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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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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史书上写的,鹰视狼顾之相。

倪亨想帮林一闪讨好,见缝插针地说:“听说老爷纳妾,女公子带了贺礼来道喜呢。”

把锦盒捧到跟前给他过目。

倪孝棠淡淡瞟了一眼,天青釉刻诗文的笔洗,粗看有几处呲了,和一处小缺口,但不妨碍是货真价实的汝窑,摆在琉璃厂没有万把两银子决计拿不下的那种,这才“嗯”了一声。“收着吧。”

倪亨捧着锦盒向后退,临走不忘邀功地朝林一闪看上一眼。

寒暄开始,林一闪先恭喜倪孝棠纳了美妾,又问候他身体,又把茶从茶具到茶水夸了一通,这才转入正题:

“听闻小阁老召唤,我立刻赶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被倪孝棠慢悠悠冷笑一声终结了:“立刻赶来?不如说你好难请啊,我三催四请几张帖子发过去,你装了多久的死人。”

“不敢不敢。听说小阁老纳妾,我也不敢随便上门叨扰呀。”

“呵,”倪孝棠对这些客套话显得不置可否,“春闱要开了,你知道本届主考的人选吗。”

林一闪立刻作大惊失色状,起来墩身告罪:“天心莫测,我们这种奴仆怎敢妄加揣测皇上的意思。”

倪孝棠:“那前天在内阁,顾师秀为了本科主考的推荐人选,当着众阁臣的面和我顶缸,这事你听说了。”

林一闪表示略有耳闻。

其实事情原本更复杂。倪党以首辅倪宗尧、倪孝棠父子阁臣为首脑,把持国家政权二十余年之久,党羽众多,国政大事几乎包揽;相对能与他们制衡的,是主管军政和财政的官员集团,次辅赵阁老和兵部尚书顾师秀是其中核心。

三年一次的科考下可以招揽天下士子之心,上则是一种官员培植党羽的手段,倪党和赵党不会放过这个发展门生党羽和搂钱的机会,都想推自己的人坐上本届主考官的位子。

于是在内阁会议上争得不可开交,一时间没有结果。

倪孝棠:“哼,你是张晗的人,他是个三不沾,这些年收了我们家多少银子!遇到要紧事从来不给漏风。我也没叫你帮我对付顾师秀那小子,我也叫不动你;但是我们的人上不去,他们的人也休想,宫里到底怎么个意思,你要让我有个数。”

其实林一闪知道,宫里消息,最近皇上点了御书房多看翰林院大学士钟墨林的文章摘抄,有人猜测,本届主考位置十有八九落在这位老泰山身上。

林一闪唇角微牵,乖巧中暗藏圆滑:“督主也和阁老小阁老一样,忠心耿耿为皇上办差,这些天倒春寒忽冷忽热,皇上在御书房理政辛苦,他也贴身伺候着,帮忙做些文牍案头。”

说着抬起头,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倪孝棠领会出了意思:“皇上最近看什么书。”

“知应轩摘记。”正是钟墨林的文集,知应轩是他的书房名。

倪孝棠点点头。

他这几天一共没说过这么多的话,这会儿开始嗓子疼,咳嗽两声,取出只掐丝景泰蓝的鼻烟壶猛吸。

这些年,倪孝棠穿得是愈发华贵了,精气神却也愈发不济;

林一闪越看他越像一只钻在富贵套子里的猛禽,不停地支棱扑腾,折尽了一身华丽的羽毛。

倪孝棠强提起了精神,伸过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林一闪含笑地垂着头。

他摸了摸她似玉非玉的脸颊,如包浆的月白釉汝窑,充满了细腻温润的神韵。

这时候语气才温和了许多:“你长久不来看我,我被他们欺负你都不知道。”

林一闪自然地笑了:“小阁老说笑,谁敢欺负您,那是狗胆包天活腻了。”悄悄地躲开他的手。

他勾起食指捋了捋她耳朵前的碎发,歪着头近距离欣赏这尊活汝窑,懒洋洋地说:“谁都想到我头上来踩一脚。你不也是。”

“您又抬举我了。”她发出吃吃的笑声。

倪孝棠想起什么似的:“钟墨林那无党无派的老腐儒,是不是有个独生女儿?你和钟家后宅有没有往来?”

林一闪知道他又在酝酿什么,忙说不清楚,不了解,没来往。

倪孝棠:“你慌什么,不管我有多少人,最疼的永远是你。”说着褪下一个硕大的翠玉扳指,戴在她手上。

林一闪笑着打哈哈:“您别折我的寿了。小阁老还有别的吩咐么?没事的话我不打扰您了。”

正说着,就看见门外有个杏眼的丫鬟探头探脑,被守卫呵斥了,倪孝棠叫进来问话,那丫鬟怯生生地答道:“玉姨娘说雨后天凉,惦记着老爷出院子前少穿一件夹袄,让奴婢来问要不要添衣。”

林一闪望了一眼,刚好对上那丫鬟探询的眼神。

倪府的丫鬟个个漂亮,这位也不外如是,穿戴打扮像个小户人家的姨娘,还戴着玉做的耳坠,有几分得意地朝林一闪翻眼睛。

林一闪心想,想必这就是那位玉姨娘的贴身丫鬟了。玉姨娘风头正劲,丫鬟也物似主人型。

这丫鬟更加挑衅地朝她斜眼睛,眼里都是不屑和示威,然后殷勤地把脸偏向倪孝棠。

倪孝棠立时骂了句:“添你妈|的狗屁,这贼娼妇无非是看我出来会客,犯了妒症,找些虚头巴脑的借口。娼妇就是娼妇,做派都登不上台面的玩意,你且去回她,让她再多一句嘴,就回八大胡同去,老子十四万两银子就当扔进了水里,听个响儿作罢。”脸上俱是不耐烦的神色。

丫鬟吓得一张俏脸变猪肝色,哭兮兮地走了。倪孝棠捏着林一闪的手在掌心把玩,刮着她的指甲说:“还有一件事要你出力,前段时间有个不开眼的小子得罪了我,你把他修理了,我不太好出面。”

林一闪:“小阁老又拿我开心,以您的能耐整治个人还不容易。”

倪孝棠:“姓沈,叫沈徵,在腾骧右卫供职。”

林一闪政治嗅觉很敏锐,一听姓氏就问:“忠勇伯的孙子?”“对。”

手被他把玩似的搓着,林一闪后心冒出了冷汗,脸上挂着柔和平淡的笑:

“小阁老,您别拿我寻开心了,他们家禁军世袭,先祖做过成祖爷的带刀舍人,忠勇伯曾任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里现在还有他的老人;这小子以后要是混出了头,我真得罪不起,告辞告辞。”

倪孝棠不放手地说:“你别怕。沈老头虽然干过锦衣卫指挥使,但是他儿子可没这么好命,三年前让我爹一本参倒了,迄今还流放在塞外;至于沈徵,他纯属自个找死。”

他说着,清秀病态的脸上突然闪过一道阴鸷的光,叫人不寒而栗。

林一闪只好陪着笑容说:“可真是打鬼借钟馗了,好吧。”

倪孝棠摸了摸她的脸蛋,声音淡淡地说:“我已经跟御马监的杨公公打过招呼,沈徵先前职务上有一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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