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处就着皎洁月光点烟。火光是橘黄的,映在走过来的白阅浅色的瞳仁里。
“原来你在抽烟啊。”他前倾上身看着薛源手里的烟惊叹。
湿漉的发尾还滴着水,水珠掉落在薛源的手臂上。
“进屋去,山里头的晚风凉。”薛源掐灭烟,揽着白阅的肩把他往屋里带。
将阳台的玻璃门推合那一瞬,白阅的鼻尖抵在薛源的手腕处,狠吸了一口。
“哥,你好香啊……”
这样的话白阅说过很多次,用着餍足的语气,让薛源怔忡。
进入论坛模式 3135/475/4
晚间风很大,在窗外呼呼作响。些许凉风从闭合的推拉门缝隙中钻进,将不遮光的纱帘吹得飘扬,窗幔上的穗子随之碰撞,窸窣声响在房间内回荡。
白阅说认床,睡不着,想跟薛源聊会天。
此时近午夜十二点,他躺在薛源的左手边,身上的信息素随着夜渐深,便浓郁得像是化不开似的,强制性地裹满了薛源全身,令薛源产生了窒息感。
“你想聊什么。”薛源开口问他。
他转过身调整好睡姿,抬眸看着薛源笑道:“薛哥现在还打篮球吗?”
篮球这件事太久远,薛源记得不是很清,自从大二开始与江珉研究创业方向后再没有涉及这类运动。
“好多年没碰了。”薛源感觉自己喉间都被他四溢的花香熏得黏黏腻腻,难以发出声音。
“哦……”他低低应了声,“薛哥你真的记不起我半点儿了吗?”
薛源沉默了半响,“抱歉。”
他却笑了起来,“没关系的,哥你现在认识我就行。”
在薛源能够回想起的记忆里和找寻到的资料中,都没有白阅这个人。他也曾质疑过白阅所说得所有话的真实性,可白阅确实是一中的学生,说得那些东西薛源也都经历过。
“白阅。”薛源对上他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的瞳仁很好看,粉与浅棕相交。在只有微弱月光照射进的卧室里,他的眼眸像是辰星,虽然没有光泽,但也不至于黯淡。
可此刻的薛源没有要去欣赏他的美的想法,他看着白阅的嘴唇在微微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让他的心陡然沉落了些许。
好在白阅还是憋出了几个字,足以让他心安,“你的球打到了我鼻子上。”
边说,边执起了薛源的手,将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自己的鼻梁处,拖长着尾音道:“就打在这儿。”
白阅的手很是暖和,手心里还存有汗意。
屋内漂浮着他那缱绻撩人的花香,薛源感受着他温软的手,和他动作间不合时宜地珍视与轻柔。看着他眼中的复杂情绪,不禁屏住呼吸。
未知的恐慌就在这一刻就着花香和白阅的轻笑汹涌而来,刺激到薛源心悸,他下意识从白阅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回。
“对不起,这些我都想不起来了。”他的声音还算是镇定。
白阅愣愣地看着他猛然抽出的手,嘴角边还仍旧带着笑没有收回,“没关系的啊,记不记得起来不重要。”
声调很轻,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
大概是受白阅的信息素影响,空气稀薄到使他闷得发慌,心也莫名的开始剧烈跳动。
薛源坐起身,伸手拿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烟盒,“我去阳台处抽根烟。”
“外头冷。”白阅也随着他一起坐起了身,拉着他的手臂,轻轻说:“哥你坐在床上抽就好了,我去把烟缸给你拿来。”
说罢,容不得薛源拒绝,他迅速地爬到了床尾,跳下床连蹦带跳地往茶几处走去。期间还撞到了置物架尖锐的角上,疼得他站在原地捂着大腿根“嘶嘶”喊。
“你注意……”
薛源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白阅端着烟缸跑了过来。
“薛哥,你抽吧。”白阅将东西放好,赶忙上了床坐在他身边,歪着头看着他。
在他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油然而生的罪恶爬上了薛源的脊背。刚夹在指间里的烟,一时不知该不该点。
“我来给你点吧。”白阅似是见他半天没有后续的动作,就单手撑着床垫,越过薛源前倾上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
细软的发丝带着香味儿拂过薛源鼻尖。
他很是热情地握住薛源的手腕,摁下打火机,将火光对准烟头。直至烟头被烧得升起了丝缕白烟,他才问薛源:“这样可以了么?”
薛源正在他信息素里恍惚,被他突然出声拉回了神,“谢谢。”
他笑了声,拇指蹭过火机盖子将它合上。伴随“咔嗒”的声音,原本由打火机的火光给到的光亮骤然消失。
“薛哥,我记得你跟江学长躲在老教学楼后面抽烟,被你们班主任逮了个正着。”
薛源吸烟的动作一滞。
“我要自首。”白阅侧身,对着薛源伸出了双手,“是我告得状。”
这件事薛源压根就不记得,但看着白阅瘪着嘴还挺认真的模样,所以笑了笑跟他打趣:“那你这自首的是不是有点晚了。”
“哥,你这重点划错了,你得问我为什么告状啊。”白阅抱着他手臂囔囔。
薛源无奈,附和他:“为什么。”
“因为他带坏了你,你原本不抽烟的。”白阅愤愤道:“这是你告诉我的,你应该没有忘吧?”
这下可巧,薛源不仅忘了,还忘得是一干二净。
于是白阅单手叉腰轻哼,他的视力在夜间会好一些,薛源紧抿着唇有些尴尬的神情被他尽数收入眼底。
“该睡觉了。”薛源垂眸看着即将燃尽的烟头,知会了白阅一声。
正打算把烟在烟缸里摁灭,白阅却突然拽住他夹着烟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瞥了薛源一眼,将唇缓缓凑向烟嘴,伸出舌尖轻舔了两下,最后用殷红的双唇含住狠吸了一口。
吸进的烟又尽数吐在了薛源的脖颈处,焦香的烟草味混着晚香玉的脂粉气在薛源鼻间回绕。
他砸吧嘴,评价:“又苦又涩。”
薛源立马摁灭了烟,训斥他:“瞎闹。”
他连忙滑下身,在床上躺平闭紧了眼,乖巧地说:“晚安薛哥,我睡了。”
使得薛源拿他没辙。
在薛源将要熟睡前,他贴着薛源耳畔,怯声问:“你脖子上怎么有疤啊……”说着,他的手指还轻抚上了那片疤瘌。
薛源猛然清醒,拉开他的手扭过头漠然看着他:“以前不小心划得。”
“怎么可能会不小心划成这样。”白阅的情绪有些激动,伸出手想要再次去触摸,被薛源厉声呵止。
“白阅,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碰。”
他顿时一阵瑟缩,收回了手带着哭腔道歉:“哥,对不起……”
薛源被白阅方才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