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没有想见的人,就不出去了。”
他吃东西很少,比傅久九还要少,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将包厢的窗户推开一线,低头点烟。
傅久九看他一眼,秦默彦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听了秦家的什么传闻?”
“听了一点。”傅久九说:“但不知道真假。”
“不用当真,”秦默彦满眼讽意:“外面的大部分传言,应该都是假的。”
傅久九松了口气,希望关于他在秦家处境的传闻也是假的。
秦默彦偏头看向窗外:“但秦韦两家联姻的事情是真的。”
“你当初想和林氏合作,”傅久九记起秦默彦说过,他想打破格局:“是因为想要摆脱韦家。”
“嗯。”秦默彦隔着烟雾看他:“你很聪明。”
“你不愿意,其实可以拒绝。”傅久九说。
秦默彦安静地看了他片刻。
半晌后,他露出一缕很真心的笑意:“真羡慕你,只是我这边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他说:“我已经在找别的路子,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改变秦氏现在的处境。”
“加油,”傅久九说,明明听到他说的不是自己而是秦氏,但他还是说:“如果我能帮忙的话,可以告诉我。”
“谢谢,”秦默彦一贯冰冷的眸子柔和了些:“今天这件事你已经帮了大忙,如果我能帮你什么的话,也请一定告诉我。”
傅久九笑起来:“我还真有点事儿想让你帮忙。”
傅久九直播时,一直都是穿执刃漫画中的服装,那些服装对打版和制作工艺要求都很高。
在四月份左右,执刃和WUYUN的合作将会对外界公开。
傅久九想拿其中几款没有签约的服装当做粉丝福利。
但他之前订制服装的工作室做不到批量生产,其他可以批量的地方,生产工艺又达不到标准。
这事儿本来找路西野最合适,但路西野和林郡关系太好了,他怕路西野直接就把他给卖了。
因此便想拜托秦默彦来帮他做这批服装。
“没问题。”秦默彦有点意外,但丝毫没有犹豫:“原来是你啊。”
傅久九也点了支烟,虽然秦默彦没问,但他还是主动说:“太喜欢他了,不想让他知道。”
“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让他知道?”秦默彦问。
“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傅久九笑了笑,好像发生的这些事情也是甜蜜的,他说:“在弄清楚之前,我不想让他知道。”
秦默彦看了看他受伤的嘴角,轻声说:“真羡慕你。”
傅久九收了笑。
“我也喜欢过一个人,”秦默彦说:“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两次,他帮我一次,我还回去一次,后来便一直将他记在心里面,为了他我很努力,但是还是不能有结果。”
傅久九知道他是说路西野。
秦默彦将烟头在指间碾灭了,又点了一支。
“后来,我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找了很多年的人,”他抬眸看傅久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个人大约是这样的。”
傅久九点了点头:“我没听他说过,但应该是。”
“我想了很久,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秦默彦说:“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以得到爱,有的人很倒霉,亲情,友情,爱情,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秦默彦看着傅久九:“我很羡慕你,像林少那么赤诚的人太少了,如果有一天你可以不用瞒他,就一定不要瞒他。”
秦默彦很少和人说这样的话,说完便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睛。
烟头的火星在他的唇齿间闪耀,傅久九说:“好。”
秦默彦说会处理这件事,傅久九自然不疑有它,只是没想到他会处理得那么雷厉风行。
第二天下午,圈子里就传遍了,秦二少秦默寻被秦三给打进了医院。
下班时间,傅久九在工作群里看了许多传言后,开门出去,恰好对上吴秋然冰冷的目光。
他平静地回视过去,吴秋然很快转开了视线,并迅速离开了单位。
这件事情有很多蹊跷之处,但涉及到秦家内部的问题,傅久九并没有再继续向秦默彦打听。
但既然事关秦默寻,那么说明,吴秋然应该同样知情。
他们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既扳倒秦默彦,又打击了傅久九。
毕竟傅久九是NF现任主编,一旦抄袭作品登上杂志,NF受到诟病,作为服饰组主编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傅久九斜斜靠在办公室门上,微微出神,他想,吴秋然这个人,不能再留了。
他的神色十分凝重,让冷不丁看过来的Mary愣了一下。
Mary刚要叫他,却见傅久九低头去看掌心里的手机。
那一刻,他脸上的凝重迅速散去,转而泛起了一种让Mary极度嫉妒,甜度100+++,而本人却丝毫未察的笑容。
因为林郡在电话里说:“傅久九,我在你单位车库。”
“嗯。”傅久九说。
“今天不想让助理喂饭,只想你喂,”林郡又说,含着笑意:“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好难,猫猫叹气
第47章
吴秋然一离开单位就迅速驾车去了医院。
豪华的单人病房里,秦默寻正躺在病床上,一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青紫斑驳,极度惊人。
吴秋然入眼吓了一跳,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病房。
直到秦默寻发声让伺候的人下去后,他才挪到病床边坐下:“哥?他怎么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那他妈就是个疯子!打人专他妈打脸!”房间里一没外人,秦默寻便咬牙切齿地骂开了。
一使力却又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将满嘴脏话咽了回去。
吴秋然伸手想碰碰他的脸,但那伤痕太吓人,在将碰未碰之际,他又小心翼翼收了回来。
“你们家就没人能管得了他?”吴秋然愤愤地说:“他不过是个私生子,还能翻出花来?”
“他就是个疯子,”秦默寻骂:“天不怕地不怕,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似得,非得折腾得所有人都不痛快,他才痛快。”
“你母亲也管不了吗?怎么说你也是亲生的,”吴秋然说:“还有你大哥不是也出院了,就没一个人治得了他?归根结底,你们才是一家人,他算什么?”
秦默寻的脸肿得太厉害了,吴秋然几乎完全无法分辨出那张脸上的表情变化。
可不知为什么,他这句话刚说完,便从秦默寻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阴冷之气。
吴秋然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端起桌上的药膳粥喂给秦默寻。
秦默寻连张嘴吃饭都极艰难,吴秋然又出去找护士借了平头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