佛是摸在光滑绸缎上,细腻柔软,比想象已久的触觉还要美好,温柔道:“这里没有外人,说给朕听听,朕想听,想听你亲口说。”
崇光深呼了口气,鼓起勇气道:“想听我说,解除跟瑞王的婚约后,我想跟了陛下您——我名义上的兄长吗?”
“我就知道你担心的是这个。”皇帝道。
崇光接着道:“我是喜欢陛下,自很久以前,可是我从前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不过此时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知道些礼义廉耻,我如今已是公主,是陛下之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和陛下在一起的。”
皇帝双手捧起她的脸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傻丫头,也只是你认为的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办法了?”
崇光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对你说过,让你受的委屈,日后会一一补偿给你,你又没将我的话听进心坎里去。”皇帝说时,拿手戳了戳崇光的心窝。
崇光闭上眼睛道:“容儿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所谓的补偿,是不是就是像此时这样?封容儿为公主,赐独立的府邸,外人歆羡却不知道,公主府不过是陛下后宫的一处别苑,陛下是这里唯一的入幕之宾?可这样的日子,容儿不要。容儿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生活。”
皇帝气得狠狠地刮了她的鼻子:“朕何时说过要偷偷摸摸地补偿你了?”他极其想告诉她,他还有办法,可是他却不能和她细说,那办法不能对任何人细说,只能自己知道。
崇光挣了挣,想从皇帝怀里躲开,皇帝却不肯叫她逃离,低下头,鼻尖和她的相抵,磨了磨道:“若是朕能让你堂堂正正地做朕的皇后,今日推拒了朕多少次,他日你就得在朕面前主动多少次。朕方才可都数着记在心里了。”
说时,崇光又挣扎了一次,只听皇帝报出数道:“门那里挣扎扭动了十五下有余,算你十五下,在这里你又挣扎扭动了不少于四十下,算你四十,方才这几下,免了,一共五十五,记住了。”
崇光催道:“都这么晚了,陛下还不离开公主府吗?”
皇帝扬起嘴角,一下子将她从墙上扯回怀抱里用力拥紧了,拍着背道:“容儿今晚虽然顶撞了朕,但却让朕听了句实话,朕心里其实快活得很。”
崇光只觉得他此时是在痴人说梦,心中压根没怀任何希望。
他是帝王,她成了帝王之妹,旨意还是他自己下的,虽然其中有太后的授意,要打破这层关系让她堂堂正正地做他的皇后谈何容易。但是,知道他心里也有她,她已经满足了,于是忍不住伸出双手轻轻回抱了下皇帝,心想:抱一下就够了,这种见不得天日的关系,不能再由着它生根、生长而一发不可收。
皇帝没有料到她会主动回抱自己,心中意外。松开她道:“朕有一个请求。”他看着她清水般的眼眸,顿了下,怕说出来立刻遭到她拒绝。
“朕知道你心中的顾虑,你若答应,在朕实现承诺之前,只要你一日还是公主,朕便不会主动来招惹你。”
“什么请求?”
“此时,不要把我看作皇帝,就当做一个普通人,只追随自己的心。”
“什么意思?容儿不明……”
崇光话未说完,忽然被皇帝以吻封住。
崇光闭上眼睛,由着皇帝从温柔到渐渐放纵,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此刻,她不想去想自己是谁,什么身份,也不想管和自己亲吻的人是谁,只知道他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爱慕已久的男人,她为他情动,忍不住去回应他,贪恋和他舌尖纠缠缱绻的美好。
迷乱中,似听到皇帝对自己说:“容儿,你信我。”
灯架上烛火的焰子渐渐拉长,灯影晃动着,如梦似幻,渐渐缠绕在一处,投在地上的一双剪影辗转晃动,喘息交织,亦难分难舍。
崇光感到胸前一阵凉意,急忙按住皇帝探进来的手。
如梦初醒,一切结束。
皇帝手依然放在那里,摁了两下,听到她嘤咛出声,道了句:“朕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便彻底放手,整饬完衣襟,向门外走去。
崇光没力气起身相送,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方才那场疯狂耗尽了精力,冷静地收拾起自己被扯得凌乱的衣衫。
外面响起一片跪地拜伏的声音,由近而远。
公主进屋时,天边还挂着半边夕阳,皇帝从里面出来时,天边已挂上了月亮,而皇帝出来时,公主并没有相送。这中间的时辰,两人闭着门在里面做了什么自然无从知晓,但李云福却和如玉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直到御驾出门,如玉才敢起身,走到门内一看,崇光正瘫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发髻和衣裳略显凌乱。
如玉虽已料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但在亲眼见到崇光时,还是怔楞了下。
崇光道:“去备些热水,扶我去沐浴。”
“是。”如玉扼住自己脑中乱飞的绮念,出去吩咐丫鬟们放好了热水,回来扶崇光回房沐浴,却一下子迎着烛光看见她的唇,再一次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