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得她白发苍苍。这条路道阻且长,她已经精疲力竭,所以旅途到此为止。
爱德华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不乏惋惜,“五十年都忍了下来了,再等等又怎么样?这半年的急功近利毁了你的一辈子。”
意大利女士与她坏脾气的老朋友拥抱,用意大利的吻面礼告别,左右脸颊各一下。她闭着眼睛笑了笑,跟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挥手说farewell。
康妮从西西里岛走出来,从一个有着童真崇拜,崇尚暴力的黑手党父权社会里出来。她用自己的一生来为平权运动奔走呼号,像是披头士乐队的约翰·列侬——赫赫有名的歌手变成了社会活动家。然后一声枪响,碎裂的玻璃沾上血迹,她也死于这个头衔。
沉重的木门缓慢关上,“砰”的一声,像是线坠一样笔直的晨昏线,把世界分割成昼夜两个半球。
办公室内归于寂静,爱德华在谢宜珩对面坐下,照例问了她比萨的工作进度,要求改进反射镜的噪声接收。
谢宜珩跟爱德华简单聊了聊算法流水线的问题,这位教授远没有比萨的两个老头和善,谢宜珩也不想和他有太多工作之外的交集,几句说完便准备出去。
“等一下,路易莎。”爱德华叫住她,口吻还是一贯的威严:“最近汉福德和利文斯顿的情况都不错,你做的很好。”
爱德华居然会说人话了?太阳打西边出来,谢宜珩也说了句谢谢,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一推开门就撞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胸膛的滚烫心跳声都与她的共振,尾调罗勒和橡木苔的气味醇香绵长。谢宜珩仰起脑袋,挠挠他的下巴:“守株待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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