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大统的人选是他,这是有让他回去夺皇位的意思吗?
马车在别院外停了下来,薛凝没有急着下车,他看着傅楚希道:“你若想谋得皇位,我可以帮你。你若不想要皇位,想和莫辰归隐,我也可以帮你。京城召你回宫的圣旨最快三日后抵达,你还有三日时间可以选择。”
薛凝说着,起身下车。
“你恨陌尘岛。”傅楚希突然道。
薛凝顿了顿,他什么都没说,掀起门帘下了车。
傅楚希也下了马车,他送薛凝进了别院,薛凝进去之前冲他微微勾了勾唇,笑道:“三日内,等殿下消息。”
傅楚希坐着马车回城的时候,又想到了薛凝的话。
他关心莫辰吗?他关心。因为莫辰是他师父唯一的徒弟,打小就捡回来养着,跟亲儿子也差不了多少,在薛凝的心里,莫辰是他师父的亲人,所以他关心莫辰,平时去陌尘岛时,在外面千金难求一颗的药,都大把大把往莫辰那塞给他防身。
但同时,他又恨着陌尘岛。
恨高长老逼死了他的爱人,但他并没有复仇。
而如今,傅楚希接过了高长老的位置,成为了陌尘岛的执法堂长老。
薛凝出于对这个位置的讨厌,恐怕多多少少也不喜欢他吧。
他想要看着别人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但同时又不希望莫辰受伤。
于是,他把心底的纠结丢给了傅楚希。
皇位和皇权,拿到了便是万人之上的君王,便能号令天下。
他也曾觊觎过那个位置。
但若是坐上了那个龙椅,他和莫辰,从此便只能是陌路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选一,选……
第76章 可吓死我了
傅楚希回到府衙后院的时候,莫辰正悠然地躺在屋中榻上喝酒。
他一袭白袍,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拿着酒壶。
听见脚步声,他看都没有看,嘴角先扬起一抹笑意来:“玄初今日竟有空回来。”
“上午没什么事。”傅楚希道,“回来陪陪你,等午饭之后再走。”
莫辰顿时笑容灿烂,他侧身看向他家傅先生:“你这么说,我简直要感动到哭了。”
傅楚希也笑:“那你哭一个我看看?”说罢,伸手把他的酒壶拿走了,莫辰正要辩解自己没喝多少,就见傅楚希将酒壶递到唇边,喝了一口酒。
“你从来都嫌我如此牛饮不雅,这么你也这么喝起来了?”莫辰问道,“是不是有心事?”
傅楚希喝了两口酒,侧身看向他。
莫辰眉头微蹙,道:“玄初,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你若是瞒着我,我会担心。”
傅楚希又喝了一口酒,含着酒吻住了莫辰的唇,将酒液过到他的口中。
莫辰咕咚一声咽下口中的酒,险些被呛到。
傅楚希顺势吻住了莫辰,莫辰搂着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
他们在唇舌交缠时解了对方的衣袍,在这窄榻上拥抱彼此,拥有彼此……
外头阳光明亮,透过窗纸,照亮着屋内的一片旖旎。
傅楚希拧了布巾给莫辰擦了身体,把人抱在床上,搂进怀里道:“莫辰,陪我再躺一会儿。”
莫岛主闭着眼睛,脸颊还是烫的,他蜷缩在傅楚希怀里嗯了一声。
傅楚希道:“你知道吗?今天有人让我做一个决定。”
莫辰问:“什么决定?”
“父皇留下遗诏传位于我。”傅楚希话音才落,怀中人就一僵,傅楚希继续道,“有人问我要选皇位,还是你。”
“你……怎么选?”莫辰轻声问。
“你想我怎么选?”傅楚希问道。
“你喜欢那样,就选那样吧。”莫辰道,“你与我说这些,必然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错,我想过,这皇权高高在上,可掌握天下人生死。多少人为了那张龙椅,那身龙袍不惜血流成河,那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
莫辰只觉得周身冰冷。
“所以,我选你。”傅楚希轻笑。
“我?”莫辰翻身坐起来,“你刚才说了那一大段话,什么皇权什么龙椅,到头来你却说选我?”莫辰把人按在床上,气得要命,“你刚才逗我玩呢?”
傅楚希眉梢微挑:“怎么?天下和美人之间,我选美人,美人还生气了?”
“你敢不选我?!我说过,你以后要是跑了我就下江湖追杀令抓你回来!把你锁在陌尘岛,关你一辈子!”莫辰故作凶狠地瞪着傅楚希,可惜在傅楚希眼里,就好像是个龇牙咧嘴的小奶狗,没有一点威胁力。
“就是,可吓死我了。”傅楚希笑着,抬手环住莫辰的腰,将人重新搂入怀中,又扯了薄被给他盖上。
莫辰还气不过,啊呜一口咬住傅楚希的肩,嘴下没怎么留情,咬得傅楚希眉头紧锁,却没有出声,只轻轻拍着莫辰的背,直到他自己松口。
肩上两排整齐的牙印子,没见血。
莫岛主舍不得真下狠口。
中午的时候,成轩送来午饭,两个人才起了床。
吃完饭,傅楚希便出门去了。
莫辰让成轾打了水给他洗澡,洗完澡又懒懒地去睡了个午觉。
傅楚希并没有去府衙,他带着成轩策马直接去了郊外安置感染瘟疫病人的别院。
药味浓重的药房,十几个小药炉都在煎着药。
薛凝就在另一侧摆了晒了一堆晾药架的后的桌子前坐着,他手边是一张刚写完的药方。
成轩泡了一壶茶送过来,薛凝喝着茶看向傅楚希:“傅长老这么快就选好了?”
傅楚希道:“选好了。”
薛凝放下杯子,看向傅楚希。
傅楚希道:“我要莫辰。”
薛凝脸上没有一点惊讶,他问:“确定了?另一边可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掌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帝。”
“我自小就没在皇宫长大,跟着师父四处云游。”傅楚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以前我也曾经想过那个位置,但后来和莫辰在一起,我突然发现,其实我的心中没有那么大的抱负。我所向往的生活,也不过是有他有我,至于在哪里,做什么,都不重要。”
薛凝笑了,他起身走到煎药的小炉边,将最角落炉子上的药倒进碗里,端过来放在了傅楚希的面前。
“这是?”傅楚希不解地望向薛神医。
“你若是想要脱身,此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