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拉扯,把什么东西系在他黑色的衬衫上了。
易霆嘟嘟囔囔:“这玩意怎么弄的?”
兰萨压低了脑袋,瞧见衣领被系上了一个看着蛮华丽的领扣,暗沉的金属上镶嵌着宝蓝石头,花纹像一把剑,直指着他喉咙。
很有骑士沉稳锋利的风格。
可实在不是兰萨喜欢的款,他对蓝色一点好感没有,也觉得这款式太蠢重。
易霆还在喋喋不休:“这一个小玩意咋那么贵呢……”
看来这小领扣价格不菲,很让易霆肉痛,不难猜他在商品面前徘徊犹豫了多久。
兰萨张了张口,眯着的眼睛向四周扫了一圈后,又重回到易
霆脸上:“你想做什么?”
实在不解,之前还说不是自愿的,怎么又突然送礼?
狼人咂咂嘴:“不是少了一个礼物吗?怕你又因为这事儿闹,补一个。”
神色可谓是咬牙切齿了。
兰萨轻轻笑了,手指勾起胸前的蓝宝石,微扬着眉:“可是你的品味太差了,像笨重的盾一样,我也不喜欢蓝色,你到底有没有做功课?”
“不喜欢拉倒,反正补上了,你别闹就对了。”易霆好似翻了个白眼,灵动的耳朵往下压了压,“没良心的,亏老子花了老婆本……”
兰萨知道狼人素来多么抠门,更没料到这个时候会收到这么一份特殊的礼物。
本该生气的,但心里的怒火半天烧不起来,反而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与一切负面情绪无关。
“我本来……也不会提。”
他看那宝石中映出的自己的面容,听着狼人的絮絮叨叨,罕见的觉得这没品味的东西也还看得过去。
这不对劲,从前多少人巴结他送礼,如果有不合他心意的,心里一个不爽,打击报复都不在话下。
他想了想,把这份心情归结为狼人有进步的欣慰。
兰萨撩了撩肩周的乱发:“你的审美好歹提高了一些,只是远远比不上我。”
“是是是,你品味天下第一。”易霆推着兰萨往古堡屋里去,声调听着有些不耐,“反正你就凑合用吧,拍广告的钱还没下来,我也就能掏这些了。”
兰萨感受到肩头被按着的微痛,皱着眉也没说什么。
忘了从何时起,就没那么抵触狼人的靠近了。
兰萨一脚踏进棺材,优雅回头:“小狼,我加工过的狼毛团,就当奖赏你的了。”
“还奖赏,这拿去卖也没人要啊?”易霆一脸奇怪吐了个槽,反手把那东西系在手机上当手机链用了。
兰萨躺下,仰面瞧着那派上用场的狼毛团,扭头微微得意翘了嘴角。
可口气再重了一分:“是恩赐。”
狼人都懒得理他这矜傲毛病了,忽然想起什么:“哦!那人你不用管了,该罚款罚款,批评教育也教育,估计还要扯到非法组织。”
“什么组织?”
“血猎团体啊。”狼人一拍脑袋,“对了,你还不知道?现在的血猎是非法的。因为没有血族在伤人了,是人是鬼都在抓紧赚钱。”
兰萨沉默了一下,盯着狼人的眼睛打量,考虑他话语的真实性。当今世界真的不允许血猎的存在?不是在打压他们血族么……
还有,他这种级别的血族,如果力量充足,多久不喝血也正常。可那些普通血族都能控制自己吗?
“他们靠什么饱食?”
“之前给你试过血族专用的血色营养液啊,谁知道就你挑剔,不喝。”
兰萨晃了晃头,觉得自己要被逐渐洗脑了。
现在的社会真的万物和平,只有他一个人想错了吗?
“我要入眠了。”越想越乱,兰萨索性一下拉上棺材盖,遮住了一切光亮。
听着狼人离开的脚步声,兰萨摸了摸领口的蓝宝石,稍稍安心的睡着了。
管他呢。
第14章 我真香了
当当当——是木门透彻的响声,好像有人在敲门。
会是易霆吗?那只没礼貌的小狼总是会不敲门,大摇大摆进来的。
兰萨的意识很混沌,脑子里仿佛有一层朦胧的屏障,阻挡他感知周身的事物。浑身像灌了铅一样发沉,想要说点什么回应一下,却无法开口。
这是怎么了?感觉糟糕透顶,身上每一寸细胞都叫嚣着破坏,热气从身体里迸发出来。
大脑里的思维逐渐拢成一张网,只指向了一条想法。不可以让这种虚弱的状态被人看到!
兰萨曾经就是被人在虚弱的时候偷袭,被封死了千年,错过了多少人间好事或者趣事,这种体验可不想再来一次。
他非常努力张了张手指,也只是细微的颤动着。
意识比他身体更着急,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动弹不得。
有人推门而入,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今天直播的时候要你顺便……”
易霆再说了什么,兰萨也听不真切了,只是心中恍然认定了这是他的照料者,没那么坚定的挣扎了,依然懒懒的躺着。
棺材盖儿再度被粗暴地掀开,那人的声音也越发清晰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敲半天门了,你这让我敲不敲也没差嘛。”
借着一丝光,兰萨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视野里是模糊的狼人的脸。
“咋的,睡迷糊了?”狼爪子在他脸前挥来挥去,它的主人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兰萨的异状。
兰萨勉强动了动唇,声音可谓细若蚊蝇:“血……”
狼人的脸庞凑近了,侧了侧头,把灵巧的耳朵贴在兰萨的嘴边:“啥玩意儿?没听清,再说一遍。”
兰萨恼恨狼人总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当下也没有力气去说教了,只是又合上了眼,不舒服的微微晃了晃头。
“说不了话?”狼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拿他的手放在兰萨的额头上摸了摸。
兰萨感觉有什么东西忽然拍上了脑门儿,但是很轻。
狼人的手平时是很温热的,此刻附着在他额头上也不觉得凉,但和自己的温度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我的娘唉!”狼人传来一声巨大的叫吼,一下子就缩手跳了起来,又跪在棺材跟前,“你还会感冒发烧,多久了?”
兰萨无法回答,只是獠牙慢慢伸长了,但却无力扑向男人的脖子,更别说用力吸食了。
模糊中他感知到狼人热乎乎的脑袋,靠近了过来,按着他的獠牙就往那紧实的脖颈上按。
但只是刺破了皮肉,并没有受到那甘美血液的慰藉。
“血……”
兰萨的眼圈更加青黑了,面上泛着潮红,依然喃喃低声索求着能救他于水火的东西,这模样绝非普通的感冒发烧。
他感受到易霆的焦躁不安了,因为狼人在疯狂抓自己的头发,一搓狼毛直直的扑到他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