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手忙脚乱地将绷带叠好，男人急忙按住伤口止血“这是谁干的。”低沉夹杂着恼怒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中也咬牙切齿道。

“......不是的。”

长久的沉默。

“因为我太笨了......都是我的错，所以......”

只有疼痛，还能堪堪拉住自己的摇摇欲坠的理智，让自己还能感受到些许活着的“实感”。

刀尖划过自己的皮肤时，涌上的疼痛感反而化作了甘霖。美丽鲜艳的血花在皮肤上绽放，是生机勃勃的华美颜色——为疲倦的心脏带来一丝诡异的满足与安慰。

“——这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这是惩罚，这是对无能、笨拙、粗俗之人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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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小心被男人灼热担忧的目光烫到，脸颊因为羞耻而渐渐发烫。

终于无法忍耐住，难过地低垂着脑袋，像是鸵鸟一样逃避，津岛自卑地闭上眼睛，别开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津岛天生反社会人格，或许还不至于那么痛苦。

但是这份痛苦他无法逃避，如果他是普通人或许还会平静地活下去，但是他是“人间失格”，诞生时就注定要走上早已被安排好的道路，即便是前方遍布荆棘，也要咬着牙走下去。

因为他背负著名为“爱”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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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通过伤害别人来获得释放，所以只能通过伤害自己来获得解压。

在津岛眼里，如果自己不和大叔成为朋友，就不会产生悲剧。

都是自己太笨了，无视太宰治与森鸥外对自己的“你不适合交朋友”的警告，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因为自己的笨拙，才会发生这种事。

谁都好，不要再对自己投来同情的目光了。哪怕是指责惩罚也好，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啊。

但是津岛并没有错啊，错的是他人。

他太柔软了，并且过度自卑，所以才会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然后惩罚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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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己要怎么做，只能自己做出决定，他人是无法替自己做出决定的。

因为在森鸥外眼里，津岛是人而不是木偶机器，所以不愿意对津岛进行指挥。

森先生也挺苦恼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开导津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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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的敏感注定他缺乏自我排解的能力，对于负面情绪只会一个人全部埋在心底，像海绵一样全部吸收。

敏感温柔的人都不会过得太开心，这是事实。

所以大家有时候说心大也是不错的品质。

第51章 无光之海

那个人没有说什么。

只是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双澄清如同天空的蓝色眸子中，带了一丝失望与复杂。

他什么也没有说，他也不再看，只是默默无视了我糟糕的丑态，然后继续和我平常相处着。

——可这让我更加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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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纸巾擦着手掌上沾染的血液，将卫生纸团成一团，随意丢在地上“联系后勤过来处理现场。”

“是。”

平静地看着墙角边还未完全死去、艰难挣扎的男人，津岛垂下眸子。

这个人活不下去了，死去只是时间问题。

没有犹豫与不安，迅速从腰间的皮套中掏出惯用的手/枪，没有瞄准，只是随意地对着前方扣动扳机——却精准地一发射中了男人眉心。

掉落的弹壳与地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咔啦”声，然后逐渐淹没在汇聚的血泊中。

看着自己的手心，少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对于掠夺别人生命的事情。

......原来这种事情也能习惯的啊。

放弃了纠结、放弃了温柔，放弃了思考。单纯地用理智与命令控制行为，如同机械般去执行、麻木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缓解所有的痛苦。

大概是有用的吧？

津岛这样想着。

不然为什么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想哭的欲望呢。

难过的时候，都是想哭的吧......所以现在已经流不出眼泪的我，一定一点也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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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幽灵？”过目检查着情报部日常整理的情报，津岛喝了一口咖啡。

因为琢磨不透的行动与无法让人找到方位、如同幽灵神出鬼没的枪法，所以就为自己起了这样一个好笑滑稽的代号吗？

“还真有闲心啊，这群人。”电话响起，扫了一眼手机，顿时就明白是谁打来的电话，津岛无情滑动屏幕挂断。

过了几秒，安静的手机再次震动，面无表情地捏起手机，略微嫌恶地划开接听键，津岛将耳朵凑上“喂。”

“好冷漠啊，津岛君~”知道对方下一秒想要挂电话的动作，轻佻的声音急忙制止“欸——等一下，津岛君先不要挂电话嘛。”

临也轻笑了一声“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毕竟最近也没什么大事情，很无聊啊~”琐碎的呢喃声悄悄响起“嘛嘛......小静最近不在池袋，也去......”

“有什么事情吗。”用脑袋的一侧夹住手机，津岛默默歪着头继续写着文书。

“对了对了，突然有好几个人跟我买你的情报哦~”像是突然想起般，话筒中的声线俏皮跳跃着“而且都出了很高的价钱呢，真是厉害啊。”

“没想到津岛君这么抢手啊。”浮夸地感叹道，折原临也继续说道：“津岛君不好奇都是谁吗？”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当然——不会。”拉长语音，男人笑了笑。

“......稍微能猜到是哪些势力。”毕竟自己最近也做了很多难度不低的“清扫”工作，被各方势力注意是必然的事情。

转开钢笔管，灰发少年往里面小心翼灌着墨水。

“......其实还有国外的势力呢。”画风一转，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总感觉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啊。”

“不知道我、还有津岛君，再这场闹剧中，扮演的都是什么角色呢~”调笑的言语中，包裹着隐晦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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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了双手，抓握着从自己口鼻中溢出的气泡，迷茫地看着幽蓝的海底，少年单薄的身形，朝着黑色的漩涡深处，越落越深。

渐渐的，光亮一点点消失，冰冷占据了触觉，带来强烈的不适感。

——在这片没有尽头的无光之海，少年到达了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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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渐渐回神，嘈杂的人声涌入了自己的耳膜，扯回津岛的注意力。

我不是......在床上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