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惊鸣的指尖还盘桓在他微肿的嘴角,比浮动的空气还要轻盈,轻到似乎没有碰他,而是傅千树用感觉编造出了被触碰的真实一样。
他的唇很软,热乎乎的,让傅千树想到口齿留香的烤红薯。胡乱的比喻,他批驳自我。没有难以接受,更没有网络上,宣称被别有所图的人冒犯时翻涌肺腑的恶心。心跳很快,想到在电影里看过的几个桥段,紫阳花架下少男少女的浅尝辄止,那时他也会想入非非地把自己代入。
现实并不比影像逊色。
起初,岑惊鸣的吻是有些压抑的,傅千树想,他还是会惋惜,会为他的过错怀有脾气吧。又不能说什么。岑惊鸣不给他发言的机会了。在发觉傅千树并未抗拒之后,他撬开对方的牙关,两个人的牙齿撞在一起,像是烤化的麦芽糖似的灵魂融到了一块儿去。
傅千树不会无条件地予取予夺,他是独立的自由人,永远都没可能变成那样。岑惊鸣也不许他变成那样。
所以他使了点坏,像他这个年纪的其他男人,在短短的某段时间内褫夺了心上人的理智,获得一点为所欲为的权利。
他承认罪行,但并不忏悔。
“小树,”岑惊鸣鼻间温热而急促的呼吸涌在傅千树的脸庞,像蒸汽机车洁白的水雾——
“谢谢你让我重获了笔下的价值。”
小升初期间,他的成绩有了一定幅度的下滑,妈妈很担心。他们是大院里屈指可数的高知家庭,连孩子考卷上的分数都和邻里间交谈时的底气挂钩。有一天,岑惊鸣在临摹石膏像,妈妈端着牛奶敲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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