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缠绵悱恻。
“又在发呆?”
楚方识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听到回应,最后只能轻轻隙开一道缝隙,却看见燕回没有在午睡,而是坐在床边出神,他走进去,拿手在燕回面前晃了晃,“总在想什么呢?”
燕回被他的声音叫回神思,自己也有些懊恼地锤了锤脑袋,说:“完了,我可能得病了……我现在睡觉竟然不闭眼睛?”
楚方识笑了出来,燕回最近的自嘲太过频繁以至于楚方识已经习惯,他把手中的资料放下,问燕回:“下周的誓师大会你怎么安排?”
楚方识现在对燕回的了解多了起来,他们时不时会在这间狭小的医务室里聊天,偶然得知了燕回的家庭状况,知道他现在一个人生活,也没有家长能来参加学校的活动。
燕回耸耸肩,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楚方识旁边伸手要去拿他的烟,被楚方识按住了手背,他撇撇嘴,说:“翘了,誓什么师,反正誓不誓的我都考这分。”他舔舔嘴皮,小声讨好楚方识,“你给我一根儿呗,我今天忘带了。”
“不行,说好了的。”楚方识摇摇头,“在学校不能抽。”
“啧,不抽就不抽,你这烟本来就没劲儿。”燕回放弃得很快,他提起另一件事,“你没忘吧,我今晚去你那儿吃饭。”
“没忘。”楚方识说。
“那行,周五有晚自习,今天肯定要弄到八点了,你就在家等着我哈。”他冲楚方识挑挑眉,故意做出一副不正经的模样的样子调笑着。
楚方识没有被他逗到,只笑了笑说:“我正好要做资料,就在学校等你。”
“那也行。”燕回扭过头,边挥手边说,“走了走了,我上课去了。”
楚方识在他身后很轻地说了声“再见”,燕回或许是没听到,并没有回应。
179.
晚自习上到七点四十,下课铃一响的那瞬间,所有前一秒仿佛还被抽干了精气的少年人们突然又重振雄风,“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精神满满的样子把守晚自习的老师都吓了一跳。
鉴于高三学子们紧张的备考氛围,老师也没有说他们什么,连“起立敬礼老师再见”也省下,让大家赶紧收拾收拾回家。
燕回往日是动作较慢的那个,今天手脚却极其利索。
他本学期的新同桌金锵锵看着他那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不禁愣了,对之前燕回的同桌、现在他们的前桌林傅文说道:“看见了吗——如果奥运会有收拾书包的比赛,燕回指定能为国争光,你别看他学习不怎么样,这风卷残云的手速,奥运健儿世界冠军指日可待。”
燕回拉拉链的手顿了一下,看了金锵锵一眼,决定不要跟她搭话:“……”
他很少在谁的嘴下吃亏,金锵锵算一个。
这女孩儿嘴巴不坏,但就是脑回路清奇反应极快,一般情况下大家不敢随便跟她聊天,很容易被带跑偏。
林傅文自己也正收拾着,要把没写完的作业装书包里,还得半回头地应付金锵锵:“是吗?有吗?不会啊?燕回以前动作可慢了,教室里人都走光了他还在里面耗着。”
金锵锵看了看已经背上书包准备走的燕回,冲林傅文说了句:“看来,我们的燕回已经不是从前的燕回咯。”
林傅文压根也没听她说什么,就只管点头“嗯嗯嗯”。
燕回冲他们随手挥了挥,说:“我撤了。”
遥远的最后一排角落张铭远给他回了一声:“干,不许走,我要做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
燕回翻了个白眼,昂首挺胸地在张铭远痛苦的注视下走出了教室。
180.
楚方识的车停在学校门口,亮着灯,周围也没有别的车了,所以燕回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
他坐上副驾的时候还尤为舒服地叹了声长气,也没走心地随口感慨一句:“放学还有人接这也太爽了!”
楚方识发动了车,又出声提醒他系安全带,这次燕回没让他多说,自己就给系上,又问楚方识:“吃什么?”
“你想吃的。”
燕回瞪了瞪眼睛说:“我想吃的?”
他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意无意地提起过一些自己的喜好,但是没想到楚方识这么有心。
“正好会做。”楚方识说,“你喜欢的东西都不算难。”
“你总不会一口气全做出来吧,我喜欢的不少诶。”
“你昨天说的那个。”楚方识提醒他。
“红烧肉?”见楚方识摇摇头,燕回又猜,“油炸土豆?糖醋排骨?番茄……炒蛋?这都不是……啊!芸豆焖牛腩啊?”
楚方识抿嘴笑了笑,这回点了头。
燕回抬起左手,在楚方识跟前翘起了大拇指,说:“您是这个。”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十点过了,客厅里暖黄的灯光照得人昏昏欲睡。
燕回舒舒服服地窝在楚方识的沙发上说:“这晚饭是够晚的了。”
楚方识正把碗洗完,擦了手出来,见他又坐没坐相,知道这是他懒散的坏习惯,也不再多说什么:“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去。”
燕回应声,闭目养神,歇了一会儿,越躺越困,最后有些撑不住,就坐起了身,说:“不能再呆着了,你这儿太舒服了,好困……”
楚方识正坐在他旁边回信息,听他这么说,也没抬眼,淡淡说了声:“有客房。”
“不了,我得回去。”燕回很坚定地说,“我想抽我的烟了。”
“……”楚方识顿了一下,随后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这个理由实在不太正经,但既然燕回说了,楚方识也就接住,说,“好。高三学习累,回去早点休息,抽烟饮酒都要适度。”
燕回早已习惯楚方识见缝插针的说教,一直点着头笑眼眯眯地看着楚方识,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说好或不好。
燕回的家离楚方识的家并不太远,几公里的距离加上并不堵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燕回跟他说了谢谢,又说再见,礼貌得有些乖顺了,楚方识扬着眉等他,总觉得燕回还有后文,果不其然燕回最后吞吞吐吐说了句:“哦豁……我忘了打包了。”
楚方识倒是没想到他要说这个,有些失笑,说:“周一做点别的,到时候给你装去学校。”
“可以可以。”燕回捧着楚方识的手,颇有力度地握了握,说,“您就是我的恩人。”
“别贫,快上去。”楚方识说着,把手抽出来,但没有放回,而是抬起胳膊,在燕回的头发上揉了揉。
燕回不太喜欢旁人随便摸他的头,但楚方识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做,而且举止太过自然,刻意推拒倒显得自己太过矫情,他不太自然地缩了缩脖子,等楚方识收回手,便对他笑了笑,正要道别。
这时,他们却突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