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虚地低着头,抹了一把冷汗:“臣等没能瞧清楚,平安营、燕王军、中州军都是玄甲红袍,西、良二州临时囤聚的民兵不知服色如何,可不管哪一方来,都……都不一定顾得了我们啊……”
窗边的枫枝已经秃了,天气清寒,隐有雪意。钱眼子不知何时把他用衣服拧成的绳结解了开来,又裹回身上。似乎是初冬时节。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么快,太好了。”
众人看傻子似的看我。
我拍了拍钱眼子肩膀:“不管哪一路,都没有单独和朱勒谈判的能力。如果朱勒考虑谈和,那一定是他没在战场上轻易讨着好,至少流州是保住了,北军和西路军估摸也都还能喘气。”
可众爱卿闻言并不觉得轻松。张昴道:“如果良王已败,眼下是越王派人来找朱勒和谈……仗是不会打了,他们必然一拍即合,分土而治,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钱眼子道:“如果是良王赢了,良王殿下派人来呢?”
我拍胸脯保证道:“良王不会不管咱们的。”
众爱卿路出了更加绝望的眼神。
如此忐忑过了数日,羌人终于给朕派了一个大夫。
朕又把自己这条命续上了。并且还见到了阿姐。
阿姐这几个月里原来一直住在与逝波台一墙之隔的濯秋馆。她可能在幼时住所中触景生情追思往事,终于追思起还有朕这么个亲弟弟。
濯秋馆里银杏落叶堆了厚厚一地,无人打扫,经一夜大雪,上头又铺了层雪被,一日近晚,竟也无半片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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