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不愿意带她出门,可这话又不好说。
所以,她得替徐氏将借口想好了,送过去,叫徐氏满意才行。
拼财力,拼不过宋氏,眼力见儿若再不如人家,可要遭徐氏不待见了!
方氏带着袭香去了松鹤堂。
徐氏听说她来了,眼珠微微一转,心里便有了个大概。
“叫她进来吧。”徐氏对盼夏道。
“是,老夫人。”盼夏颔首应是,然后转身出去,请方氏进来。
方氏进到徐氏房里,先给徐氏行了礼,“媳妇听说娘好了,便想来亲自看看,不亲眼见到娘没事了,媳妇这心里,总是不安啊。”
方氏并没有直言来意,而是先关心起了徐氏的身子。
徐氏面上淡淡地,“已经没事了,你何必还特地跑一趟来。”
“娘的事,当然是最大的事,媳妇这也不算特地跑过来,”方氏看出徐氏不想听她说这些,便话锋一转,直明来意,道,“正好媳妇有件事,想跟娘商量,所以便跑过来了,还请娘别嫌我。”
徐氏哼笑了一声,“我没事嫌你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娘,”方氏闻言,赶忙应道,“在娘面前,媳妇也不敢诳语,更不敢隐瞒,是这么回事,媳妇方才听说,娘接了左相夫人的帖子,过几日要去听戏,这按理来说,娘要出门,媳妇该跟着去伺候才对,可是,薇儿才闹了那件事,媳妇就怕跟着娘出门了,那些个眼皮子浅的,见了媳妇又要胡说,若媳妇自己,听了那些话,自是没什么的,可就怕娘听了觉得糟心,因而,媳妇便想,这次,还是劳烦二弟妹代劳,陪着娘出门吧,二弟妹也是周全得体的人,想来必然能伺候好娘的,至于媳妇,因在病中,怕过了病气给贵人们,这次就先不去了,娘您说呢?”
她这么说,自然不是因为多向着沈氏。
只是因为没有办法,不得不推举沈氏而已。
虽说,按规矩来说,徐氏只能带着她跟沈氏出门。
但是,宋氏卖乖,送了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徐氏,难保徐氏不会脑子一热,就想将宋氏也带着了。
宋氏送那么贵的东西,多半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呢,她偏不叫她如意!
她就得好好提醒提醒徐氏,按理,只能带她跟沈氏出去,才不能打她徐氏的脸。
就算宋氏送再多的东西过来,也还是个商户女,就是不能带去赴这样高端的约!
你以为,这京都里头,出门赴约都是随随便便,怎么高兴,就怎么来的?
想得倒美!
那可都是有规矩的。
就算没有人明着说出来,可各家各户之间,都明白这些规矩。
这些规矩,都是多少年传下来的,约定俗成的,岂是谁想改,就能改的?
你若非要破坏规矩,那也成,只不过,你再也别想进到那个圈子里去,就是了。
徐氏自然不会做这种自断后路的事。
她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带宋氏出门。
她也不想带方氏。
方氏说的没错,她是害怕带着方氏出去了,有人说三道四,徒惹闲气。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带着方氏。
方氏不在,就算有些人想说什么,总也不会太过。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说几句酸话,暗暗挖苦几句,就顶了天了。
她确实不想带着方氏,但是,按理又要带着。
本来,她刚才也在跟徐嬷嬷和盼夏商量这事呢,没想到商量了一半,方氏自己就来了。
还算她识趣,知道自己不便跟着出去!
“你这话说的,倒也在理,咱们婆媳之间,说话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既然你能考虑到这些,我也就不瞒你了,你说的这事,我也确实考虑了,不得不说,你想得还算周到,既如此,这事就这么办了吧,你记着约束好下面的人,都别乱说话就是。”
徐氏也不想跟方氏打机锋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里又没有旁人,也没必要再拐着弯儿说了。
事情是方氏自己提出来的,她觉得有理,应了也是应该的。
“娘所言极是,媳妇知道该怎么做了,娘您就放心吧,媳妇一定会约束好手底下的人,不叫她们乱说话的,不过,二弟妹和三弟妹那里……”方氏说着,便停住不说了,只拿眼去瞧徐氏。
徐氏见她这样看自己,便轻轻哼了一声,道:“她们那里,我自会派人去说,你只约束好大房的人就是了。”
“是,娘,媳妇省得了。”方氏垂首恭敬应是。
“行了,若是再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那,媳妇便先行告退了。”方氏听到徐氏的话,忙起身告辞。
徐氏点了点头,道:“去吧。”
方氏带着袭香,离开了松鹤堂。
方氏离开不久后,徐氏就派盼夏和徐嬷嬷,分别走了一趟二房和三房,将她的意思传达给沈氏和宋氏,叫她们都约束好自己房里的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徐氏相信,沈氏和宋氏也都是拎得清的,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第234章 优柔寡断
大军出征次日,一道粮草馆勾结“奸商”,以次充好,倒卖军粮的折子,便呈上了惠帝御案。
折子先呈到了太子手中,太子看过之后,顿时惊怒交加,立即带着折子进了宫,将折子亲手呈给了惠帝。
惠帝看完太子送来的折子,当即大怒,失手将折子摔了出去。
彼时御书房中,只有太子跟惠帝身边的总领太监常公公。
常公公见惠帝怒极摔了折子,正要蹲下去捡,却被太子伸手阻止了。
太子阻了常公公,自己亲自弯下腰去,将折子捡了起来,又重新放回了惠帝的御案上。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太子言辞恳切地劝道。
惠帝听到太子的劝说,气稍渐歇,但还是气恨难平。
他好容易下定了决心,让陆铮带兵出征了,却没想到,有人敢在粮草上动手脚。
临出征前,兵部不是报说,粮草皆已齐备,并无问题吗?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想打仗,可是既然决定打了,自然也想打胜仗的!
行军打仗,粮草乃重中之重,这些人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
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这邹胜,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勾结商人,企图倒卖军粮,这等乱臣贼子,其罪当诛!”惠帝恨声道。
太子是知道内情的,闻言目光微微一动,垂首道:“儿臣有一愚见,还请父皇容禀。”
“你说。”惠帝听到太子这话,也没有犹豫,皱着眉头叫太子快说。
“是,父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