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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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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交东厂停职查办,你知道该怎么做。”

林一闪走了,倪孝棠独自一个人在厅里喝茶沉思,就有哭声从后院一路接近。

原来是新得宠的玉姨娘得闻丫鬟水杏添油加醋的回话,找上门掐架来了。

玉姨娘挺胸贴肚地追来,憋了满肚子的脏口儿和撒泼打滚的计谋,要和林一闪决一死战。

结果没堵到林一闪,就掏出根白绫,拿出乐府宫曲里那种肝肠寸断的调门道:“妾身才过门,满心要伺候老爷一辈子,老爷就烦妾身了,那妾身还不如死了,好给老爷和旁人挪位置,就让妾在这了断这条贱命吧。”

说着真的要表演当场上吊,使唤人搬凳子。

她哭哭啼啼半天不上吊,看到倪孝棠冷眼旁观,也不来劝阻,哭得更大声悲戚了。

倪孝棠:“请便。倪亨,拿只高点的凳子,顺便帮她踢一脚。”

玉姨娘呜哇一声,哭得更加真情实感惨绝人寰了。

倪孝棠:“哭够了没,要上吊了没,不想上吊就滚这边来。”

玉姨娘赶紧扔掉绳子,扑倒倪孝棠脚边。

倪孝棠把她拉到怀里坐着,冷冰冰地道:“你不要吃那个女人的醋,尽管她比你聪明,比你漂亮,比你有风度气质,比你有手腕,比你狠心,无论什么,你都比不过她。”

玉姨差点没噎死,又绷不住想要嚎啕了。

倪孝棠:“可是,我永远不会喜欢那种女人。你记着,女人要外表光烫,城府中空,这才是女人。就像那物件。”

他眼睛死死盯的是角桌上一只汝窑花瓶。

那是三年前他在琉璃厂和林一闪一起淘换来的,花了七万两白银,刚好半个玉姨娘身价。想起当时情形,世上最美的人抱着最美的物件,开怀微笑,一动一静,相得益彰,情景历历在目,教人难以忘怀。

玉姨娘知道三从四德里面有不能嫉妒这一条,心想努力提高修养吧,拴住老爷的心比跟那个没见过面的女人争输赢要紧得多,于是抹了抹眼泪,想了想,又问:

“老爷,我是不是有点蠢呀?”

“是很蠢。”

玉姨娘撅了噘嘴:“那个女人就聪明么,再聪明能聪明得过老爷?”

一股喉咙深处的干涩勾起了困倦,倪孝棠垂下眼睛,又掏出了鼻烟壶,深呼吸两口气,沉浸在一股莫名的氛围里:

“她是条毒蛇。”

第3章 国士与妖姬

没几天事情就有了眉目,濮阳郡主派人捎信儿来,说跟驸马已经休战,更在末尾的地方看似漫不经意处添了一笔:邀请林一闪有空去她府上听堂会。

世事往往就在那些不经意处发生。

林一闪会心一笑。

翌日,她便照常在秋声馆做文牍案头。

东厂有特勤稽查之责,特殊时期要奉君王旨意出动,对朝政大事进行秘密干预,常常包括越过刑罚之暴力手段;

而更多时候,在没有特勤任务时,东厂就要行使监视和稽查的任务。

林一闪手下有锦衣卫番子百余人,平日放出去作为眼线。

她负责筛选递交上来的各种监察报告,从中分析汇总重要的信息上报督主张晗,再由张晗上报宫里,以明皇帝视听。

因为每个番子手下又管着各省的镇守太监密报,一层层递交上来,文牍之浩繁,工作量之琐碎,常教人难以暇接,林一闪每天只睡两个半时辰,其余都花在这些事情上。

这日她仍一边看文案一边用午饭,点的江浙菜,两荤两素一道汤,硬菜摆盘西湖醋鱼和东坡肘子,把菜放一张黄杨木小桌上,搬到中庭正院的月台上来吃。

四个小婢站在月台四角侍立,林一闪边吃边听莲序汇报这些天上门的书信和人马,听到某个节点,停下来追问:

“就是那个,亲卫里过来的罪官?”

“对,就是他,名字叫沈徵。”

林一闪想起来了,就大前天倪孝棠把她叫过去,绕了一个大弯子,吐出来这么个人,想丢给她。

二十多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出身世袭的禁军军户,祖上伺候过成祖爷,太爷辈的又出过一任锦衣卫指挥使,两任佥事,几乎承包二十年前的北镇抚司。

这种出身和家族沿袭,又敢去拂当朝首辅之家的逆鳞,就知道是有点贵族骄傲传统,不会轻易折腰的脾气。

一句话,就是难搞。

林一闪命人把饭撤了,将沈徵带上来。

林一闪说:“听说你胆子很大,连小阁老的亲戚也敢得罪,听说只是为了一个村妇?”说着一脸可惜的样子。

御马监那边押人去东厂的时候,就把原因说了。

小阁老有个本家兄弟在京郊扩建宅院,占了一户村民的地,村民老汉上去跟他理论,结果他不但不还地,还要占人家的女儿,结果那块田刚好在官道旁边,被骑马办差路过的禁军侍卫沈徵给打了一顿。

打了倪家的亲戚那还得了,那亲戚是倪孝棠的本家兄弟,本来要上衙门告沈徵滥用职权,但倪孝棠知道以后,劝他先缓一步。

然后,给他支了个主意:

去北镇抚司告,也不告别的,就告沈徵办差期间疏忽职守,丢下手上公差,去跟情人私会,引发口角械斗,侮辱禁军威严。

这一下,罪名变得极为严肃合理。

加上小阁老背后的熟练运作,很快沈徵就被一本参倒,停职羁押,打入东厂审讯。

风起了,吹落满地‎‌­‍​海‎‍‎棠​­‍‎‌花雨。林一闪抬起头来看沈徵,只见他被反绑在刑柱上,只穿一身快要辨不清颜色的白单衣,不少鞭笞痕迹的地方衣裳破烂,皮肉都撕裂了,触目惊心。

她过去,单手钳住对方下巴,抬起来:“看着我,回答我。”语气愈厉。

沈徵扬着侧脸,血渍斑斑的脸颊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新痕,气息十分虚弱。

林一闪怕他死了,出手轻拍了他脸颊两下,他突然开口,说道:

“昔日李靖布衣上谒拜见司空杨素,杨素尚不敢踞见宾客;我是朝廷正编的腾骧右卫侍卫,你没有合法身份,我不会回答你问题。”

天忽然阴了,几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的乌云罩着林一闪阴沉的脸。

她忽然想起,对了,这个人虽然是禁军军户出身,但是他中的进士居然……是文科进士,不是全民大乱斗那种武举。

“一个亲兵敢自比国士,”她道,“对待国士要以礼,是吧?行,我以礼待你。”

林一闪命令人给沈徵设座。

趁着林一闪也进屋更衣的空档,婢女莲序一边使唤小丫鬟们收起遮阳伞,一边对沈徵进行冷嘲热讽:“哟,读过书就是迂得紧,我牙都酸倒了。合着您是逮着个耗子就得攥出泡尿来啊?死到临头敢这么跟我们主人摆谱,一会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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