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回神了。”
许啄眨了眨眼:“?”
关关抬手伸了个懒腰,嘴边忽然勾起淡淡喜悦:“这次家长会我家没人出席,等会儿回去把卷子收了我就回去过暑假啦。”
期末成绩昨晚就出结果发到了各个家长的手机上,该夸的该打的基本已经结束了第一轮战斗,关关家里长期没人,她回去是真的撒欢。
不过她竟然这么高兴。
许啄了然道:“你要去宛城找你爸爸玩了?”
关关笑眯眯地用力点了点头:“这次是真爸了!”
关关家里父母几年前离异,妈妈嫁去了国外,爸爸在江南一带做生意,本来也想带关关一起走的,但女孩记挂着她唯一的好朋友,执意留在了燕城。
贺执起初误会他俩早恋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连关关的亲爸和老师同学们都这么以为。但好可惜,世界上就是有这么纯洁的男女关系。
至于关关为什么要租别人来给自己当爸?一个确实是因为成绩不佳不想通知亲爹,另一个,确实也是因为她觉得好玩。
“你假期在哪呆着呀?要不来找我玩吧,我带你肯定比旅行团还好玩!”
许啄连今晚回哪都还没有想好呢:“我考虑一下。”
他家的事情乱如一团麻,关关虽然了解个大概,但也从来没有揪着问过,这会儿也只是点了点头,善解人意道:“行,你想来就告诉我一声,没时间我就开学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什么好吃的啊!”
两人循声回头,瞧见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林宵白。
小白白笑得很白目:“你们约好了出去玩吗?带我一个怎么样?”
关关挑了挑眉无所谓道:“随便啊,我们去宛城玩,你去吗?”
上次在行素,这两个人打游戏打出了革命友谊,一个毒舌,一个欠骂,倒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许啄没插嘴,三人一起慢悠悠往前走,只听见林宵白有些诧异地重复了一遍:“宛城?”
关关没好气:“没听过吗?”
“不不不,”林宵白摇了摇头,“那是执哥老家啊,执哥也去吗?”
“……”
许啄回过头来。
“你说什么?”
青南路,贺执刚把飞到天花板的鸟抓下来塞回笼子。
他从桌子上利索地跳下来,俯冲得很有技法,落地几乎无声。李叔站在一旁啧啧称奇了一会儿,问道:“小执,你等下去给小许开家长会,不换身衣服?”
上次人老师就来家个访,贺执把自己打扮得像是立刻马上可以去结婚,这次期末家长会,怎么穿得还没期中正式。
贺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日常如一的黑色套装,无所谓道:“没什么可换的吧,反正那些爸爸妈妈上次应该也看出来我是什么货色了。”
既然作为一介文盲这么有自知之明,何必还非要去给人家学霸开家长会。
李叔一边默默腹诽,一边看着贺执对着店门口的落地镜原地转了一圈,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欣赏地自言自语。
“贺执。”
“要不这表哥你别干了。”
“我看许啄的男朋友位置就空着呢,你把备注改了吧。”
模仿着李木森语气的贺执快乐地笑了起来。
李叔:“……”
他没恶心人多久,贺执记挂着去找他家园园玩,又揪了揪发型确认怎么弄都帅绝人寰后就出门了。
高一一班在一教的一楼,很好找,贺执到得太早,走进去只看见一个在讲台上写黑板字的女学生。
贺执屈起食指敲了敲门:“你好。”
“……”女生歪过头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您是许啄的哥哥吧?”
还您呢,学校可真是个文明世界。贺执勾起唇点了点头,感觉“哥哥”这两个字很受用。
也许哪天许啄又一不小心喝醉了,他可以哄着园园这么叫一声自己。
哥哥。
“……”
女生看着突然出神脸红的贺执,按耐住好奇说道:“许啄被老师叫走了,大概是去广播站准备等会儿家长会演讲。”
“演讲?”贺执挑了挑眉。
许啄今天走之前可没和他提过这件事。贺执从小皮到大,检讨是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过不少,但许啄可不会和他一样。
作为年级第一的“表哥”,贺执忽然感觉好膨胀。
怎么办,有点儿想给他妈打个阴间电话:喂,贺女士您好,您没能实现的梦想,儿子帮您完成了。
贺先生默默暗爽着,都没注意到自己堵在门口让人进退不得。
女生看着他身后沉默不语的成年男人,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您是……许啄的叔叔吗?”
这孩子怎么记性这么不行,刚才还认出来自己是表哥,一眨眼的工夫就忘了。
贺执回过神来,敏锐知觉光速复位,他一步迈出去,警惕地回过头来。
夏天还穿风衣正装,神情淡然,长得还行,有些眼熟。
“……”想起来了。
贺执抬起手,礼貌又欠打地笑了起来。
“您好,我叫贺执,执啄的执。”
离家长会还有半个多小时,广播站里这会儿只有许啄一个人坐着。他本来想先回班呆着,但还没进门就被同学告知彭主任正在广播站等着他,好像是演讲稿还有哪里有问题。
但许啄敲门报告了好几声,推门进来时才发现,压根儿就没人。
他无所谓地走进来捡了张椅子坐下,拿出手机给贺执发了条短信,这会儿还没有得到回复。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捉圆圆。
园园靠在墙边闭目养神,门边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他睁开眼,歪过头,瞧见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秦峥。
又是这种把戏。
许啄无趣地闭回眼睛。
秦峥这半学期的表现实在太过古怪,那次从海边回来之后,他突然间便开始在学校里把许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