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高兴地说:“我在组织里有个后勤小队,他们传递给我的信息都是精准的。”
“赶紧脱!”
“......哦。”
冬兵心想,他情愿自己单独去寻找组织,但组织派他来这个任务,就是希望他能通过强大的个人实力和人格魅力多招揽一些新鲜血液。学院里这一届毕业生里,面前这个Omega无疑是做值得招揽的,所以他应该把布洛克也一起带回去。
冬兵快速地把自己扒了个干净,他走进浴室,在淋浴头和浴缸的选择面前又犯了难。
“朗姆洛。”他叫了布洛克一声。
布洛克一直是个窝里横的混蛋,向来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得罪了之后会死得很惨。于是,在冬兵的态度还算合作的时候,他也脱掉自己的衣服,光着脚走进了浴室。
这家偏僻的小旅馆房间不大,但还算得上干净,浴室有面落地镜,柜子里摆放着一次性洗漱用具,以及几盒品种各异的避孕套。
布洛克打开开关,把浴缸里灌满了热水,然后告诉冬兵让他坐在里面。
冬兵弯下腰,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搅了搅水,盯着水里荡漾开的一圈圈波纹,面无表情地问:“这就是洗澡吗?”
布洛克:“......不然呢?”
冬兵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他指责道:“我在组织里都是干洗的。”
“你是羽绒服还是什么丝绸晚礼服吗?”
冬兵微微瞪大眼睛,似乎被他的无知震惊到了,他压低声音解释道:“他们说这样有利于保养我的手臂,也适合把我冷冻起来。”
布洛克可算见了世面,他打开淋浴喷头,准备给自己也洗个澡。
“哦,我知道了,你不是羽绒服,你是根冰棍,需要放到冰箱里保鲜,要不然就会化掉。”
冬兵小心翼翼地坐进浴缸里,把自己的金属手臂伸出来搭在浴缸的边缘。
然后他迷惘地抬起头来,盯着那个答应帮他洗澡的男人。
那具身体和他一样,被塑造得极其适合作战。但Omega的生理构造和激素水平到底是和Alpha有所不同,布洛克虽然把肩膀和手臂练得条块分明,但腰部却要更细一些,臀部曲线也更丰润。
布洛克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他翻了翻柜子,拿出两小袋沐浴乳,放在冬兵脸前,问他:“你要哪个?”
一袋是薄荷味的,一袋是牛奶味的。
“有什么区别?”
布洛克想了想:“薄荷味涂上去是凉的,牛奶味...就他妈的是牛奶味。”
冬兵:“不要凉的,像被冻起来。”
布洛克有点诧异地挑挑眉,他发现冬兵的嘴角有点下垂,似乎是在沮丧。
奇了怪了,他什么时候成了面部表情专家?罗林斯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难过,他可从来看不明白。
布洛克手上有水滑得不行,只好用牙齿轻轻一咬,把沐浴乳包装袋撕开后递给冬兵。
冬兵接过之后,试探性地捏了捏,一团滑腻腻的白色牛奶味物体便躺在了他的掌心,他伸直手,戳了戳,有些不知所措。
“你把它们搓起沫,然后抹到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冬兵的错觉,他看到布洛克脸有点黑。
冬兵双手合十,搓了几下。
又搓了几下。
牛奶味的沐浴乳顺着他毫无摩擦力的金属手臂滑到了地上。
“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冬兵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但他决定原谅这个Omega,毕竟朗姆洛不是个专业的武器管理员,也没有上过组织的培训课程。
“我的天,”布洛克又拿出一袋沐浴乳,揉起泡沫后涂到冬兵的身上,“你到底是冬日战士还是冬日fucking baby!”
很快,布洛克就知道了他并不是一个baby
因为冬兵身上某个原本软绵绵的东西竖了起来,正直直地对着布洛克。
冬兵低下自己毛茸茸的脑袋,看了一眼。
“你能闻到我的味道吗?”
布洛克:“......什么味道?”
冬兵:“发情期的味道。”
布洛克:“闻不到。”
冬兵疑惑:“那为什么它变成这样了?我又没到发情期。”
然后冷酷又无情的杀手抬起脑袋,用他平淡的语气恍然大悟地控诉:“我知道了,这是因为你在摸我。”
布洛克看着他写满了懵逼和“都是你的错”的圆脸,狞笑着拿起淋浴喷头,打开冷水阀,毫不留情地浇了下去。
“这样就好了。”布洛克又给他洗完头后,打开门,把冬兵请了出去。
等他花两分钟把自己洗好,拿着毛巾出来的时候,冬兵正湿淋淋地坐在旅馆的床上,头发还在滴着水。
布洛克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吼道:“你他妈就不能把自己擦干吗?我他妈又不是你妈!你还想让我给你喂奶吗?!”
说完后他顺手抄起桌上的杯子砸了过去。
再过了两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已经插在了他的肩头,另一把飞刀正卡在脖子边上,只要轻轻的一划,颈动脉会破裂,血液在心肌强劲的挤压下喷溅到天花板上,一分钟后他将因失血过多陷入深度昏迷,并且在五分钟内脑死亡。
冬兵这次真的很委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布洛克,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攻击我?”
布洛克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对不起,我脾气比较差,我不是故意的。”
冬兵抿着唇思考了一会。
“杀了我就没人帮你洗澡了。”布洛克说。
“你没有做关于生活常识的意识植入对吧,这次任务结束后本来应该有人来接你的,但出了意外,你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回去?”布洛克的脑子在死亡的威胁下转得飞快。
九头蛇为什么不给他做关于生活常识的意识植入?
怎样洗澡吃饭睡觉打电话...应该比那些战术布置和武器知识简单多了。
布洛克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九头蛇怕冬兵会离开,所以才把他变成一个离不开别人照顾,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看来,九头蛇也并没有那么信任冬日战士。
布洛克脑筋转了不知道几个弯,脸上依旧是一副诚恳的表情。
冬兵似乎是被他说服了,他挪开那把飞刀,嫌弃地说:“你应该专业一点。”
技不如人只能忍辱负重的布洛克拔掉自己肩上那把小刀。
还好冬兵也没怎么使劲,刀尖不过插进了两厘米左右,他简单缝了一针,贴了个创口贴。
能伸能屈的布洛克带伤上岗,擦完了头发,接着用毛巾擦起了冬兵那根金贵的机械手臂。
“我的衣服呢?”冬兵的头发被吹风机暖暖的热风吹着,这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