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无踪,如同空荡荡的蝉蜕,轻薄而空洞。
“关于加入黑手党的信物......我似乎还没有给你呢。”表面依旧温柔,仿佛对对方的变化没有任何疑问,森鸥外在心底若有所思。
是发生了什么吗......所以这个孩子的心态才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因为津岛的敏锐,森鸥外并没有对其安排眼线、进行过多的探查。
不过......稍微还是能猜到,应该是跟“鹰饲会”的事情有关吧,不然这孩子也不会如同陷入绝境的野兽,拼命地用獠牙撕碎敌人。
“不需要,关于信物我已经有了。”半晌,少年动了动嘴唇,吐出言语“森先生,现在觉得我很可怕吗?”
转过身,津岛转移话题“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透过那双翻涌着绝望的墨色眼眸,森鸥外看到了自己倒印在里面的身影“这种问题,只有津岛君清楚吧。”
“那我可真是个失败的残次品啊。”拉长了尾音,少年自嘲地耸耸肩膀。
“津岛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我倒是觉得津岛君很优秀哟。”
“我应该去死的,可是我又不想死。”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吐出言语,像是陷入了迷茫,津岛歪着脑袋“......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大概是要疯了吧。”
“我感觉我的诞生,我的价值,我的未来......都像是早已被决定完毕,而我只要按照轨迹规规矩矩走下去就好。”声音停顿了一瞬“可是......很痛苦啊。”破碎的话语融化飘散在寂静的空气之中。
“我讨厌疼痛,但是除了遵守,我又能怎么办呢。”微微瞪大眼睛,点点脑袋,少年像是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那么,如果思考就会苦痛,那干脆就放弃思考好了。”
“你觉得呢,森先生。”突然间,少年“咯咯”的笑了起来。
精致的眸子微微眯缝起,专注而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黑发男人,带着如同蜜糖般甜甜的笑意,但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与恶意。
“......这种东西,我无法给出答案。”眼尖地注意到对方手臂上缠绕着的厚厚绷带,森鸥外叹了口气“津岛君,你受伤了吗?”
“受伤?我怎么可能受伤呢。”伸了个懒腰,大概是明白对方看到自己手臂上缠绕的绷带所以才会这么问。
兴致缺缺地看了眼手腕,少年嫌弃地甩了甩“不过是“装饰”罢了。”
“是吗,那看来津岛君的喜好很特别呢~”如同紫水晶的眼眸闪过一丝暗光。
从刚刚就若有若无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息,一开始以为是津岛君执行任务时沾染上的味道,不过现在看来......
目送着小孩一跳一跳走远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扶住额头。
“......看来又是一个问题儿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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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呢?”蹙着眉头,赭发男人按紧头顶上的帽子,环顾四周“怎么没见到他人。”难道忘记了?
但是想到津岛这家伙没有翘班的坏习惯,中原中也将这个猜测在心底驳回去。
“津岛大人......刚刚说想一个人待一会,不让我们打扰他,还说如果中原先生来了就让您先去,他随后就到。”
“哈啊?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先去啊。”一脸茫然地听着少年留下的口信,男人啧了啧嘴。
莫非这家伙真的是想翘班......?
“他在哪里,带我过去。”
不敢违抗干部大人的命令,黑衣下属最后还是服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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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是中也先生啊?”
坐在高高的货箱上面,注意到下面的气息,仰着脑袋向后弯腰做出危险的动作,灰色的发丝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下滑落、露出少年光洁的额头“......我明明让你先去的。”
“喂,你做这么高的地方干什么。”被对方突然后仰姿态吓到,赭发男人小声地惊呼一声“快下来。”这个臭小子......
“没关系啦,反正我是不会死的。”舌尖转动,着重吐出“死”这个字,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津岛将攀在木箱上的手松开,身体作势向下倒去。
黑色的外套因为风力的作用摆动飞舞,如同张开的蝶翼。
“......!”瞅到从高高的货箱堆顶部掉落的身影,瞳孔骤缩,中原中也下意识向前迅速跑去,张开了臂膀。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津岛在空中轻巧地调换姿势,避开了男人的怀抱,擦着边一个翻滚卸力,稳稳站在地上“看嘛~我这不是没事情吗。”唇角勾起,乖巧地闭上眼睛、精致的面庞上绽放笑容。
“......”虽然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发怒,毕竟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去要求对方。双手插兜,赭发男人冷哼了一声“走吧。”
然而,在用余光扫过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诡异地、中原中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蹙着眉头,暗自打量着身旁的人,后知后觉发现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平时穿衣服不多,经常只是穿着一件衬衫的少年,今天竟然穿的严严实实,连外套的扣子都系上。如果说这是冬天,那么还算正常,可就是因为现在是夏天——这也穿的也太多了些。
“......不热吗。”
“完全不热哦。”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津岛夸张地做出打量着自己的装束的动作。
“你今天很不对劲啊。”虽然感觉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协调感缠绕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像是被自己锐利怀疑的眼神刺激到了,那双黑眸闪过一次微不可见的慌乱——但是被中也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看着后退几步的某人,中原中也下意识抓住了津岛的手腕阻止对方的逃窜“喂,这是什么 ?”惊讶地发觉到手掌皮肤感受到的粗糙,一把扯出对方缩在袖子里的手臂,映入眼帘的是让赭发男人不可置信的东西“哈——绷带?”
“你这是跟那条混蛋青花鱼学的吗?”学什么不行竟然学这个,这小子可真有能耐。
眼皮跳了跳,大概是回忆到了什么不美好的东西,嫌恶地揪住紧紧缠绕在手臂上的白色纱布“大夏天你还绑着这个你......不热......”原本吐槽的声音渐渐变小、然后停止。
注视着遍布在白皙皮肤上,密密麻麻、错落有致、露着粉红血肉的湿润刀口,男人长大了嘴巴。
“哈啊......?”因为自己刚刚粗鲁扯开绷带而撕破的伤口,血液如同珠子般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