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恰是为了此事。既你知他居心不良,就该送信给沈归,让他把我送到汉地。”
赵荡怕又要叫她推着桌子赶出去,不敢与如玉正面相顶,遂聊些闲言碎语岔开话题,他要大她十二岁,记事的时候,大历与辽仍还是盟友。
如玉听他讲些当年辽国的旧事,一并他幼时在宫廷中成长的过往。听多了,便给他讲一些当年柏香镇的旧事,以及陈家村男女风俗伦乱之事。
喝罢奶茶,如玉恹恹欲睡,又还吃力的讲着当初于红陈寺安敞如何打金满堂的旧事。孕妇困多,说着说着便沉入梦乡,歪到了铺着黄羊软裘的毡上。
赵荡转身抽了床被子过来替如玉遮到身上,轻手轻脚替她脱了鞋子,将她两只脚也塞到了被窝里,端走盛炭盆的桌子,斜斜躺到她身侧,替憨睡中的如玉捋了一捋乱发,末路之后被四处追杀躲藏的悲凉,眼看懦弱无能的弟弟一步步被永国府所掌控的无奈,以及不得不仰金人鼻息的屈辱,是他心中所裂开一张又一张的大网,每每思及,痛到无法呼吸,也惟有看一眼这小表妹,方能抚慰。
齐家治国平天下,入书院拜到孔夫子门下时所立的志向,彼时不过一言尔,到了如今,他才知道荡平天下的意义。从这逆境中挣扎着爬起来,夺回属于自己的王座,荡平天下一统六国,以回报她蒙难不弃,于千里路上捡回他一条命的恩情,才是他此生最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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