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清晨

这夜泠葭睡得死沉，再度清醒过来睁开眼，只见早已天光亮，微微动，浑身上仿佛石磨碾过似，喉咙干渴厉害，只健臂正横在她腰间。

抬眼，见他仍陷在沉睡之中，双鹰目阖着，柔和了他眉眼廓。

泠葭其实很少像这样专注打量他，初时因着样相遇，每次看见他双眼，都令她不由自主回想起晚他杀人时场景，意识排斥，于再也不敢直视。

奈何岁月悠，两人起，对他恐惧也开始随着年久日深相处而逐渐淡化，随之而来，对于个成年异性在礼教约束敬而远之，且他主，她仆，她连直视他都觉得僭越和无礼，久而久之，她习惯将视线放在他鼻尖以，这个安全视线范围，且能更听清他吩咐，自己分内事。

可直到现在，她还很少直视他，却没了原先些因由，只之所钟，两个人对视之能引发场无名业火。

可他现在这样睡思昏沉，她才可以放肆而专注凝视，他有饱满端方额头，刀裁斧琢过眉峰，其实他有最看眉眼，只平日性子霸道冷清惯了，拒人千里，可如睡着，反倒也显得温柔可起来。

伸手指轻他隽鼻尖，见他竟还没醒过来，又着胆子游弋到他唇峰和颌，里经了夜，冒新胡茬儿，她浮浮划过，如砂石样磨手。

泠葭世界其实很小，十岁之前，她有母亲和养娘，身边还有很多很多侍女和寺人，父亲她唯能见到真正意义上男性，可他太忙了，在他世界里，有太多太多比她这个女儿更重要事，所以她很难见到他，即便见了面，也不过就例行过问学业和寻常提，她除了应答和问安，与父亲却无甚话可说。

后来她曾私见过燕笙与傅英权撒，有时甚至可以说有些无理取闹，可傅英权对这个幺女无条件有求必应，她才知道，原来­‌‍​‎父​​‎‎‍女‍‎之间也可以这样。

十岁之后世界就更简单了，她世界变成了个松园，个世界里唯男性由父亲变成了他。

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她越发觉得他，可能雏鸟结作祟，关于异性世界里切都源于他输，他身，他行为，他切切，都把她思维和认知带到另世。

手指顺着颌滑到喉结，处凸起，泠葭不敢重触，复又摸了摸扁平顺滑喉骨，直觉神奇。

“摸够了吗？”

刚滑到他胸手指霎时顿住，泠葭抬起头，见他睁着眼浅笑看着她，也不知醒过来多久了，于忙尴尬缩回手。

锦被人还双双裸着身子，她这时才突然发现小腹处个热又蠢蠢欲动，吓得她连忙撑起他胸分开些许距离。

公子笑看她这番动作，其实早在她醒过来之前他就已经醒了，因着常年惯性，到了时辰身比意识先回笼，只如难得温香软玉在怀，实在舍不得撒手，才直闭目养神干躺着，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摸来摸去，若不怕她再摸去自己这把火又要发不可收拾，他可真喜不行。

他故意朝她又蹭过去，声暧昧，“知不知道男人在两况不能撩拨？”

她又睁着双水盈盈鹿眼不知所措看着他，他牵起她柔荑，放在自己又起兴上，嘴唇贴在她额头亲吻着，喃喃道，“酒后，便如昨夜，清晨……便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