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
瞿元青有种自己再说一句会血溅当场的预感。
于是他伸出手,想解释一下:“不是, 哥……”
这声哥简直就是往油锅里滴的那颗小火星,严野像头暴怒的野兽突然暴起,郝甜眼疾手快一下子窜到他身前挡住他。
十四中的人吓了一跳,齐齐起身挡在瞿元青面前。
严野左手抓在郝甜肩上想把她往旁边推,结果他妈使了半天劲居然推不动!
他一头红毛都要炸起来了,指着还想开口的瞿元青,阴狠道:“再说一个字,废了你。”
郝甜也对给她增加工作难度的瞿元青忒不喜,学着严野的样子,反手指着他,气得威胁:“再说一个字我就揍你。”
高大的男生,娇小的女生,同款动作,同一个威胁,神一般默契。
杜琦娜感觉胳膊隐隐作痛,拽着一颗少男心碎成渣渣的瞿元青:“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瞿元青做最后的挣扎,“比如和个亲什么的,让十四中和七中从此相亲相爱似一中。”
回答他的是严野反手就抡起桌上的啤酒瓶。
未免被开瓢,杜琦娜一巴掌抽在瞿元青胳膊上,让同行的两个男生压着瞿元青就跑。
什么哥哥妹妹,这年头的哥哥妹妹是纯洁的哥哥妹妹吗,瞿元青这个傻逼,人家不却妹夫,人家缺个沙袋。
不走,再不走就他妈走不掉了。
十四中一群人压着瞿元青逃之夭夭,只剩下桌上五张毛爷爷证明他们存在过。
隔壁一空,郝甜顿时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她没把瞿元青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觉得这个男生简直可恶,是知道打不过严野,所以决定另辟蹊径朝他身边的人下手!
可恶。
居然想对未成年下手!
不可原谅。
郝甜回身,轻轻拍了拍严野的胳膊,劝道:“别生气,我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的。”
“……”严野用脚勾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面色不虞,“什么奸计?”
“挑拨离间啊。”郝甜揉了揉被摁痛的肩膀,“他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严野看了她两眼,突然沉默。
“你觉得他……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说得有些艰难。
郝甜点头。
严野偏头轻咳一声,不行,忍不住,想笑。
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瞿元青那傻逼若听到大概会死不瞑目。
操,奸计哈哈哈。
郝甜从烧烤盘里拿了一个鸡翅膀,啃了两嘴,见他低着头肩膀耸动,疑惑地歪了歪头,想起之前瞿元青问的校会,又深深叹了口气。
“下周就要考试了,怎么办啊。”
下周便是新学期的第一次月测,郝甜从知道要考试后就开始焦躁,她唯一的一次考试还是入学测试,语文得了三十分,其他科目就不说了,校长一言难尽的表情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脑海。
听秦妃的意思,隔壁一中的高三这会儿已经进入了地狱模式,他们目前还处于让全瑞阳高三羡慕的天堂模式。
就是这个人人羡慕的天堂模式,在她心中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地狱模式了。
英语听不懂,数学看不懂,至于化学什么的就不说了,她最熟悉最有把握的科目只有体育……
郝甜愁得很,托着脸,有一嘴没一嘴啃着热气不在的鸡翅膀。
原本还没这么愁的,但因为校会的事儿,他们班和老严做了倒数第三的交易,从倒数第一冲击倒数第三也是很困难的,她就怕自己拖了后退,成为全班罪人。
严野见她愁得一张脸皱成了包子,思及她那离家千里只为求学的贫困生人设,愁也正常。
毕竟校长用一笔笔丰厚奖学金为他们砸出来一条能看到未来的前路,为了回馈校长的期待,每每考试这群人就杀红了眼,全校排名前一百的争夺尤为激烈。
考得好不但有奖学金,还有各种扶助金,学杂费全免,如果参加竞赛获得名次,除了主办方的奖金外,学校也会有丰厚的奖励,收获之丰,不但能让他们安稳度过高中,就连大学前两年的费用都无需再担心。
十四中能屹立瑞阳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
前方有甜枣,你只要肯努力,你就能吃的着。
严野以为她在担心奖学金,难得安慰:“担心什么,随便考就是了。”
“那怎么行呢,我要好好考!”郝甜咬着吸管,狠狠一嘬,让她随便考,她怕自己二十分都考不到啊。
“你的目标是第几名?”严野拧眉思索,高三的年级前十都是哪些人来着,软柿子这天天上课开小差,下课还喜欢偷偷跟着他,也没见过她怎么看书,想挤进年级前十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不知道她们村对她的期望高不高,若是特别高,到时候考砸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哭……
作为全村唯一一个去到大城市的孩子,定然肩负重任。
压力也可想而知。
第几名?
老严说倒数第三名啊。
郝甜把空瓶放一旁,以为他忘了,提醒道:“第三名啊。”
作为常年霸占倒数位的班级,八班的人从来不在名次前面带上倒数两字。
习以为常,能省则省。
总之大家都懂,都懂嘛。
严野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原来还是个小天才?
天天上课开小差还惦记着考年级第三。
不过第三名有点悬啊,年纪第一是一班的周旋凯,第二是二班的谁忘了,第三是四班的赵志,之所以记得他们名字还是老严经常在他面前提起,羡慕得很,别人家的小孩怎么脑子就这么聪明,他老严家的小孩怎么就只知道整天打架。
安慰不动,只能鼓励:“那你加油。”
郝甜点头,斗志昂扬:“好!那你明天还出去玩吗?”
严野摸出兜里震动的手机,是黄尚泽发来的求带烧烤:“怎么?”
“我也要去。”郝甜连忙说。
一个惦记着争夺年纪第三的人居然还有心思想着玩,严野把手机倒扣桌面,挑眉:“我为什么要带上你?”
“你为什么不带上我?”郝甜眉毛挑得比他还高,理直气壮,“阙贝妮的哥哥都带阙贝妮出去玩,你为什么不带我!”
“她哥带她,我不带你。”
“我长得这么好看,你难道不想带出去炫耀一下吗。”
“不。”
郝甜气死了。
晚上十点半,夜风渐凉,霓虹与月色争辉。
人影寥寥的街道上,偶尔驶过一辆轿车,车灯一晃,拉长了两道身影。
严野拎着一大袋外卖,郝甜跟在他身后,像只小蜜蜂一样转来转去:“你真的不带我吗,要不你还是带上我吧,你打球我能给你拿衣服给你买水给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