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谈

这老半晌应，只任他在心枯站，傅燕楼也心急，只细细打量这眼前的人。

那人蓝袍裹，发髻悬在头用支竹钗固定，胡须半，脸庞到底还是显分沧桑，毕竟这山野世外日子艰辛，到底如大内作养人。观他气息平稳，吐纳自然，还是有所增进，看来这苦日子却也算白白经受，倒真有些仙风骨的韵度。

稍待片刻，老才收了势，慢慢睁开眼，只见眼前个大的年轻男子正面带微看着自己。

见他对着自己复又行了礼，老比比手，请他到自己前落座。

傅燕楼撩起衣摆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扶于膝上，微低着头，视线落在前那盏油灯上。

“上次相见，你还未及弱冠，如已成人了。”老抬手倒了杯茶，缓缓推到他跟前。

傅燕楼手扶杯沿，低头温声，“殿这些年受苦了，钧极惭愧。”

“你们父子救我于水火，若没有你们，我早已是黄土抔，又谈何当，而且我早已是你的什么‘殿’，过活死人尔。”

“殿对父亲有救命之恩，我们父子只为报恩，只是这年朝廷那些派系分崩离析，自去岁杨商被诛，到如杨党已被屠戮殆尽，大内已是林党的天。”

老浅酌茶，面上片云淡风轻，淡声，“杨林党争自先皇那辈就有势起的苗头，没想到曾经可世的杨商，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林瑾是杨商的门生，原是他手举荐扶起来的，知他临死前，心头作何感想。”言罢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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