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温和中带着不容回绝的坚定。刘沂蒙一颗少女心方寸大乱。她脑补过无数次这种类型的对话,但事到临头却还是慌得语不成句,结结巴巴,只说不用了,不用客气。那人很是善解人意,说不慌做决定,我叫韦康,明天这个时间会再打电话过来。
……
刘沂蒙找到弟弟和脏孩商量,说那人打电话来要报恩,咱要啥合适?
“要一辆公路赛。”脏孩不假思索地回答,“碳纤维钛合金四冲程的进口大排。给钱也行,咱自己去碣石买!”
“要什么公路赛,赔我一桶白酒就行。”刘昆仑大大咧咧道。他想起来这事儿屁股还疼,四姐用掉的那一桶五升装五十二度廉价白酒的账都算在他头上了。刘金山认定儿子偷喝了自己的酒,用一根竹板把刘昆仑的屁股打开了花。
“幼稚得要死,和你们小毛孩子说不到一起去。”刘沂蒙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生气地一跺脚,出去了。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漂浮的脏东西被雨水带走,大垃圾场只有在这时候才不那么臭气熏天。
她走到自家锅屋外,母亲正在雨棚下干活。雨水顺着彩条布棚的沿子滴落成一条直线。母女俩一边削土豆皮一边低语了半天。
屋里传来刘金山的怒吼:“人呢,死哪去了!”
母亲站起来,在围裙上擦擦手说:“放心,我和你爸说。”然后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刘金山把四丫头叫进来说:“恁娘都给我说了,你把小五叫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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