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吴宽坐最上首,薛琅和赵渔距他位置最近。
裴钰安不动声色观察,便发现一些从不知道的事,比如薛琅看赵渔的眼神充满掠夺,比如赵渔有些……心虚他的视线。
心虚?
西洲要比京城晚黑半个时辰,结束晚宴,天刚擦黑不久,裴钰安今日喝了些酒,他揉揉额头,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了无睡意,裴钰安回想今日种种,然后猛地翻身起来,赤脚下床:“扁余。”
片刻后,扁余推门而入:“主子。”
西洲白日日头大,光线灼热,夜间气温骤降,呼呼烈风刮得窗外树梢狂响。
裴钰安负手,望着陈家方向,突然道:“去给我查查赵渔,从京城开始查。”
“尤其是……那位杭素。”
裴钰安说云郦没死是他真认为云郦没死,在赵渔离开后,冷静下来的直觉,没有任何证据,但就是坚信不疑。尽管两年来,他翻遍大黄山,不见云郦踪迹,也没有
人提供任何佐证,他依旧毫不动摇,反而越发坚定。
当然与此同时,的确有问题困扰他,比如云郦为何会了无音信,他寻到云郦坠崖那两日所有靠近过大黄山村民游客,都没得到任何消息。
思及此,他脑子里再度浮现赵渔今日有些紧绷的身体,那紧绷很微弱,换个人定看不出来,可他曾在刑部任职数年,尤善审讯,赵渔那点微妙情绪没避开他的眼。
于是,他的大脑忽然涌出个难以置信的揣测,他去寻云郦的种种,都是建立在赵渔的证词之后,如果赵渔骗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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