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议事

连数日，傅燕楼都闭门不，倒真做副休养病的样子来。两个人方解开心绳，镇日黏在起读书写字，握槊行，蜜里调油，也甚得趣。

这日，功曹从事李清禄大早登门，介子在书房门外通传声，李清禄性急，不待应请就自己推门而。

李清禄甫进去，只见傅燕楼前正立着个绝少女，大公子左手撑着桌沿，右手包裹着少女执笔的玉手，两人正在桌前写字。

见有人进来，泠葭羞红了脸，忙撇开他撂了笔，上前行了礼，退行去。

李清禄连忙避视回礼，直到泠葭关上门，才脸尴尬抱拳道:“日余莽撞，大公子见谅。”

傅燕楼道无妨，将笔扔进笔洗，又去盥洗净了手，闲适道，“日怎么得空到这里来？如倒不怕被人着眼了？”说着，比手示意他坐落，又端起茶盏浅酌细品。

李清禄撩起衣摆坐了，朗声道:“昨日州牧也听闻公子近来正请旨在家中养病，特嘱咐过府代为探望。”正说着，臂搭在桌边，前探了探子，复又矮声道，“平州上都应来遍了，边没动静反倒不美。”

傅燕楼斜倚在圈椅里，单指摩挲着直挺的鼻梁，默了半晌才浅道，“徐延比想的聪明，倒省了许多事。”

“里实不足虑，却只有宗，他老娘和妻儿都扣在上京，只怕……”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这老掉牙的手段。”傅燕楼不禁哂，“半进也无……”说着起走到书架前，册，递给李清禄道，“捎给徐延，他明白该如何行事。”

李清禄随手接了，粗略翻了遍，外人看来不过本普通的军需收支账簿，他的视线停在某页上，眼角微眯，随即合上相册，思索片刻，又道，“上旬荆州牧老母过寿，徐延亲自携礼前去拜会，只带了贴的随从，到底人谈了些什么，也不得而知。”

傅燕楼又坐到书桌前，复写方才被打断的幅字，闻言头也不抬，淡然道:“放心，徐延既已迈步，两头骑墙未必事，他聪明人，应当不会做糊涂事。与蒋金鹤曾有过面之缘，此人迂腐至极，囿于绳墨，不堪得用，告诉徐延，不用在他上浪费心力了。”

李清禄应了声，行却告退了。

待幅字写完，方满意的收了笔，恰听得园子里娇连连，慢悠悠踱步到窗前，轻拨窗棂，见骄瑞光满园，佳人靥盈盈，正人间时节。

泠葭和几个小丫头搬了兀子在坛边上，掐了几朵凤仙放在瓷盅里捣烂，过滤，用丝绢浸透敷在傅燕笙的指甲盖上。

华氏养了两子女，傅燕楼为嫡，面对儿女为胎双，傅燕笙比子傅燕时迟降世炷香的时间，便成了幺女，华氏对两子向肃穆严苛，比之傅燕笙却有着云泥之别，对于这个幺女，华氏向来要星星不给月亮。

燕笙去岁立冬刚及笄，与泠葭年纪相仿，小丫头喜欢凡世间切美的东西，对衣住行随侍之物大多只有个要求，就要美！

她时常觉得泠葭的妆容打扮致巧妙，观之大多也都不多贵的饰品衣着，泠葭穿打扮起来就比旁人来的看，常比些大家闺秀还要美得多，燕笙不止喜欢美的事物，更加喜欢美丽的人儿。

傅燕笙和她房里的小丫头轮流让泠葭给指甲染，玩的不亦乐乎，介子坐在廊，倚着柱子着旁观，可真热闹的群。

正看着，眼角余光里现片月牙白锦衣摆。

“大哥！”燕笙伸着缠住的指尖，着冲不知何时现的傅燕楼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