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乱跳的,但其实他压根就没吃几口,光顾着喝酒去了。
而现在——
阳野瞥了眼夏昭手边的啤酒,据他观察,没喝两口,估计还有大半,而这烤串,却已经吃了不少。
阳野终于放下心,他无声轻笑,握着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冰凉凉的,真爽!
“这大概是我记忆中最有趣的一次中秋节了。”夏昭咽下嘴里的肉,说,“以前中秋节好像都是在学校过的。”
“诶,我跟你说,就我以前那学校,小气吧啦的,中秋节发了两个月饼,超难吃的!”夏昭停顿了下,喝了口酒,“学校还特地给了我们五分钟吃月饼,说什么大家一起团团圆圆,特么的,团团圆圆的考试!五分钟之后,来!卷子伺候!我简直服气!”
“学霸也不喜欢试卷?”
在阳野的感觉中,夏昭应该和那些传统的学霸一样,见试卷如见初恋一样,天天沉迷题海,无法自拔。
夏昭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时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配得上‘学霸’二字。”
说完他举起酒杯:“来!干杯!”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快到两点时,两人才吃完。刚收拾完东西,就听到隔壁传来“轰隆”一声响,是门大力撞击墙壁的声音。
“这么不爱护公物的吗!”
夏昭吐槽完,就去浴室洗漱。
浴室里的隔音倒不错,听不到什么,可一出来,就看到阳野坐在床上,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夏昭下意识问,问完他自己就愣住了。
仔细听,从隔壁传来一阵压抑声,声音越来越大,大到不用仔细听都能听到声音里的火热。
夏昭:“……”
夏昭很无语,这家酒店的隔音措施太垃圾了吧。
可垃圾归垃圾,现在换也来不及。
夏昭坐在床头,看着阳野走去洗漱,然后走回来,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
可阳野,出乎意料的淡定。
阳野其实一点也不淡定,他好歹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多日未疏解,自然心中燥热。
但他也是一位成年男子,燥热归燥热,他理智依旧在,自然能压着。
“睡吧。”阳野走到床的另一头,躺下。
夏昭见他这么淡定,也懒得管了,他跟着躺下。
两人各枕一个枕头,盖着同一张被子,默默地闭着眼睛仰躺着。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抑扬顿挫,铿锵有力,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宛如九曲二十八弯。
夏昭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两小时了!
四点了!
大哥大姐你们的精神真这么好吗!
你当你们是霸总文里的男女主,一夜七次吗?确定不留点吗?确定不担心弄多了对身体不好吗?
安静下不行吗?嗯?不行吗?
夏昭觉得这世界没爱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身边的人动了,越来越靠近,就在这激昂声里,他觉得自己在下陷——这床太软了!
什么情况?靠近我干嘛!
突然,夏昭感觉下巴一热,有只手摸住了他的下巴。
夏昭心猛地一跳,扑通扑通地像只蹦迪的兔子似的。
他不敢动,只敢任着这只手摆布。
手用力了,他脑袋开始往旁边偏。
隔壁声音更大了,像是海浪冲向蓝天——要升天了!
夏昭越来越紧张,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别!别!别!
他一下子撞进了阳野漆黑的,深邃的眼睛里。
隔壁传来一声高亢的叫声,宛如鸡鸣,天……亮了。
房间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窗边的小灯发出昏黄的光,照亮了房间一角。那光线像是一道切割线似的,切在阳野的脸上,分出一半隐于黑暗之中,另一半则染上了暖黄色的光。
从夏昭的视角看,那光像是印刻在阳野的眼睛中一样,小小的一团暖黄,宛如黑夜里的烛火。
夏昭也看到了被照亮的自己,呆呆傻傻地睁着大眼睛。
这时,“烛火”开始跳动,忽明忽暗。
——阳野动了。
不时闪过的暖光衬得他那本就漆黑深邃的瞳孔更显得深沉,灯光一照,照亮了表层,却不达底,就像海洋一般,看似风平浪静,一片蔚蓝,实则底下漆黑,自有暗流涌动。
夏昭感觉自己被盯上了,突然有些害怕。
阳野越来越近了。
夏昭甚至产生了一种逃避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隔壁的声音又响起了,伴随而来的,还有阳野的声音——
“你要不要……”
夏昭死拽着自己的衣角,脚趾弯曲,死抓着床单。
他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
阳野的声音近在耳畔,激昂的声音则从远方传来。
夏昭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声音他熟悉得很,又陌生得很,它从未来而来,宣告着他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下场。
空白开始变得混乱,储存在夏昭脑袋里的知识开始疯狂的交织,似乎企图压下这种错觉。
铜加浓硫酸可以制成硫酸铜……铜雀春深锁二乔……瞧一瞧啊瞧一瞧……瞧!高二二班的运动员们像我们走来……来讨论函数的单调性、极值点、凹凸性与拐点……点一首歌嗨起来,什么歌……隔江犹唱后.庭花……花……后.庭花?
夏昭:“……”
这突如其来的短路,让一个问题有机会冲破重重阻碍,钻进了夏昭的大脑里。
如果……你愿意吗?
夏昭陷入了沉思之中,可不过一秒,就随着阳野的话紧张起来,前所未有的紧张。
阳野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夏昭此刻连听他说完都勇气都没有,他用大喊来掩耳盗铃:“我想想!!!”
阳野疑惑:“想什么?难道你睡得着?”
夏昭一愣,下意识道:“睡不着。”
但睡不着就可以……
“所以来打牌吧,”阳野起身,摁下房间灯的开关,“我刚刚看到柜子里有一副牌。”
……做一些……嗯?
打牌?
夏昭脑中那根筋彻底废了。
他恍恍惚惚的,啥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刚刚想了件蠢事。
“你又输了。”
直到阳野戏谑着说出这句话时,夏昭才彻底反应过来,同时也意识到他已经输了九次。
夏昭甩了甩脑袋,不甘心道:“重来!我这次要动用实力了!”
于是,在隔壁传来的激昂声音里,夏昭洗牌,发牌,发成四份,他一份,阳野一份,另外两份搁置在一旁。
“等着被虐吧!”夏昭贼笑道,“看爸爸不弄死你!”
阳野看都没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