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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处自然与旁人不同。周子临住的是单独的两间房,内间休卧,外间议事。

行至外间,便见小庆子候在座椅上打盹。

“咳!”

小庆子睡得浅,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周子临赫然站着,赶紧下跪揖了揖:“徒儿拜见师父。”

周子临淡淡嗯一声,转身走到上座,抖了抖衣衫坐下。

“身上的伤可好些?”说出的话,同眼神一样,没有任何温度。

小庆子回道:“有劳师父挂心,皮外伤罢了,好多了。”

“那便好,身子早些利索,便早些为主子做事。对了,主子可有怀疑你?”

“不出师父所料,主子未曾怀疑,只是眼下也没把徒儿搁在身边,行事皆背着徒儿。”

“哦?她背着你做了什么?”

“往常倒也没什么,只是今夜,主子领着侍婢偷偷去了宓园游水,还多次到水下,不知为何。”

“此刻还在水下?”周子临发问。

“没,早就回去了。见主子息了烛火,徒儿才过来的。”

疑惑转瞬即逝,周子临点了点头:“暗中观察即可。若有意外,想法子挡开。挡不开的,速来向杂家禀报。”

商女明氏刚入宫不久,却深得陛下重视,素来连皇后、贤贵妃都不放在眼里的周子临对明氏也是十分恭敬,可见明氏的身份非同小可。不知缘由为何,小庆子暗里也做过多种猜测。不过,既然陛下和师父都把明氏看得重甸甸,自己只需忠心侍主便是。

“徒儿明白。”顿了顿,小庆子忽地神色担忧,“过些日子,主子那边怕是要找徒儿问话,徒儿与师父的关系……”

“直说无妨。你十岁进宫,至今三年有余,杂家是你师父这事不是秘密。试图囫囵掩饰过去,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主子重用。再则,名义上你是被杂家贬过去的,主子若是问起,把杂家教你的说辞讲与她听,她自会相信。”

“是。师父神机妙算,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定是不会出错的。”

周子临轻笑一声,估摸是气不顺,陡然连连咳了好几声,在安静的夜里异常突兀。

小庆子赶紧起身给他拍了拍背,又倒了杯水递上。趁他喝水的工夫,小庆子不动声色瞥了眼他的后背,湿了大片,想来又做噩梦了。难怪面色憔悴,眼神也是阴郁的。

周子临放下茶杯,气儿顺了许多。眼尾扫到小庆子,冷声道:“不必花言巧语,你该知道,杂家喜欢的是对主子尽忠、能为杂家分忧的人。”

“当年二十人仅留你一个,就是瞧上了你的硬气和机灵,可别让杂家失望。”

认周子临为师父,向来听到的都是冷言冷语,这一次倒是头一回听周子临夸他。小庆子双眸兀地亮了亮,心头微颤,感觉有点飘飘然:“徒儿绝不负师父所望。”

周子临唔一声,便不再说话,心里却想着陛下的嘱咐。不是他神机妙算,而是陛下太了解主子。他本打算直接把小庆子安排在主子身边,可陛下不同意。

陛下道:“她的性子,朕心知肚明。直接安插人手,恐怕她不会要,甚至拱手送出。她只相信自己争取来的。届时要多费心,想办法创造时机让她钻空。”

第八章

密雨织就成纱帐,层层叠叠,铺天盖地,放眼望去一片朦胧,若是忽略雨声,仿佛下了一场好大的雾。

江聿袖手而立,忽然轻声说了句:“今年蓟京的雨水,似乎比往年丰足许多。”

周子临回道:“可不是,这段时日一到申时末就下雨,少说得下一炷香。虽说凉爽了,许多长久搁置东西却都发了霉。听说太医院每日都要把草药拿出来晒一晒,生怕霉烂了。”

想了想又咦一声:“说来奇怪。往年的前半年南边雨水多得很,今年却极少下雨。难不成水龙王到北边走动,这雨水就下到北边了。”

“哪有什么水龙王,”江聿笑着摇了摇头,眼角攒的全是暖意,“要是被她听到了,定要笑话你。”

“下雨的时候,你见到水龙施雨了?若人世真有龙存在,你把它喊出来让我瞧瞧。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哪有什么真龙天子,做皇帝的有几个活到古稀之年了?”说到这,江聿的声音愈发温柔,“都是些大逆不道之言,可她说的云淡风轻,又句句在理。眼下朕已经是皇帝了,不晓得她还敢不敢说这样的话。”

说了又如何,他终究舍不得拿她怎么样。

“父皇!”侧方蓦地出现一道清脆的喊声。

紧随其后是小太监小宫女颤巍巍的担忧声:“小祖宗,您慢点!小心地滑!”

江聿弯腰,一抹鹅‍​​‎黄‍​色­­撞进他的怀里:“哎哟,朕的宁安公主最近重了不少。说给父皇听听,又让御厨做了什么糕点吃?”

宁安公主娇声否定:“才不是御厨!”羞怯地把脸埋进江聿的衣袍,“是贵妃娘娘,娘娘用槐花做了酥饼,好吃极了!宁安嘴馋,忍不住多吃了些。”

“贵妃有三个孩子要照顾,还要协理后宫琐事,你要是体谅她,就少去叨扰。”

“可是,可是,”宁安公主挣扎了一下,便从江聿的身上滑下来,仰着小脑袋,极力辩解,“娘娘说最喜欢宁安了,弟弟妹妹们也很喜欢宁安。宁安去了,只会给他们带去欢笑,绝没叨扰!还有德妃娘娘,她也很疼宁安!”

江聿微微一哂,捏了一把她的鼻子:“那你倒是告诉父皇,为何只去贵妃、德妃那里,就没去看望梅妃?”

“因为,”宁安眼神飘忽,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江聿。视线扫到周子临,向他求助,周子临却是眨了眨眼,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宁安只好豁出去了:“因为梅妃娘娘那里没有弟弟妹妹,宁安去了,怕娘娘嫌吵。”

江聿目光微敛,顿时不说话了。梅妃同贤贵妃、德妃一起进宫,至今没有子嗣。孩子便是梅妃的心病。

“父皇?”宁安拽了拽江聿的衣角,小猫似的轻声呢喃,心里担忧极了。

江聿恍惚一瞬,随即淡淡笑了笑:“你这模样像极了父皇的表姐。”

“就是端敏皇后的长姐,程雪霁。她曾经也是这般灵动敏慧、善解人意。人如其名,她是父皇见过的最霁月清风的女子。”

宁安问:“现在那位姑姑在哪里,有孩子了吗?宁安从未见过她。”

“故去许多年了。”

宁安悲伤地叹了叹,听说端敏皇后就是位了不得的人物,想来端敏皇后的姐姐,在世时也是一段佳话吧。

江聿伸手摸了摸宁安的小脑袋,问道:“近来可去向你母后问安?”

短短一句话仿佛一种蛊咒,宁安吓得当即后退一步,好一会怯怯地摇了摇头:“没有。”

江聿微微蹙眉,俯身直面她的眼睛:“好歹是生你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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