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了,还有骂人的。我看到大鼎里有很豪放的一行字,写得特别大,那墨水还不掉色,特别显眼。写的是什么‘达尔奇,你妈逼’。”
梁上君骤然傻了:“啊?”他差点脱口而出:那行字还在啊?
程欣说:“很二逼吧,那个留言的,他肯定是挂科了发泄来着,就是不知道他要骂的是达芬奇还是达尔文?或者是他们老师的外号?”
梁上君惨淡地笑,喃喃道:“是啊,很二逼。”
程欣接着说:“更神奇的是,居然还有人在下面跟帖。”
“嗯?”
“跟帖的人写得更神经病。他写的好像是……嗯,我想想,哦是‘你大爷突然,对不起。’”
梁上君突然笑了:“是啊,很神经病。”
然后他不再多说什么。
回忆是一种很磨人的东西,总是在很意外的时刻磨得人抓心挠肝。
梁上君觉得,他的人生到目前为止就分成了两段,一段是军旅生活,另一段……另一段模糊得像上辈子的事,他已经很久很久不去回想。
他之所以可以坦然地安慰想家的尤禹,可以豁达地说自己从不后悔,就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对另一段人生早已忘得差不多了,然而此刻回想起那些时光,竟意外地发现它们仍旧无比清晰。
他记得自己拿着瓶五块钱的墨水,拿着支两块钱的毛笔,半夜三更地翻进那口大鼎,就着手电筒的光在大鼎的内侧挥毫泼墨,写下“达尔奇,你妈逼”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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