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将男人的上半脸捣碎,男人的眼珠处大股血液汩汩流出,和着外翻的肉粉色脸皮,像极了刚剥下的新鲜猪皮。
“我最讨厌你看我。”姜扬踢开男人四分五裂的头,把刀丢下,跨过男人,用旧衣服擦拭干净脸上溅到的血液,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校服套上。
随后从墙角拧开一罐白色塑料罐,罐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纯净水。
姜扬一脚踹翻塑料罐,麻利地从茶几上拿起打火机在从塑料罐流出的液体上点火。
屋内瞬间火光四溢。
姜扬两三步走出了屋子,拿着钥匙穿过客厅走出家门,锁上防盗门,暂时将烈火与这个世界隔绝。
“扬扬生日快乐。”邻居阿姨刚好骑着小电驴到家,热情地和格外明媚的姜扬搭话:“七岁比着六岁感觉如何?”
姜扬笑得开怀,甚至把自己呛到了,以防把自己笑趴下,他扶着防盗门喘气道:“我感觉棒极了。”
8/2一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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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写字楼走廊挤满了各式各样正装打扮的应聘者,有不少人高马大的人似乎和西装第一次打照面,裤腰带一会儿紧了一会儿松了,但个个都是大气不敢喘,手上还都抱着简历。
没有一个人带枪,倒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招聘杀手的现场。
姜扬排在队伍末,一身干净整齐的校服,坐在旁边的休息区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或正襟危坐或来回踱步的年长面试者。
由于年龄过小,不时就有墨镜男或皮衣女过来拿他当打趣解闷的物什:“喂,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怎么不戴着红领巾过来?”
然后自恃强者之众从奚落弱者中得了趣,做作地聚集成团,企图笑出容身群体的安全感与被认同感。
姜扬眯着眼跟他们一块笑,笑到最后除了他所有人都闭嘴了,笑到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后脊背发凉。
最后姜扬浅笑着耸了耸肩:“我没带红领巾,不过我穿的白衬衫可以染出一条红领巾。”
虽说不相信这个小破孩有什么能耐,这番细思极恐的话还是成功地让周围的人闭上了他们的嘴。
轮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姜扬放松身子往椅背靠,双脚甚至还无法着地。
“小朋友你报一下你父母的号码,叔叔送你回家。”面试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始收工。
姜扬把脚往高耸的椅脚上靠,发力让身下的旋转椅转了几个圈。
“我没妈,我爸昨天死了。”姜扬眯着眼睛笑:“我杀的。”
“这算一份光辉的履历了吗?”
面试官怔了下,就在这片刻姜扬从校服后裤腰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对着男人的头:“叔叔,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您能理解吗?”
面试官不相信男孩的说辞,也不相信男孩敢开枪,于是皱眉道:“不要在这里胡闹。”
姜扬下挪枪口,桃花眼弯得犹如月牙,天真烂漫的孩童下手狠辣,迅速扣动扳机,精准地在面试官的两腿上送上小小的见面礼。
猩红的血浸湿男人的西装裤,给予男人无比的疼痛,更让男人因此动弹不得。
“叔叔,我还剩一颗子弹,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姜扬再度将枪口对准面试官的头,舌头上卷,缓慢贴着上颚,迅速下弹,模拟钝物砸在人类头骨上发出的沉闷响声。
男人蜷曲后背,让前胸贴着大腿,右手夹在躯体间捂住心脏位置,警惕地看着雌雄莫辨的男孩,左手拨通了一通号码。
“先生下午好……”
“让那个小孩来见我。”
“好的先生。”
大厦十二层。
被面试官称呼为先生的男人从沉香木茶盘拿起一只白玉瓷杯递给盘腿坐在他对面的男孩。
姜扬接过滚烫的茶杯,直接一杯干进肚里,把杯子放回茶盘上。
男人垂头把茶水斟到七分满,兀自举起茶杯轻啜慢饮,视线越过姜扬停在墙壁上悬挂的字画边。
三口入肚,男人放下茶杯,慢条斯理擦拭手上的星点茶渍:“听说你是6月6号出生的。”
姜扬并不奇怪自己会被男人查户口,再者男人到现在都没有把他送进警察局配合弑父纵火案的调查说明这个生杀予夺的上位者打算给他一次机会。
虽然没有足够证据,但是姜扬直觉自己得到的招聘杀手的小道消息是这个军火毒贩故意找线人散播给自己的。
“晓航和你一天生日。”男人笑笑:“他是我儿子。”
姜扬不关心他儿子怎样,阖上眼皮等他自行表演完慈爱的父亲。
“你对这份工作有多少把握?”男人并不打算给姜扬假寐的时间。
“十拿九稳。”姜扬顺便打了个哈欠。
男人也未因男孩的冒犯而生气,右手转动腕上的佛珠:“我要你做晓航的玩伴,保他护他。”
姜扬知道男人省去了一些自己的工作内容,这男人也确实会装,企鹅裙號壹零捌伍肆溜溜捌肆捌,旁人听了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父子情深的话本。
可惜他姜扬最不信的就是父子情深。
姜扬上下看了男人两回,笃定道:“提到你儿子你很焦虑。”
男人脸上生了深浅不一的皱纹,左眼边有一道犹如蛆虫般横亘整张脸的疤痕,眼睛却意外地赋予这张脸一种参透尘世的禅意,叫人厌恶不起来。
男人再度向壁上看去,轻声说:“你会知道的。”
姜扬无所谓地耸耸肩,回头看了一眼墙壁。
白宣纸,血红字。
笔画参差,如同将死之人挣扎逃命,气息奄奄爬出一段路程后自知无力回天,咬破手指所作。血色不均,称道不上一幅书法佳作,却是任何书画都比不上的真实的生命残破凋零之美。
“我喜欢这幅画。”姜扬仰视书画,后又垂眸笑道:“但这上面的字可真恶心。”
男人深深看了一眼姜扬:“这个你也会知道的。”
画上单一个字。
是“命”。
8/2一次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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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姜队,先生说今天你毕业了。”李权取下墨镜恭敬地站在铁门栅栏外,低头不敢看牢狱中的人。
那小孩第一天就被路先生送入他的私人监狱,里面关着的多是些路先生花重金买来的罪犯,不肯为他所用就被人注射了毒品和致幻剂,丢入牢狱里自生自灭。
监狱不提供一日三餐,穷凶极恶的罪犯们便将牢狱变为斗兽场,从高等动物自甘堕落为食人野兽,分食角逐中失败的弱者。
没死的大多已经疯了,把人往里面送等于往老虎口中送美味的鲜肉,何况只是一个刚满七岁的孩童。
那天是李权负责将姜扬送入监狱,看着姜扬他就想到自己刚满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