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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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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字数极少;另一张是规整的小楷,细细密密写了满满一张纸。

“若黑龙在,也是要板着脸看看的,”狐二对着信纸道,“还请龙王不要怪罪。”

龙王的信没有称呼和落款,简如传音。狐二默念了一遍,又仿着龙王口吻读了一次:“我海中明珠,与我同等地位,你识相点,莫看轻了他。”

另一封信,是蒙尘顶着“明珠”的名号,写的拒绝求亲的信。狐二从头看了一遍,读了个结尾:“称呼您姓名,我并不敢,您所求,我也受宠若惊。除了在海底了却一生,我并无他想,若王上有一日问起,也请说是我不识抬举吧。”

两封信单独看起来并没什么,合并在一起,其中情谊便显而易见了。龙王早和阮若道提过蒙尘地位,蒙尘也老早便回绝了阮若道,阮若道此举,想来是也猜到了两人心意。他没有将信毁了,也没有向他们两个说明此事,只是简陋地将二人心意封在这故事结局后……

无怪他父亲说凤族是最像人类的一族。

也许当时有过嫉妒和不平,兴许也想过有一日和他们两个提及此事,但终究都在剖心自焚的那刻匆匆了断了。狐二也不知他究竟如何想,彼时的阮若道将所有人都瞒住了,甚至包括二次涅槃后的他自己。

旧日往事,因堕仙肆虐,似乎人人都是悲剧。

狐二将两张信收进自己袖中,呆看了熊熊宝炉半晌。

若黑龙得知,会不会又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余之人?再见面之时,要将信和礼物一起送给他,苦药裹着蜂蜜吞下去,许就尝不出涩了——总归在他这里,黑龙绝不是个多余之人。

狐二又挪了新的几本在眼前摊开,本本精彩,但有了他袖中的那两张薄纸,眼前再曲折的故事也只是浮撩消遣。他复看了几本,专心看护起宝炉来,他那银白卷毛火烤之下更添蜷曲,怕和滩羊没甚区别了。

“这次总不会被他识破了吧?”狐二微微一笑。

——————————

极东海底,龙王冢中。

黑龙满面冰霜地坐在龙王梦境中,细小冰凌遇到海水的瞬间便化成微露,挂在他浓密睫毛之上,眨眼间便随气泡散了。与幻龙过招的时间越来越短,他已经不拘是何位龙王骸骨,能躲入梦境中容他喘息便可。

黑龙打量了下四周,他身处一处空旷大厅中,厅中立着一枚四足圆鼎。那鼎中装了大半他父王鲜血,沉浮着龙王良药,差点将狐七害到走火入魔。

机缘巧合,他来到的仍是他父王梦境。

和狐二说的一样,他父王梦境中每件事都和蒙尘相关,他已经看过太多两人琐碎之事,初初还觉刺痛,后来便坦然视之了——也许是麻木了而已。

黑龙在厅中转了片刻,他神色落寞的父王打开了大厅的门,走了进来。此刻的龙王已经极似他熟悉的温和父亲,只是妖力似乎更强一些。他站在门口踌躇片刻,慢步走到鼎下,然后从龙血中唤起半只残臂。

蒙尘在妖界仅存的一部分,一直被他存在龙血鼎中。

“蒙尘。”他父王坐在台阶之上,轻声对那残臂道,“还请你再助我一臂之力吧。”

他叼住蒙尘手臂啃食少许,片刻后手中便燃起金黄龙息。

龙息既起,龙王便停止了进食,颓然一笑:“若我为了他辜负你,我想你此刻无论生死,也是愿意的。”

说完这句话,他用龙息深深刺入自己丹田之中,他微微皱眉,龙息如横刀入腹,缓缓切开了丹田气海。大厅中凝水忽然震动起来,龙王手抖了抖,停了片刻。

“我死得,他却不可。”龙王又一次咬住露骨手臂,然后用力向深处切了些许。

有无形冰霜从他腹中涌出,刚刚还震动的凝水,渐渐染上了冰花,龙王用手向外推了推冰住的凝水,又一次推动龙息向前。龙息在切断整个腰腹前停了下来,龙王闷哼一声,极小心地伸手入腹掏出一枚带着褐色花纹的龙蛋来。他看着那蛋笑了笑,复又咳嗽了很久。龙血后知后觉般涌了出来,龙王左右堵了几次,抱紧了龙蛋,坦然放弃了。

龙血在凝水中扩散的极慢,仿佛殷红法座一般托着台阶上的龙王。搁在他腿上的蒙尘手臂只剩了小半的肉,龙王选了肉多的一面,展示给龙蛋看:“这是你另一个父亲,元身和人形都可爱得不像话。”

“你是个遗腹子,所以要快点长大啊。”龙王对他抱怨,“我还想去找他呢。”

他对旁人似乎已经没什么话好讲,抱着蛋低头枯坐,约有半个时辰,血终于止住了。

“这一次也没死成。”龙王遗憾道,“再苟活些时日,见他破壳后再做打算。”

他将龙血聚起入鼎,摇摇晃晃地爬到了鼎上边缘,将蒙尘手骨又小心地放了进去。手骨沉底,有些许白肉飘了起来。

“下次再见,希望你我如约共眠。”

龙王温声说完,从鼎上跳下来,施法开了虞渊的门。

“他叫蒙尘,好看、好吃、好相与,是我的伴生兽,和我是天生一对。”龙王边走边道,“现在,你我父子一起回家吧。”

无形大门在黑龙面前悄然合上,他之前有多么怨恨,如今便有多么欣喜。他的生母便是他父王,他并不是个多余的人,而是他父王与挚爱之子,是他又留在这世上数十载的原因;那般倔强,如入魔窟仍不肯死去的天真青年,是另一个值得他骄傲的父亲。

虽两位父亲都已故去,但他们定然是全心相爱,也是全心爱他的。

他低头看了看横在他丹田中的莹白龙蛋,骄傲地对他说:“你看,我父王终究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乱界之恨,杀父之仇,总要待找到债主的那日,血债血偿。

“你尽快长些。”黑龙对它柔声道:“总要壳子硬了才好抵抗外界风雨。”

这种规劝的话说起来似乎并不费力,他没做过父亲,却知道他父王是怎么对他的。他活在气泡中,每晚他都要拽一下他身上的金鳞,若极牢靠,他便会扯嘴角笑笑,那笑容没有多灿烂,却是黑龙每日修炼的动力。

如今他也是做了父亲的人了,却不知孩子另一位父亲是否是他所想,也不知要如何提起。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似乎按下不提,先自己养孩子更妥当一些。

“我既然做了你父亲,便一定护你周全。”

黑龙脸上冰霜渐褪,又一次擎起龙息,对准了鼎中蒙尘血肉。

“父王带你去打架,”黑龙笑了笑,“待开龙门那日,你也要打起精神来,见见你父亲威风。”

☆、腾金云(一)

三日匆匆而过,真火宝炉应时熄灭,法器失了真火托护,径直落向炉底,被等候多时的狐二伸手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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