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确实很乖,如果不是沈吟,他倒是可以留在身边培养:“都指挥使司有个官位适合他,这次他回来,就是不准备走的。暇州修路是造福的好事,钱和人我已经批下,新知县是个能干的,很快就会上任。”
居同野面上依旧不见异常,心里并非无波无澜,只是深知这些都是真的,身与心都心甘情愿接受故而止水认命。
周巡抚指了指桌:“这里有百两银子,算是我代他向居捕快赔罪。另外这里有块我周府的令牌,西安全城戒严,这块令牌能让你立即平安出去。你可能觉得有些急,不是不叫你们见最后一面,只是怕你们会不舍得,不如快刀斩乱麻。”
百两银子?居同野这才抬头,桌上的白花花的如满桌银屑,一时贪念,银光斑驳入了清澈的眼底,搅起沉淀在河底的淤泥,满眼浑浊。
戒严持续,流言蜚语哪怕不想听,也源源不断传入耳中。各个说得信誓旦旦,保证来源可靠,但细细分析下来,字字都靠不住脚。既没有人被抓,也没有东西被搜出来,好像兵临城下敌军击鼓隆隆却迟迟不出兵,雷声大雨点小。
崔朗征没有听到想听的,但总觉得同沈吟脱不了干系,他既然到现在还没出现,岂不是正是因为此事?倒像是他一贯行事的风格,貌似乌云压顶人心惶惶,却人人得以安之,将一张渔网补得网孔大而间隔松散,外强中干的气势,让目的认为是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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