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位贵少爷说是人物也自是有特殊之处,他的特殊就是衣食住行乃至武器,全都要最贵的,连这把剑,他嫌寒酸,还找人镶了百八十颗宝石上去,装在剑鞘里,剑鞘也免不了宝石的荼毒,背着走在路上都要忧心被抢。
贵少爷不止和大多武者所追逐的境界沾不上边,还喜欢养个花儿养个鸟儿,最宠爱的是一只黑豹,黑豹的项圈也镶满了宝石,有人说起总是感叹不知是人困住这豹子,还是豹子困住了人。
这四位算是初初的擂主,还不是最后的,公子听人议论着,鹰狼虎豹一应俱全,若不是对上了人物,还要怀疑这话的真实。
四个里看似贵少爷是最好攻破的,但看他另只手摇着扇子嘴边带笑,站在那儿姿态随意,便不由去想他是否有后手,贸然上去可能沦为笑柄。
其余三个中虎童老是资格最老的,他摆的架势也最认真,无论飞着上去走着上去,横着上去竖着上去,还是斜着上去趴着上去,都要三两下打回老家,失了抢擂的勇气才好。
鹰娘子身边没有鹰,按常理实力也会弱不少,但迟迟没人敢上去,显然是忌讳她另几手能力,万一刚上擂台,就被毒死了,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孤狼手向来归不到正道阵营,一干叫嚣讨伐他的人每每偃旗息鼓,下次继续叫嚣,仗着人多势众,直到孤狼手割了舌头喂狼,江湖中人说话才知小心翼翼。
鼓声继续响,等着第一个勇士上场,也终于有人站了出来,一见他,众人惊呼,原来这人竟是个独眼龙,背上爬着几条狰狞的伤疤,肩上扛着一人高的大刀,在黑浪中开了一条路出来。
这人有名没名还两说,但此时能走出来挑战,也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人群里有下注的,赌这第一个人会上哪个擂台,押少爷的居多,有名号的这四个,也数贵少爷的实力尚没有得到承认,还能一战。
而押虎童老的是最少的,他资历最深,上来就对上他,胜算难明啊。
他们都下意识忽视了旗杆上坐着的蒋三刀,哎,在座也有许多英雄豪杰从小听蒋三刀蒋启山的故事长大,要让他们斗胆跟这么个人物交手,还得修炼个几十年再来。
台下赌得如火如荼,这独眼扛大刀的男子已是到了擂台前,也没有过多犹豫,把刀握在两手里,斜冲上了——虎童老的擂台!
台下一片惊讶之极的呼声和吸气声,接着是震响起的掌声。
好儿郎,够勇敢,敢上来对上一个大的。
他这一下不说结果如何,至少调动了台上台下的情绪,在众人山呼海啸的呼声中,又各有三人上了三个擂台。
东南擂台上,虎童老没有在独眼男登台第一时间攻击,而是待在他那个角落,伏低身子,两掌张成虎爪状,肌肉鼓起,身形又似乎涨大了,背后的虎影张牙舞爪。
单比气势,独眼男已经输了,但擂台上气势只是制胜的一部分。
独眼男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刀在空中斜劈下来,十个环仿佛吞吐着日月,天地的颜色骤然变暗,识货的已经高声喊出来,“是吞日灭月刀!没想到世上真的有这把刀!这次虎童老可是危险了。”
不管台下怎么奚落虎童老第一战就遇到了硬板子,他岿然不动,那虎的前爪顶天一迎,招架住那把吞日灭月刀,左脚收往右脚后,贴地一划,侧身转贴到刀身旁,另一手还抓着刀,右爪化刀,成天地灵虎纵身前扑之势,快速在同一处连击数百下,对方拳来,仍是贴着刀,旋身避过,再进一步,越是攻击,越是靠近,独眼男还要挣扎,攒尽全力抽回刀,把刀伸向低垂的天空,引出日月,日月无光,他大吼着扑身而至,大刀斩出处尽皆扭曲。
虎童老单手背在身后,只一手接住这威势一击,独眼男已然脱力,轻轻一拉,吞日灭月刀就到了他手里,而他只说了句破刀就把刀扔于台下。
这时其余擂台也一并出了结果。
第72章 古代贵公子5
可惜了,四个擂台,四个擂主仍是擂主。
若不是主擂台两边各有一把高杆,长旗从天而坠下,左挂着“此非生死擂台”,右挂着“英雄留人性命”,这被打下台的四人,少说也会有两个死人。
霎一时,台下的呼声安静了,落针可闻,下一刻,却爆发出撼动天穹的热血呼声。
“打败他!打败他!打败他!打败他!擂主!擂主!擂主!擂主!”
他们此番大声喝彩,倒不是非让擂主或是挑战的人胜利,只是想看到一方的成功和另一方的失败,唯有真正的战斗才能点燃好男儿心底的火焰!
这火焰已经燃起,挑战的人是前赴后继,打鼓的两个大汉手下的鼓槌也越捣越急,似那战鼓擂擂,传来远古战场苍茫的呼唤,和将军振奋人心的吼声;也似暴雨瓢泼,打得人好比风中落叶,无那挣脱的力气,就被鼓声掌控,揉碎了一颗心脏。
每一声,每一槌,皆是逼人。
它逼着你,逼着你只能选择前进或后退,挣脱软弱贪生的想念,要么是所求困顿,终身再无寸进。
敢于挑战的人永远不会少,公子这次看得是西南角鹰娘子的擂台,前面有人亲身试探过,鹰娘子这次随身没有带毒,这鹰和毒两个傍身的都放弃了,只说勾法和鞭法,旁人也有那信心足的,抢上台去,又轻飘飘打下来。
让公子注意到的则是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的小姑娘,约莫也是异族,扎了满头的小辫子,小衫和蓬起的裙子上挂满了小小的铃铛,脚腕上也系了一串铃铛,手腕缠着一圈圈鞭子,堆到肘处,另一手腕有几个细银镯子叮叮当当。
小姑娘蹦着上了台,模样天真可怜,不像打擂的,像是来和美丽的大姐姐讨要零嘴的。
但这位“大姐姐”虽然美丽,心肠不是好的,有注意到的,也感叹女孩可怜可爱,要血溅当场。
公子却觉得,她不简单。
她上去了并不着急攻击,先玩闹般抖开近十米长的鞭子,笑容甜美,吐出的话却很嚣张,“你想好怎么求饶了吗?姐、姐。”
鹰娘子惯用短鞭,鞭尾随意折了几下握在手里,甩开不过肩以下的高度,她倒不同于台下人,轻视了小姑娘,站姿谨慎,左手的三叉勾隐在左后侧,右手鞭正对小姑娘,腿上蓄力,眼神是鹰般锐利。
“求饶?我看你是求死!”她声音嘶哑。
“生气了?生气了才好玩呀,姐姐。”她说着,手下却不客气,长鞭击出犹如打碎了那一片天空,鞭影重重无穷尽也,把二人遮挡了在里面。
她总看起来漫不经心,细腕一甩,长鞭多出百条,她自己懒洋洋地,用鞭子捉弄着形容狼狈的鹰娘子,还不时说一句,“哎呀呀,姐姐你都靠近不了我呢?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