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苒和奚木香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这姑娘这么被大伯一家虐待,还长得牛高马大的,原来还有这一出呀。
“以后饿了尽管来我这,别的不说,米饭总是有的。”薛小苒拍拍乌兰花的肩膀。
“谢谢大娘子。”乌兰花随口应着,她的脸皮可没那么厚,把人家的一句客套话当真,就算连大娘子是真心邀请,非亲非故的,她也不能这么做。
一顿饭吃完,太阳已经落山,天边只余一道浅浅的红光。
乌兰花不宜在外过多逗留,她谢过薛小苒后,腆着圆溜的肚子赶紧回去了。
奚大强一群人酒足饭饱,喝得红光满面,也跟着告辞。
送走了一群人,小院子里顿时清净了下来。
薛小苒开始收拾碗筷,碗筷装满了一大盆,如果用水缸里的水清洗,洗完碗筷,水大概又要见底了。
忙活了一整天,她还要烧两人份的热水洗澡洗头,所以,干脆把脏的碗筷用圆簸箕盖起来,明天拿到泉眼边去洗,省得费劲来回提水。
烧了一大锅水,薛小苒痛痛快快洗了头,洗了澡,还换上了一身新衣裳。
自己缝制的抹胸和亵裤也穿上了身,薛小苒摸着合身的抹胸,心里美滋滋的。
胸部小了些也好,在这没有胸罩的时代,太大容易下垂,现在这样不大不小刚刚好。
她笑眯眯地扯了扯抹胸的系绳,有些臭美转了两圈。
大大的裙摆飞扬起来,像足了她此刻的心情。
“连烜,洗澡水给你放好了,该你洗澡了。”薛小苒把头发绞了半干,跑去东厢房找连烜。
“……嗯。”连烜淡淡应了一声,脱下脚上的布鞋和袜子,换上了草鞋,拄着拐杖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薛小苒眨眨眼,他今天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
“连烜,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跑到他身旁,伸手扶他一下。
“……没有。”连烜回过神,身旁传来一阵幽幽的暗香,这是从镇上买回来桂花味的香胰子散发出来的味道。
香味浓郁的桂花味,从来都不是连烜喜欢味道。
但是,身旁的姑娘扶着他的胳膊,那么浓郁的香味,他居然没有特别厌恶。
连烜冷凝了一晚上的眉目渐渐柔和了下来。
“那你今天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呢。”薛小苒扶着他坐到了厨房里为他专门摆放好的矮板凳上。
连烜瞥了她一眼,这姑娘的感觉还真敏锐。
“……咳,没有,我很好。”
他确实很好,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他生气。
“没事就好,用我帮你洗头么?你为什么不用香胰子洗头呢?光用清水洗,头发洗得不够干净呢。”薛小苒开始唠叨。
“……不用你帮忙,香胰子味道太重。”
虽然她身上散发的桂花香味没让他反感,可也不想让他自己身上占满一身的桂花味。
“香胰子的桂花味是有点重,洗完了头发后,我的鼻子都被熏得麻木了,好在,这味道散得也快,明早上就很淡了。”薛小苒嗅了嗅自己的头发,
“呐,你的新衣裳在这边的板凳上,好了,快洗吧,不然水该冷了。”
薛小苒走出厨房,把厨房的门掩上。
她回到自己房间,拿起针线继续缝她的第二件抹胸。
等厨房那边有动静传来,薛小苒才放下手里的针线。
“哎呀,你怎么又没绞干头发呢,瞧衣襟都湿透了。”
“……一会儿再绞。”就知道她会唠叨,连烜嘴角一扬,快步朝厢房走去。
薛小苒跑到厨房整理了一下,把脏衣服放到一起,明天统一拿去后山洗。
然后拿着油灯,掩上厨房的房门,去了连烜房里。
家里有多余的布料,薛小苒就用白色的细棉多裁了两张布巾,刚好用来擦拭头发。
“给你,用这个擦头发,新裁的布巾。”
连烜安静接过擦拭着湿发。
“……你想帮那个乌兰花?”他说起白天关注的事情。
“想呀,多好的姑娘,却被那样黑心的亲戚一直压榨着。”说起乌兰花,薛小苒又是一阵气愤,“可是,想也没用呀,我们还能给她找个婆家不成。”
连烜无语,这姑娘有时候机灵得像只狐狸似的,有时候又迟钝得像根木头桩子似的,他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谁说帮她就得帮她找婆家?”
“难道不是?”薛小苒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说,这里的姑娘家到了这个年龄再不找婆家,以后就更难了?
如果,以她现在的年龄,顶着一个未婚的身份,薛小苒怕是早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了。
薛小苒气哼哼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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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一连串的打赏和投票,不知为什么最近书旗回评一直不显示,所以统一感谢一下,( ̄▽ ̄)这是第二更,稍晚继续更。
第一百二十五章能成
第一百二十五章能成
“……你问过她没有?她是想嫁人,还是想离开那个家?”连烜耐着性子问。
“嫁人不就为了离开那个狼窝么?不嫁人她怎么能离开?”薛小苒摸不清方向。
“……想离开她大伯家,自然有别的方法,不一定非要嫁人。”连烜叹了口气,她的机灵劲有时候就像卡了壳一样。
薛小苒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什么法子?”
“他大伯不是要钱么,把她买过来就好了。”连烜轻描淡写说道。
买?薛小苒瞪大眼睛。
买人?我去,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一个新时代的五好青年,哪里会往买卖人口这方面想。
买卖人口那可是犯法的。
当然,这个时代又另当别论。
薛小苒眨巴眨巴眼睛,“买过来不就变得不自由了么?兰花应该不愿意吧。”
签了卖身契等于没了自由,放到薛小苒身上,那决计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一个人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连烜轻轻一笑,这姑娘还太年轻,阅历太浅,不懂得在贫穷与饥饿面前谈论自由是多奢侈的一件事情。
“……你可以先问问她愿不愿意。”
薛小苒看着他若有所思,不由点了点头。
二日一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小鸟在枝头欢快的鸣唱。
阿雷早早溜到院子里那棵椿树上掐着嫩嫩的椿芽吃。
薛小苒洗了脸刷了牙,正拿着梳子站在门口梳头,她的头发已经长了很多,扎成圆髻堆在后脑勺上,没有小夹子固定,经常会有小碎发从边上散落下来,她也懒得管了,能扎起来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