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的瞪视中一字一句道:“若是为了这个,小女不认罪。”
萧迦柔吸气:“你还敢嘴硬……”
“请长公主容小女解释。”苏玥儿神色淡淡:“东西是安康郡主送给小女的,想必县主应该告诉过长公主。”
萧迦柔闻言神色一滞,有些不自然。苏玥儿迅速明白了,苏锦玉压根就没说这事,那估计也没说脂粉是她抢过来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你没有动手脚,毕竟这府中谁不知你同锦玉一向不睦。本宫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无论如何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苏玥儿如何不懂,萧迦柔这是在混淆视听。不是说着脂粉的事,怎么一下子扯到了她有怨气了?
“长公主此言差矣恶。”苏玥儿叹了口气,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起来:“那东西本是县主从小女手中夺过去的。”
萧迦柔一下子就惊了,她怒指着苏玥儿:“你胡说八道,锦玉要什么没有,为何要去抢你的东西?”
“那脂粉可是舶来品,一般人家轻易是得不到的。若是您不相信,大可去裕王府问问安康郡主。”
萧迦柔的脸迅速沉了下来,她如何去问,说她女儿抢了安康郡主送给苏玥儿的脂粉,然后毁了容?
“本宫又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锦玉一介县主去抢你的东西,简直是太荒谬了,说出来有谁会相信。”萧迦柔打定了注意,不承认便是了,反正府里没有人敢帮苏玥儿作证。
苏嵇也在一旁帮腔,他一脸怒容:“做错了事还不承认,谁将你教出这副德行?”
“反正不是爹爹你便是了。”苏玥儿看着他,眼神冰冷无比:“爹爹要怪就去怪我地底下的娘亲吧,去问问她为何将我生成这样。”
接触到她冰冷的目光,苏嵇内心一颤,江氏……
萧迦柔并未注意到两人的暗潮汹涌,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收拾苏玥儿:“死性不改,欺上瞒下,来人,上家法!”
终于寻了个好理由收拾苏玥儿,萧迦柔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心里盘算着,打的不能起床才好,那样苏玥儿这贱蹄子就不能参加宫宴了。
南霜已经带着人进来了,个个眼底都是不怀好意。
“且慢。”不顾二人的恼怒,苏玥儿对着身后的含青道:“拿上来吧!”
“是。”
含青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苏玥儿掀开上面的红绸,笑着道:“这些便是小女自证清白的证物!”
两人一看,上面赫然摆着一堆胭脂水粉。苏嵇不明所以,萧迦柔却觉得有些眼熟。
“你这是何意?”
“这些是县主夺了小女的脂粉,随后让人送来的补偿。这些东西都出自宫里,每一件都有标识,不可能作假。”
苏锦玉的丫头施舍一般送来这些东西,没想到今日居然派上了用场。苏玥儿何尝不明白,就算有人看到苏锦玉抢了自己的东西,也没人敢出来作证。
见萧迦柔要说话,猜到她的心思,苏玥儿抢先一步:“东西也不可能是偷来的,这么一大堆,若是丢了县主能不察觉么,怎么这几日一直风平浪静?”
被看破了,萧迦柔一时哑口无言。她心里暗恨,但是铁证如山,只能转了语气:“如此……倒是本宫误会你了。”天知道萧迦柔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
“有长公主这句话,小女的清白便可洗刷了。”顺着杆子往上爬谁不会?
*
出了双霞院,含青一脸佩服:“还是姑娘厉害。”
苏玥儿淡笑着摇头,这事看似过去了,实际却十分惊险。
若没有苏锦玉送来的东西,她根本无法抽身。一旦她背上一个谋害继妹的罪名,萧迦柔必定会好好利用。
苏玥儿惆怅地看着天空,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决不愿一直受制于人,也不想像一只随时会被碾死的蚂蚁一样苟活。
那些人,都给她等着。
*
说到底,知道真相后的苏嵇是不满的,尤其是苏玥儿那句话让他心生惧意。
“锦玉吃了亏,总该长了教训。”苏嵇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却不难看出他内心的不满。
萧迦柔有意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强扯出笑:“那孩子定然是吓坏了。这才口不择言起来,老爷切不要生她的气。”
苏嵇叹了口气,觉得纠结下去没意思,起身道:“那我便出府寻老友喝酒了。”
“今日还要出去?”萧迦柔有些不满,近一个月苏嵇经常出府,频率大大提升。
“不出去能干什么?”苏嵇说完才觉得语气重了,解释道:“已经应下了,总不好不赴约。”
萧迦柔只能答应,她看着苏嵇的背影,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她总觉得丈夫有事瞒着自己,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想起什么,萧迦柔站起身,对着南霜道:“去穗禾院看县主。”
“是。”
还没踏进院子,萧迦柔便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不难猜到苏锦玉在做什么。
冬梅赶紧跑了过来,哭丧着脸道:“长公主,县主谁也不让进去。”
萧迦柔皱眉推开门,一个茶杯迎面而来,直接砸到了她的脸上。
啊!
她痛呼出声,捂着脸大喊道:“苏锦玉,你在疯什么?”
☆、第三十章
苏锦玉摔了屋子里能摔的一切,刚扔出一个茶杯就听到一声尖叫,她回头便看见她娘进来了。
苏锦玉身子一僵,瑟缩道:“母亲,女儿不是故意的。”她脸上挂着泪,有些害怕地看着萧迦柔。
“你……”萧迦柔又痛又气,但瞧见她一脸疤痕,又忍住了。
冬梅赶紧道:“奴婢去请大夫。”说完便赶紧跑了出去。
萧迦柔坐了下来,想起刚才的事,怒斥道:“你为何不告诉母亲那脂粉是安康郡主的?”
她若早知道便不会贸然行动,否则也不至于被苏玥儿打了个措手不及。
苏锦玉一脸心虚,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又怎样,那脂粉本就是送给苏玥儿的,毁容的也应该是她,我凭什么代她受过?”
毁容二字一出口,苏锦玉像是被什么刺激了,本能捂住了脸,眼里满是害怕和恨意。她甚至怀疑苏玥儿早知道这脂粉有问题,故意陷害自己。
“你早知道东西是安康郡主送给她的,为什么要去夺?公主府什么好东西没有,偏偏要去抢那贱人的?”
萧迦柔死死瞪着她,恨铁不成钢极了。她早提醒过苏锦玉不要轻举妄动,结果她一次又一次地不听话,一次又一次地吃亏。
苏锦玉擦了擦眼泪,心里也后悔:“我不过是看那脂粉新奇罢了,这么好的东西给她用就是暴殄天物,再说我后来也让人送了胭脂水粉过去。”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