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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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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护。

我开始着实生气,但又不舍得对他发火,自己一个人走出门,本来想冷静,却越想越难受,最后像个疯子一样漫山遍野疾奔,不料遇上偷偷出来找吃食的老神医。老人须发苍白,似乎多年都不曾梳理,毛发杂乱地覆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圆碌碌的眼睛,见到来人,眼中迸发出一缕精光。

彼时的他正站在远处的山丘上,手里提着一只野兔,朝我大声喊:“姜小儿,要过来吃肉吗?”

药庐山上全是奇人。那天老神医喊我,绝不是因为他好分享,他吃了我烤的兔子(本着尊老之情,我请他先食,他便吃了一整只)后,才告知他因厨艺尚浅才喊住我。

直言反正我生气也是生气,还不如给他烤只兔子。

我不知这是何强盗逻辑,只道老人性格纯真简单,没计较,且遭他这一弄,心情确实变好很多了。

老神医吃饱喝足(他将我随身携带的酒也借了去),躺在草地上一直问我为何事烦恼,我被他吵得头疼,咬咬牙说出了自己因与伴侣闹矛盾而烦恼的事。

他非常好奇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说我关心则乱……”话一说出口,我忽然有些委屈了。

“三十年前我去过中原,那时中原女子多以夫君为天,渴求丈夫的疼爱还来不及,怎么到你身上还嫌上了?”老神医坐起身问。

本王也想知道啊!

我把头深埋进膝盖,低落地说:“他不是女子,他觉得我处处小心,还说了不放心他可以和他比试一番……”

话开了个头,便不难了。

等我说完,身边没声音,抬起头看,老神医憋笑憋红了脸,对上我的视线时实在没忍住,爆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群山相应。

“悍夫啊,有趣有趣!”老神医坐在地上笑得直跺脚,一手抚着圆鼓鼓的肚子,一手揩着笑出来的眼泪。

我郁闷到头疼,抬手按住额头突突直跳的青筋,等他笑歇了,无奈道:“您还是忘了我刚说的一切吧。”

老神医一下弹跳起来,瞪眼指责道:“你不信我有办法?”

“请您试说一遍,姜某洗耳恭听。”我恭敬地答。与无名斗智斗勇这大半年,我摸清了与药庐山的人相处之道,须讲究一个迂回的技巧。

果然,老神医得意了,骄傲地吹着胡须说:“这事儿,确实不怪你的……哎怎么称呼呢?就是你的丈夫,丈夫?感觉怪怪的,算了,就这样,这事不怪你丈夫,是你太矫情了。”

“本王矫情?”我惊道。

老神医瞥了我一眼,徐徐地说:“你还不矫情?吃饭怕他烫到,喝水怕他噎了,用药整天守着,就连人家想出门走一走还得看你准许……”

“那是药庐山机关重重,我担心……”我为自己辩解道。

而且老神医重点全偏,才顺口提了几句,也没他说那么夸张,他却拿出来再讲。

“这不是理由,”老神医竖起手指摇了摇,不欲让我继续讲,反问:“你明知他精通机关卦术,也说他是顶天立地男儿郎,他病中尚能理解你的作为,但他身体康复,你还处处限制,总不能把一匹骏马永远拴在马厩里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无言已对。

是时,老神医慢吞吞地挪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说:“姜小儿,你就是关心则乱,你丈夫提议你与他对打,应该也是明白你的忧虑。”

我结郁难解,还是点了点头,真心道:“谢谢您。”

“哎哟,谢啥,老朽最见不得苦情人了。”老神医用手把脸上的头发扶到后脑,显露出一张年轻清隽的脸,大把白须也难掩其俊美。

“神医您……”

“别叫我神医,多生疏,叫我……算了,忘了名字了,就叫我神医吧。”老神医语气失落。

我们静站了一会儿,各自道别。

临走时,老神医说他还有七日才能回药庐,让我替他保密,我应了。但我还没回到住所,就被陈庚陈辛拦住揭穿,“本王先生,你刚见了师祖,你们还烤了兔肉吃!”

“……”我扯出一个不失尴尬的笑。

我已保密,但是他们从其他途径知晓,便与我无关了。故而,轻笑一声,问:“两位小先生过来这边,去山上抓药吗?”

两人齐声道:“找你!”

“何事?”我问。

“我们给白将军制了除疤的药!”两人脆生生地答。

我一时愣住了。

见我不答,两孩子有些焦急,“我们用很多小动物实验了的,很有效”,还纷纷说了十余例成功了的临床试验。

除疤的?听两人说小鸟、白鼠、黑豹身上的疤皆愈,我有些忡怔,动物终究异于人体,如果白显真有什么意外,我再受不住了。

我问:“你们怕白显生气,所以来找我?”

“嗯嗯!”两人齐点头。

定了定神,我卷起袖子将手腕上的伤呈给两人看,笑问:“我手上也有一道疤,两位小先生,可否先为我除疤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抬头看我,又点了点头。

“你明天正午到药房喔!”两人叮嘱。

“谢谢。”

————

自从无名说了陈庚陈辛实际年纪后,我再无法把两人当做孩童,但是两人只有六岁孩童的智力,接人待物俨然是孩子做派,我担心白显不适应,一直未言明。见他们之间关系越来越融洽,我更觉得难开口,心想走一步算一步。

现在看到白显为他俩挖渠引水忙了几天,心里很是复杂,我知道白显为人赤忱、蹈仁履义,早些年他的军队就特立了优抚组,专门收录殒身殉国的战士遗孤来抚养、培育成才,但那些孩子都是他部下的血亲,他做这些事也是情理之中,可陈庚陈辛……呢?

“你很喜欢孩子?”我握着白显的手问。

“还好。”白显点头,他说他觉得小孩子烂漫天真,很好相与。

我偏要挑刺,问他:“你不记得他们最开始怎么待你的了?”

白显轻笑一声,凑过来吻了吻我眉间,笑叹:“莛郁,别皱眉,你对我的事总是太过小心了。”

不期然地忆起老神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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