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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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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小弟这才有机会来寻大师兄。请大师兄救我!”

齐云天的视线落在那弯曲的背脊上:“方师弟何出此言?”他亲切一笑,又道,“你如今虽已不是十大弟子,但毕竟根底还在,又是陈氏赘婿,谁敢看轻了你?切莫因一时落魄而气馁,来日方长,机会总是有的。”

“大师兄……大师兄有所不知,”方振鹭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开口,“小弟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只怕是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如今哪里还敢奢求什么十大弟子之位?”

“哦?”齐云天神色不动,只略微挑了挑眉。

方振鹭张了张嘴,又仿佛还存着最后的顾忌,只一味恳求:“求大师兄救我!”

“方师弟不妨将话说得更明白些,你我同门一场,为兄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齐云天微笑着注目于他,“何况,无论你说与不说,若教有心人知道今夜你到过玄水真宫,那也只当你是什么都说了。”

方振鹭哆嗦一下,终是一咬牙:“是,是太易洞天的陈真人……”

齐云天眼中掠过一丝极锋利的情绪,却笑意掩饰了下去。

方振鹭吐露出那个称谓后似不知该从何说起,脸上神色几经变换,最后终是垂头丧气地埋下脑袋,结巴道:“不敢瞒大师兄……小弟,小弟修炼了旁门左道的功法,被陈真人发现,只怕是……”

“溟沧并不禁弟子修习别派功法,何以至此?”齐云天思忖片刻,又问。

“小弟修习的……修习的乃是在瑶阴小界中得来的《九幽志》……”方振鹭额上冷汗涔涔,声音低如蚊蝇。

齐云天的目光钉在他身上,字句分明:“方师弟,你可知罪?”

他的话语声音不大,却压得方振鹭抖如筛糠。

“当初在瑶阴小界内,为兄便叮嘱过你,此物乃是泰衡老祖飞升前所著,虽暗含无上法门,但毕竟乃是魔宗一支,不可擅动。”齐云天平静开口,“溟沧乃是万古玄门,所求之道为正道,所求之法为正法,虽不囿于门派之见,但我辈弟子又岂可染指这等物什?如今魔劫将至,你可知你这般举动极有可能酿成大患?”

方振鹭在这份不动声色的威严前根本无法抬头,只得无力地为自己分辩两句:“小弟也是想着,此谱之前未曾现世,当不会有人识得……”

“你纵使可以瞒天过海门中其他人,但陈真人乃是当初跟随前任掌门北伐天妖的十二洞天之一,更是如今门中修为仅此于掌门之人,你如何瞒得过他?”齐云天微微皱眉,“方师弟,你怎可如此糊涂?”

方振鹭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大师兄,小弟知错了……小弟也是急于求成,这才着了魔道。小弟只被革了十大弟子之位后,就被陈氏看管起来,若不是今日浣月江宴调去了不少人手,小弟根本逃脱不得……大师兄,求大师兄救我,指我一条生路……”

齐云天曲指轻敲着阑干,不再看他那副狼狈模样:“你是说,陈真人教人拘了你。那他可有同你说些什么,要你做些什么?”

“这……倒是没有。不过陈真人曾屡屡质问我修习的具体是何法门,但我心知若招了此事,只怕就不止是被拘管起来那么简单,便设法敷衍了过去,只当什么也不知。”方振鹭想了想,赶忙答道。

只是过了许久,他都不曾等到齐云天的回应,心中愈发慌乱,几近绝望之时,才闻得高处一声淡淡话语:“那功法现在何处?”

方振鹭赶紧答道:“此物事关重大,小弟不敢放于洞府,便在山门外辟了一处石窟用于藏匿修炼。”

齐云天笑意温和,却又教人莫名觉得心头一冷:“方师弟要的明路,为兄确实可以指上一条。只是愿不愿意走,便要看师弟自己的了。”

方振鹭此时已全然是死马当活马医,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多谢大师兄!还请大师兄教我!”

“你去取了那《九幽志》,如何出来的便如何回去。”齐云天声音缓慢,“你也不必遮掩,正好借此机会,求见陈真人。”

方振鹭有些茫然:“大师兄的意思是……”

齐云天平静的话语中含着旁人无法觉察的锋利:“你去面见陈真人,言明这《九幽志》乃是泰衡老祖飞升之前所著,再将此物奉予他。”

雨下得突如其来,乌云飞快地变幻着,聚散只在转眼之间,这样一场雨将入夜后的玄水真宫冲洗出一种阴森的颜色。

范长青匆匆穿过蜿蜒的回廊,终于在一处偏殿台阶前寻到了伫立在雨中的齐云天。那身天青的衣袍在雨幕中晕开凉薄的颜色,像是入秋结的霜。他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望而生畏。

“范师弟么?”他一时踟蹰没有上前,齐云天却已是觉察他的到来,徐徐回身。

范长青赶紧走出廊下,向着他见礼:“大师兄,大事不好了,那张衍他,他……”

“张师弟怎么了?”齐云天目光微动,眼中那层冷意随之消融。

“今夜浣月江宴,张师弟他与平都教胡长老斗法,结果将对方……”范长青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唾沫,“当场斩杀。”

齐云天竟只是一笑,转过身去,仰头望着那落雨的阴云:“杀了便杀了吧。平都教那边如何说?”

“杀了便杀了”几个字听得范长青胆战心惊,但齐云天问话不敢不答:“平都教言是不会轻易罢休,定要找掌门议论此事。而且张师弟此番赴宴,不仅一身元婴修为,还……还是乘着龙鲤前来。大师兄,那龙鲤……”

“那龙鲤如何?”齐云天淡淡开口。

范长青登时不敢多言,只赔笑道:“那龙鲤,那龙鲤当真是威风!”

二百零二

“张真人,不管如何,我平都教长老终是伤在你手中,此事当需给个交代!”

此时浣江水洲外已是乱成一片,方才那兔起鹘落的一场争斗看得所有人瞠目结舌。张衍若无其事地一掸袖口,心平气和地瞧着那个向着自己叫嚣的于长老,仿佛一剑斩杀了平都教中人的罪魁祸首并非自己。

——方才那胡长老与花长老私下联手,企图暗算自己,却反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谁是谁非,在场的元婴真人皆心中有数,实在无需他再费口舌。

霍轩眼见平都教如此咄咄逼人,有些不快。张衍无论如何也是溟沧派弟子,如今更已是元婴修为,岂容外派之人轻易侮辱?但顾虑到秦真人与平都教的关系,他到底还是给对方留足了颜面:“于长老,你又何必如此,比法较技,损伤在所难免,此又非意气之争,不要伤了你我两派的和气。”

“霍真人说得好轻巧,我派一名长老故去,难到就这么算了不成?”于长老哪肯善罢甘休,愤愤反驳。

霍轩听出对方言辞间的杀意,目光骤冷:“于长老准备如何?”

“老朽愿与张真人再比斗一场。生死不论,若是输了,再无怨言。”于长老大声道。

张衍闻言不过一笑,只觉得这平都教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想他在中柱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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