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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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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有什么相干。

薛一舌摆出高深莫测的模样,等着池小秋恭声问他。

过了一会,没人说话,他悄悄往下撩撩眼皮,池小秋在忙着和面。

又等了一会,他又略略用余光瞟了一眼,池小秋还在忙着和面。

后面的人已经不耐烦起来,道:“你若没话说时,便先让开些,莫要挡着我们的路。”

薛一舌等来等去却不见池小秋抬头,终于忍不住道:“你便不想知道是为何?”

池小秋掏出汗巾擦了一把汗珠子,重又洗了遍手,又继续捣弄起新的面团。

薛一舌:……

你怎么不积极了呢?

薛一舌没奈何,只好又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池小秋抬手给他递了杯水:“既是嗓子不好,便莫要说话了。”

薛一舌气急败坏,他一挥手,将池小秋手里的茶推到一边,道:“你这面,酸甜咸辣,或者落在这拌菜里,或者加在面汤中,可偏偏是这面,全无滋味,哪里是在吃面,分明是在喝汤!”

池小秋揉面的手顿时一顿,薛一舌这番话陡然点通了她闭塞的思路,她凝神细思,立刻多了一个新的想法。

酱与醋都是现成,焯熟笋子的鲜汤还留在手边,尚未倒掉,她将这几样都倒入面中,不停搅弄拌匀,歪头看看,又细想了一想,重新剁了椒末,本想洒上些芝麻,又怕香味在面中出不来,便斩作了碎屑,将这两样重新揉入面粉,捏作新的面剂子。(1)

她虽是刚刚想得,动作却快,薛一舌本以为这次总能让池小秋开口,却不想池小秋行动间已做成了一团掺了各色物料的新面。

他凝神一看,失声道:“你会做五香面?”

池小秋自家数了一数,果然是五种香气,便欢喜道:“那以后便叫做五香面了!”

薛一舌不意想池小秋竟然这般灵透,一句“要不要做我徒弟”几乎要脱口而出。

好在他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理智压住了收徒的冲动。

哼!他便不信,激不得池小秋主动认他做师傅!

操心收徒的不仅仅是藏在草野间的薛一舌,还有求是斋的吴先生。

吴先生今日也往池家食铺来往了好几次,他看中的并不是池小秋做出的香喷喷饭食,而是忙碌在众人间端菜帮忙的钟应忱。

自上次收了高溪午的作业,这个姓钟的学生便闯进了他的视野。

吴先生见他每日往桥上来时,手里都拿着本书,可若论勤奋,却远远比不上站在桥头的众人,只是自己闷头在后面看。

吴先生看了看自己的收徒三大法宝:勤奋刻苦,家徒四壁,落魄志坚,又看了看钟应忱,叹了口气,默默划掉了他们,改成了一个词:聪明伶俐便好。

既然起了意,吴先生便多多留意钟应忱,见过了半月,他仍不知如何让自己引人注意,自己也不好偏得太过,便趁着热闹功夫,寻机暗示了一下他。

“桥上人多,书不如往东面去看。”

那里最显眼啊!

钟应忱心思一转,便立刻明了了吴先生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道:“枫塘书苑秋至便要开考,书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往哪里去都好。”

嘎?

吴先生傻了眼。

他看中的学生,竟让枫塘边那老匹夫截了胡?

46 八珍面

雨刚下了两三天时, 还没让人觉得什么,小孩儿带着辟邪的虎头帽,嘻嘻哈哈玩在一处, 总在家门口比踩水。

倘或有些僻静不去人处的巷子, 铺了十几年的青石板边缘接缝处, 人便早已踩得圆润光秃秃,凹下一个个小坑。小孩们觑着快要过人的时候, 往里头一蹦,看溅起来的水花是到了路人棠木屐子上, 还是能染了裤腿。谁的水花踩得高, 谁便要舍出藏起来的一块糖。

因着这个,池小秋每日出门时,都要绕着门口那一群熊孩子。

可这雨天出门的人本就不多, 像她这般要买菜送菜, 出摊回家,一天过上好几回还总是独个的更少, 因此总是算准了她出门的时候, 到巷子口时来堵她。

池小秋躲的时候多了,有脑子瓜灵巧的也知道了什么叫做伏击。

出摊的物什早让帮工们一大早拉走了, 池小秋瞅瞅暗沉沉的天色,顺手扯了一把桐油面青绸里的伞,吧嗒一声扣上了锁。

小巷寂静里,池小秋蹚着屐子, 敲在地上时铿锵有韵,只靠着声音就能辨认明白, 她离着巷口还有多远。

正听那屐子快要到他们所藏之地时,为首的一个像左右使了个眼色, 三两个娃子便一下子蹦出来,打算齐心协力往坑中踩时,好看看池小秋满身是水的狼狈样子。

就在他们刚闪出来时,池小秋却正好迈出一大步,占了他们要跳进的去处。

木屐子有着厚厚木底,池小秋力道十足,往深水坑里一踩时,水花四溅,水光剔透,煞是好看,恰恰就落在他们崭新的绸子裤上。

其中一个小孩儿低头看了看自己湿哒哒的裤腿,黏在身上又冷又湿,上头阿婆刚绣的神气活现的大老虎,脏了整个脑袋,毛发淋漓,别提多难看了。

他瘪了瘪嘴,没忍住眼泪,哇得一声哭出声来。

池小秋哒哒连踩了好几个水坑,回转身来,朝着那几个雨水淋漓的混世魔王摆了摆手,心情十分愉悦。

梅雨季的雨丝总是细细的,在昏暗中错出参差亮光,可一转,又黯了下去,好似拆不出也拉不断,黏腻腻一张陈年旧蛛网一般,网住街前房铺、小摊、檐角、板门。

池小秋愈加困乏,不由打了一个哈欠。

之前钟应忱教她一首词,叫做“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池小秋便十分纳闷:“半夜不睡,他听这个作甚?”

到了柳安镇的五月,她总算知道了,芭蕉听雨,未必是因为那个劳什子风雅,可能是因为蚊子多,雨声吵。

这两日,她窗外的芭蕉叶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地滴滴答答。雨滴从芭蕉叶上失脚坠下时,在阶下积了小水潭,引了一群的花脚蚊子过来,不知从哪个洞里钻进了屋子,咬得池小秋睡不着,只能和墙上饱餐的壁虎脸对脸,发了一夜的呆。

有人拦住她问:“小娘子可要买栀子花球?”

池小秋住了脚,看着素白花瓣上还滚着水珠的栀子花球,不由心生欢喜。

捧着这一枝花球,池小秋脚步轻快,往云桥边去。平时桥上摊子众多,可下雨时,便湿滑难行,因此摊子都往桥下河边撤去,一家家都支开了巨大油伞,柳丝原本垂得自在,这会没了荡荡悠悠的地方,只能委委屈屈软在伞上。

池小秋辨认了一会,便认准了那家支着七八把水碧大油伞的去处,上面还印着一个似书似画的池。

这伞是钟应忱专画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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