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他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心给收回来!
他得说再见,永远不见!他屁股后面满坑满谷都是跪着求他的,不缺程几这一个!
而且这一个没那么好,混账还不懂事,打人还疼,他最近就是鬼迷心窍!
他火急火燎喊来了陈川,天还没黑就要往水月山庄去,想找个更好的更贴心的。
陈川知道他心情差,路上也没敢多话,不停地从后视镜里偷看他。
水月山庄那边,周经理一见了他的车头皮就炸了。
原先周经理特别喜欢齐公子,因为他人冷话少要求简单,来了直奔主题,完事儿就走,从不吝啬钱,关键长得还忒帅,明明是个嫖客,却比整个场子里所有的MB还养眼,玩谁都显得像倒贴。
最近不行了,齐公子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嫌好嫌坏,好像总掖着一腔子火没处发泄,别说其他人怕他,连总经理那种不下场子的都怕。
最高级的场子通常没名字,水月山庄既然有名字,就说明它不是宏城顶级的。既然不是顶级,靠山也就没那么硬,得罪不起齐公子。
当然啦,齐公子是文明人,并非来砸场的,但万一给他惹毛了也说不定啊。
周经理诚惶诚恐地出去迎接齐北崧,后者也没给他正眼,一句话没说就进了388包房。
这就复杂了,到底想干嘛呢?
周经理盘算半天,先给他和陈川整了一桌菜,然后陪着笑脸请示陈川。
陈川从跟着齐北崧那天起,就无缘无故地看不上这姓周的,对他总是没好脸,因此摆出一副掌印太监的模样,吊着嗓子说:“你自个儿想吧~”
周经理说行吧,我还是按原计划吧,于是给齐北崧送了个人进去。
他了解齐北崧,这人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选的,又漂亮又听话,腰肢柔韧,经验丰富会凑趣,对于水月山庄的客人而言还是新面孔。
更重要的是这人有三分像程几,都是秀眉大眼,区别是这人的气质往阴柔里去了,程几却俊美而勃发。
所以周经理才是老狐狸,在此类事情上至少有三千年道行,他早就看出齐北崧的症结在程几身上,只是那小孩这些天没露面,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找他。
齐北崧也察觉眼前小MB与程几相似,先是惊讶,而后不出意料地把人留下,可不到一分钟,又把人原封不动地送出来了。
他在房内无精打采地喊:“陈川!”
陈川只好进去,问什么事。
齐北崧倚靠在沙发上,斜斜叼着烟道:“陪我说会儿话。”
陈川满脑袋黑线,心想这夜色撩人晚风沉醉,你放着好好的美人儿不玩,让我陪你扯淡,你是对我有意思?你上个月骂我黑皮的话还言犹在耳呢,什么关了灯别人都能看见,就是陈川找不着……我虽然黑了些,但论长相还在中等偏上啊!
“怎么了呀?”陈川问,“不满意再找一个?”
反正你老齐也只有这么点儿消遣了,生理需求不解决,往后心理问题更严重!
齐北崧吐着烟圈说:“算了……”
“怎么?”
“说话腔调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由于震惊,陈川硬是将他那双带着点儿凶相的吊梢眼瞪大了三倍!几分钟前小MB被齐北崧赶出大门时,也是这么傻眼的。
齐北崧说:“他既不会动手,也不会顶嘴,更不会拿腿别我的腿,拧我的手臂,趁我失去重心把我从肩膀上摔过去,或者握起小拳用中指的第二关节打我的喉结,我站在他面前特别放心。”
“放……放心不好?”陈川问。
“好啊,”齐北崧以手支头,俊美的脸的氤氲的烟气中模糊了,“就是没劲,意兴阑珊。”
“……”(陈川)
齐北崧说:“我是真有毛病了,下午跟那人打架时硬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只觉得没劲。”
陈川心里好笑,心想:打架?说浅了吧?打架能把你脑子打成这样?
我看你搞不好被他给强上了!
他明知故问:“跟谁打架呀?”
“你说是谁?”齐北崧反问。
陈川苦口婆心:“你不能老打小程!人家体型比你小一圈,不像你上身练得跟个扇面似的,他还老病病歪歪,昨天才去医院拆了线,早上还喊腰疼啊!”
“他打我!”齐北崧翻了个白眼。
又问:“他说腰疼?怎么个疼法?”
陈川说:“腰长在他身上,我咋知道?”
齐北崧心疼坏了,明明他自己送上门去被程几练,结果却反过来心疼人家。
他埋头不语,脸色阴阴的,陈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川八卦,但又不像王北风那样有一句说一句,一根肠子通到底。他依稀明白齐北崧这段日子为什么不开心,但以他的身份不能插嘴这种事,没人有资格发表意见。
他不能对自己老板说:你要是喜欢他,那就别端着了,放开心胸去喜欢,管他是谁。
他知道齐北崧内里是什么个性,齐北崧看似满不在乎,其实是因为没有遇到让他在乎的人,一旦那个人出现,他便会惟精惟一,然后就出不来了,通俗来讲有点儿痴。
那个人好像出现了,可惜不合拍,他是个直的。
陈川俗气地感慨造化弄人,为齐北崧惋惜。为了哄老板高兴些,他思来想去,没话找话:“我看刚才出去的那个小孩和小程的有点儿像。”
齐北崧果真笑了:“你也觉得像啊?”
陈川点头。
齐北崧说:“三分之一侧面时真像,但转过来就不像了,程几的眼神比他凶,看得我浑身发毛。”
陈川有些露骨地问:“发毛还是发sao?”
齐北崧白了他一眼:“滚!!”
他抽完烟,起身要走,陈川问:“去哪儿?”
“回家睡觉。”
“……”陈川想怎么又回家睡觉了呀,你到底想不想解决生理问题啊?
他问:“要不找你那帮哥们玩去?”
齐北崧想了一会儿,说:“算了,素酒他们不想喝,花局我不想碰,别弄得大家不开心。”
陈川到衣帽间取出外套,终于没忍住,问:“小程是不是打你头了?你要不要了解一下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不需要。”齐北崧整理衣衫说,“他不是绑匪,我也不爱他。”
齐北崧回家睡觉去了,陈川替他不好受。
他给雷境打电话,一等接通就吟诵:“问世间情为何物!”
雷境赶紧要挂,陈川喊:“直教人生死相许!!”
“……”雷境问,“有病?”
陈川问:“雷老大,你是直的吗?”
“……对啊。”
“那你为什么没找女的结婚?”
雷境老婆并不是女的,说老公也行。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