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回来了没有。没想到会听到父亲和爸爸提到自己。
莫凉看着小瑾,顿时懵了,他不知道小瑾听到了多少。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小瑾看到他,先抱住了他,哭着说:“爸爸,我不是父亲的孩子吗?你不要我和父亲了吗?”
莫凉看着不断掉着泪珠的孩子,心就软下来了,他蹲下来帮孩子擦泪珠。
小瑾看着依然在乎自己的莫凉,哭的更厉害。她边哭边说,不想离开父亲,也不想离开爸爸。
莫凉安慰着她,边认真的说:“小瑾,你现在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和你父亲不管变得怎么样,都和你无关。你永远是你父亲的女儿,我也永远是你爸爸。不会有人代替,记好了。”
“真的吗?”
“嗯。”莫凉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一个微笑。
在小瑾的记忆,那个温暖的微笑,渐渐变得透明了。
她记得六岁那年,她听到爸爸的承诺,她放下心,停下了哭声,被爸爸带回去睡觉了。
她还记得那晚,爸爸哄着她跟她一起睡的。她从过了六岁生日后,她就没有跟爸爸睡过了。因为父亲单独严肃地跟她说,她不能缠着爸爸一起睡觉了,她是alpha,爸爸是omega,即使是父女,也不可以再一起睡了,爸爸是属于父亲的。她虽然不太开心,但是她也爱父亲,她不想让父亲不开心。
那晚,她很开心抱着爸爸,很快安心睡觉。
她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和爸爸亲近。
后来关于爸爸的记忆,染上了不祥的白。
几天后,爸爸走了。父亲不让她看爸爸的最后一面。
她偷听到长辈说,爸爸开车,可能走了神,出车祸了,全身都被烧的面目全非。
她越听越害怕,当晚就梦到了一个可怕的血肉模糊的人,在她耳边说对不起,他食言了。
她醒来后,哭的撕心裂肺,哭着去找父亲。父亲自从爸爸走后,就变得非常沉默。
她看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并没有睡觉,他坐在窗台,眼神穿过窗望向某处。
后来,她长大了些,才意识到那是爸爸永眠的地方。
当时的她,在那一瞬间,只是本能的害怕,她害怕父亲也走了。
她已经没有了爸爸,她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她向父亲哭,哭她的梦,哭她的害怕。
她记得父亲当时的眼神很复杂,他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轻轻摸摸她的脸。
随后,放下手,看向窗外。
父亲变得很沉默同时,变得很忙。他会抽出时间陪她,有时候她都觉得父亲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
因为她再也没有看到父亲的笑容。他活成了一座死山,一座埋葬着死人的山。高大却失去了生气。
小爷爷无数次吩咐她,一定要多跟父亲说说话,也让父亲能停下来休息。
她看着父亲工作起来像不要命的样子,她也害怕。可是没有用,小爷爷劝不了,她也劝不了,她也没办法让父亲敞开心扉。
她感觉父亲的心门,像被封死的墓碑。
父亲像燃烧生命一样工作,带来很大的成果。
在她10岁的时候,于家推进了一A一O婚姻法的实现。
于想着力的新研究,也让omega有了重新选择伴侣的权利。
说起于想,她在爸爸走后,就没再见过于想大堂哥了,大堂哥也离开了家,只有极少的时间回来看看大伯。虽然她知道大堂哥是她的亲生父亲,也对她很好,但只要一想到,是他打破了她家的平静。她就没法面对他。
法律公布当年,父亲获取了全国omega最想要的男人的称号。
甚至有许多omega以愿意做父亲的情人为荣。
父亲在爸爸走后,身边就没有人了。有的只有工作。她长大了,去上学了,她有时候半年都见不到他一次,去找他,必定只能在他的办公室找到他。
父亲的心,已经用来埋葬了爸爸,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父亲让omega处于一个非常好的时代。
她有次去看爸爸的弟弟。
爸爸的弟弟,莫寂叔叔曾经轻轻说了一句,如果他还在就好了。
虽然莫寂叔叔,没有指明他是谁,但是她知道他指的是爸爸。
她的心也沉重起来了。
她看着父亲倚在窗台,看着那个固定的方向,她想父亲在想爸爸了。或许他也在想,爸爸还在就好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爸爸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记忆都渐渐透明起来了。父亲依然这样保持高强度的工作,在寂静的夜祭奠死去的爸爸。她以为会就这样看着父亲老去。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她在上班的路上,听到了父亲的噩耗。
父亲就在昨晚猝死在办公室。
是爸爸走了后的,第十四年。
父亲身边的秘书叔叔在扫墓时,叹了口气说:“你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第72章 醒来(短小预警)
于迢越猛地睁开眼睛,眼睛一时无法对焦,他大口喘气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摸索着,开了他那边的床头灯。
橘色的暖光驱散了一些黑暗,他转头一看,那个在梦里再也抓不住的人,侧躺在床的另一边。眉头舒展,表情安稳,嘴巴微张,打着小呼噜。
此时,他才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只是看着眼前还安在的人,精神有些恍惚,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他有些迟疑伸手,缓慢地轻轻碰上了莫凉的侧脸。
是温热的,柔软的细腻的皮肤。
一开始的试探,得到了欢喜的答案。
于迢越用手描绘着莫凉的熟悉的眉眼和挺直的鼻子,最后情不自禁把整个人都抱紧着,在脖子嗅着熟悉的味道,眼底一热。
莫凉被他的动作弄醒了,头枕着在他肩上,眯了眯眼,适应了灯光,含糊不清问他:“怎么了?”明显还没睡醒。
于迢越没有回答他,他紧紧抓住怀里温热的人,说不出话来。
莫凉感觉脖子处突然有湿热的液体流下来,因为震惊他脑子清醒了大半,他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因为他过于震惊也说不出话来了。
于迢越哭了?!于迢越会因为做噩梦而抱着他哭了,他没想到于迢越会露出这罕见的脆弱一面。莫凉在这时,才意识到,于迢越1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再强大,原来也有害怕的事。
莫凉放松身体,让于迢越抱着,他仰着头,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拍,发现于迢越的背都被冷汗泡湿了。
这个噩梦看来不是一般的噩梦,莫凉想。
后来,于迢越也没说他梦到了什么。只是他经常看到莫凉晃了神,然后就霸道地把人拉入怀里。
张恒就调侃道:“在梦里,你们的关系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