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转头，泰瑞莎站在原地的身影逐渐变得小而远，仿佛是一个逐渐淡去的黑点，托尼深吸一口气，赶往弗瑞说的地点。

泰瑞莎和塔纳图斯从甜甜圈店里出来，看见了旁边卖蛋卷冰淇淋的甜品站眼睛一亮，“要香草口味的，”泰瑞莎将卡递了过去，却被告知不能刷卡。

“诶？”捏着黑卡的泰瑞莎开始找小硬币了。

“两个香草味的冰淇淋，”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泰瑞莎一愣，她侧头看去，不经过大脑的嘴巴一秃噜，“皮，皮皮罗？”

“是皮特罗，”皮特罗将冰淇淋递给泰瑞莎，“给你。”

“谢谢皮特罗，”泰瑞莎咬了一口，眼睛餍足地眯了起来。

皮特罗嘴角翘起。

“皮特罗，逃课？”泰瑞莎侧头看向皮特罗，问。

皮特罗无奈，“……今天是周末，”他轻哼一声，“而且说到逃课，你才是逃学呢！”泰瑞莎跟斯塔克回了纽约，可他却形成了生物钟，每晚两点准时会睁开眼睛，想睡都睡不着，皮特罗特别想把罪魁祸首泰瑞莎揪出来。

于是听说曼哈顿有一家冰淇淋店卖的香草冰淇淋特别好吃，他就周末来了纽约，没想到刚好撞见泰瑞莎。

某个买冰淇淋还要用黑卡的小笨蛋。

“呆宝没有，”泰瑞莎一边吃冰淇淋一边含糊不清地反驳。

两人在街边找了一张长椅坐下，塔纳图斯乖乖地蹲在主人的面前，行人来来往往，带着一点温度的热风吹过，天空仿佛更蓝了些，恍若土耳其玉的蓝。

“泰莉，”皮特罗将手里的冰淇淋吃完了，他忽然叫了泰瑞莎一声，“你有爸爸妈妈吗？”他问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唔？有。”泰瑞莎点头，她可是有爸爸妈妈的死神呢！

皮特罗抿唇，再次见到万磁王，他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平静，他心里藏着事，旺达都看出来了，更别说敏锐的查尔斯了，皮特罗就怕被教授看出什么，每次在查尔斯面前都需要绷紧了神经，可是那样也是很累的，所以干脆周末跑了出来。

他最亲近的人就是旺达了，可是他不能告诉旺达，皮特罗心里难受极了，后来琴无意中提起了一句，整个学院里，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泰瑞莎了。

首先，教授进不了泰瑞莎的脑子，其次，她很少说话，不只是琴，凯蒂也称赞过泰瑞莎是个再好不过的倾听者了，他们甚至还给泰瑞莎取了代号叫做‘树洞’。

皮特罗抬手抱住了泰瑞莎，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他迷茫不安眼睛看着下面，声音闷闷的，“泰瑞莎，我和旺达没有妈妈了，所以她一直都很想找到爸爸，”

泰瑞莎被抱住了那一瞬间僵硬地仿佛是尊雕像，冰淇淋也不吃了，一点点被太阳晒化滴落在她的手上，伴随着泰瑞莎的心痛。

她还没有吃完啊！

呜……泰瑞莎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天平，一边是皮特罗，一边是冰淇淋，两边的博弈十分激烈，最后还是代表皮特罗那一方落下。

“我虽然不喜欢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泰莉，你知道吗，我和旺达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想，他大概连我们的存在都不知道吧……”皮特罗叹口气，因为他发现有很大可能性的确是这样。

泰瑞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融化的冰淇淋，一会儿重新买一个吧！要买全部口味的！

“但我从来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万磁王，我和旺达的父亲，是万磁王……”皮特罗后来听教授提过，万磁王强行想要激发泰瑞莎的能力，结果触发了她精神分裂的条件，才导致泰瑞莎的精神状态的不稳定。

还有很多，万磁王做的事，网上一搜就有一大堆，评价就更多了，皮特罗不否认他为变种人做的一切努力，可是他激进极端的态度，对人类的，甚至对一些弱小变种人的态度，都让他感到害怕。

泰瑞莎听见了万磁王的名字，她动了动，低下头声音小小的，“……对不起，皮皮罗，泰莉不是很喜欢他，”

皮特罗苦笑，“我知道，”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没有找到那个人的时候，他会感觉自己并不是那么想要爸爸，可是发现找到了那个人的时候，皮特罗心底的期冀蠢蠢欲动，最后破土而出。

可那却是万磁王啊！

“皮特罗，也不喜欢他吗？”泰瑞莎感觉到了，这绝对不是被称为‘欣喜’的心情。

“或许……是吧。”皮特罗垂下眼帘，落下一片阴影，他和万磁王近距离接触过，所以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漠和狠戾，他本能地产生了抵触和抗拒。

泰瑞莎抿抿唇，暖风吹起她的耳发，少女嘴唇动了动，却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闭上。

巴基抱着没吃完的爆米花和史蒂夫从电影院内走出来，上次听说斯科特那小子带着琴和泰瑞莎出来看电影的时候巴基就也想出来了，他还没有试过这几十年后的电影院是个什么模式，于是拖着史蒂夫来看了一部科幻片。

“特效是真不错，这就是科技的发展啊，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的那个科技展览，小个子撇下我和泰瑞莎一个人悄咪咪去征兵来着，”巴基笑着调侃史蒂夫。

“巴基……”史蒂夫虽然被调侃习惯了，但还是会感到无奈，史蒂夫脚步一顿。

“现在人类的想象力啊，史蒂夫，你在看什么？”巴基说的正起劲，却发现好友面色凝重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他看过去，似笑非笑地吹了一个口哨。

“嚯哟，”皮特罗那一头奶奶灰实在是太好认了，巴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下节的格斗课得好好教教皮特罗啊。”他大步走了过去。

史蒂夫衣兜里的手机响起，他低头一看，眉头瞬间皱成一团，“巴基！”史蒂夫沉声道，他的脸色很难看，“出事了。”

史蒂夫话音刚落，纽约上空忽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仿佛打开了一扇门，像是潘多拉的魔盒，长得奇形怪状的外星人从黑洞里落了下来，人类的惊叫声，哭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由死亡音符组成的哀歌。

在尖叫声中泰瑞莎低头看见了自己衣兜里绽放着璀璨金光的羊皮纸 ……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皮特罗抱起来跑了，史蒂夫转头看着巴基，两人一对视，默契不言而喻，都朝着中心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