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死神小鬼中间格外扎眼。
“那是孙悟空,小土冒。”
“我要那个孙悟空面具。”长得很像她家后山的猴子。
打气球看起来实在太简单了,那个大一个气球,击中还不简单吗。
郝甜非常自信,她弹弓玩的可溜了,出手就是一只小鸟鸟。
严野懒得打击她的自信心,放下枪,朝一旁笑眯眯的老板指了指那个面具。
老板非常上道,走过去把面具拿过去递给他,笑眯眯道:“今晚的第一笔生意,讨好好彩头,面具送你们了。”
严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小本生意啊。”老板装模作样叹气,要不是对方看起来不好糊弄,想要面具,门都没有!
啪嗒啪嗒啪嗒放枪,枪枪放空。
最后一发子弹连气球边儿都没摸到,郝甜放下抢,彻底恹了。
严野把面具怼到她脸上,遮住那张恹哒哒的脸。
突然被糊了一脸,郝甜伸手想拍开,却摸到一片毛绒绒:“猴子面具!”
严野勾着两边带子,绕到她脑后打了个结儿:“老板被你的枪技所折服,上赶着求着送给你。”
他后退三步,欣赏了会儿毛猴子,实在夸不动,于是转身就走。
郝甜把面具往上一推,露出脸,再往面具往下一拉,盖住脸。
一推,一拉,一推,再一拉,非常方便。
她把面具推到脑门上,小跑着追上去。
“谢谢。”
“谢谁。”
“谢谢哥哥!”
棚子里七八桌坐着满满当当的人,仅剩靠墙挨着长条桌旁边还有一张小方桌,严野双手揣兜,长腿一跨,直接坐了过去。
瞿元青的位置正好和他们挨着,他看了眼郝甜:“你什么时候有个妹了。”
严野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郝甜从他面前挤过,直接坐到他和严野中间,自动担任起了外交官职责:“好久不见,各位最近还好吗?”
“很好呢。”杜琦娜晃了晃手腕,面带微笑,“可终于拆石膏了。”
“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郝甜一脸诚恳,“那晚的事我很抱歉。”
“用不着。”杜琦娜冷笑,“我又不是玩不起。”
打架这种事不是你伤我就是我伤你,相比自己人被揍,还是去揍别人好了。
郝甜内心那点了忽略不计的内疚感瞬间荡然无存,她点了点头。
杜琦娜往严野方向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何况你哥还给了医药费,我还赚了。”
郝甜顿时扭头看着严野,胳膊肘怼了怼他。
“干什么。”严野盯着她胳膊。
郝甜扯下面具,挡在侧脸,避开隔壁桌的视线,凑到他面前,小声说:“我都不知道。”
“凭什么要让你知道。”严野语气恶劣,手一招,让老板拿了两瓶啤酒和两瓶王老吉。
始作俑者良心尚存:“医药费应该我出的。”
一贫困生口气还挺大,严野拉开王老吉盖,把饮料放到她面前。
“多少钱啊?”郝甜捧起王老吉,开始默算自己微薄的存款。
“不多。”严野微笑,“五万而已。”
“……”大概是绳子没系紧,天灵盖上的孙悟空面具突然往下掉。
严野倒了半杯啤酒,修长的五指捏着透明的玻璃杯,轻轻摇晃,仿佛在品味窖藏千年的美酒:“我把我账号发你?”
郝甜把面具拉到脸上,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兄妹谈钱多伤感情。”
说完补充:“我们不能做伤感情的事。”
老板的动作非常麻利,十分钟不到,桌上就摆了两大盘烧烤。
郝甜是食肉动物,各种烤串和鸡翅膀点了一大堆。
烧烤配啤酒,夜间极致享受。
如果忽略隔壁桌时不时投过来的打量目光,烧烤摊的烧烤洞房也是非常圆满的。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啤酒沁着冰凉的小水珠,咕噜噜冒着小泡泡,郝甜捧着王老吉,咬着吸管,时不时瞄一眼严野手中的啤酒。
严野捏着杯沿,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穿过低矮的桌面,两人的脚时不时在桌下撞一下。
郝甜偷偷瞄了他几眼,咬着鸡翅膀,食指与中指在拼接桌上缓慢爬行,越过烧烤盘,朝着目的地快速冲击而去。
在罪恶之手即将攀上沁着小水珠的冰啤酒时,一只无情的手掌伸过来,“啪”一下抽在小胖手上。
“听说你们学校要开校会。”瞿元青的座位和郝甜背对背,一扭头就能看见软柿子后脑勺上的孙悟空面具,他顿了顿,伸手戳了戳背对着他的小姑娘,“真的假的。”
郝甜捂着手背,疼得抽抽:“真的。”
委委屈屈的小嗓音甜得醉人,瞿元青突然有点心痒痒。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脑袋晕乎乎的有点上头,胳膊肘搭在桌沿,身体往他们桌倾斜,视线落在小姑娘的侧脸上。
精致挺巧的鼻,长而浓密的睫,不点而赤的唇,和若有似无的小清香。
灯光下看美人,美人美得仿若神。
在一片吵闹声中,瞿元青心脏漏了一拍。
那该死的心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喉结滑动,他抬头,看向面色不虞的死敌,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哥,你还缺妹夫吗?”
作者有话说: 哥看你缺揍
☆、小女友挺可爱
掷地有声一声哥,震得两桌人集体一颤。
严野握着酒杯的五指收紧, 仔细看能看见手背上鼓动的青筋:“你他妈说什么?”
瞿元青的脑子已经不是发热, 是沸腾了,他面色微红:“我想追你妹。”
严野脸一黑, 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朝瞿元青身上砸去:“我看你是想死。”
酒杯从半空划过,郝甜迅速一侧身, 而躲闪不及的瞿元青被砸个正着。
瞿元青被砸得有点懵,虽然严野经常一言不合就开打, 但这他妈才半言不到。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就酒水晕成一团, 泛着丝丝凉意。
酒杯坠落在地,碎成了无数片。
瞿元青和严野的矛盾认真算起来, 那得从初中算起。
初中三年,高中即将三年。
六年里, 瞿元青的中二之魂从熊熊燃烧到变成一浇既灭的小火苗, 从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酷炫狂霸拽变成老子大不了屈居第二, 这中间经历了无数次的严野教做人, 其中委屈已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 他的敌人了不了解他他不知道,总之他还挺了解严野的。
但即便两人有过再多的矛盾,严野那疯子也没用过一副要吃人的目光看他过,仿佛他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