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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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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跑上楼,自然是离他妈妈远远的,他说您真不让我高兴。

不忧不虑,只有两种情绪,还能直接作出选择,挺痛快的。

温阿姨羡慕,吃了饭她就出门,加快步伐去见温尔新。她看着温勇的儿女,生出许多异样,大概是知道温阿姨不好,所以生下来的温心没遗传她。

“我原本挺害怕心心的。突然出现在我肚子里,我就想去黑诊所。”

温阿姨眨眨眼,她酝酿过多回,都没说出口,只是思绪一打岔,温阿姨进入从未有过的一种内省的玄妙,将早上的时间重新拨弄反复了一下,就自动从口脱出,说了就轻松,跟丢石块一样,虽然手上有很多,但不愁丢不完,因此感觉上了瘾。

尽快丢掉才是唯一的出路。

温尔新动作没停,温阿姨知道她在听,自己一开口,温尔新就将挡耳朵的头发拨到耳后,她的话都好好地被记在心里。

“黑诊所知道吧?”

“知道,您去那干什么?”温尔新到了茶,也给她到了茶。

温阿姨皱着眉,想了一下,她想温尔新给自己留了面子,难堪的,难过的话还是给当事人说比较好。

温尔新说:“我们不需要严阵以待,随便哪里都可以,你想喝茶说,还是想泡澡的时候说。”

“去黑诊所打胎。”

温阿姨回答她。

温尔新干干净净地嗯了一声,“您喝茉莉吗?”

“喝吧。”

温尔新翻出桌中小抽屉的茶包,一边拆包装,一边朝她点头,轻声说:“您说。不需要顾着我。”

“我发现自己肚子一天天长了肉。我从你爸爸身边逃回家后就一直没出门,你爸爸不知道是我,不过也应该觉察得到,晚上身边有个人。”

“虽然长了肉,可我不怎么在意,应该是太好骗了,你看,只要还和原来一模一样,实际上根本对自己没什么影响。”温阿姨开解起自己,但显然一直皱着眉表示在当时并不轻松。

不过温阿姨较为聪明的一点是,在一大群人中装,不如在繁忙刻板的双亲面前装。

“但是人突然一想岔就不对了。我想我应该是怀孕了。”

她站在医院门口,横看竖看那高悬在招牌,亮、字大,很早就装了霓虹灯,夜晚是灯塔,哭哭笑笑的人不管任何时候,都将这当做天堂。但此时只有黑诊所才是一块合格温柔抚慰她的遮羞布。

温阿姨那时年纪轻,却体验了一回和同龄人没有过的恐惧的感悟。

茉莉很甜,温尔新轻轻推给她,温阿姨抿了一口,给自己刷了一层蜜。如果秘密都像花蜜一样,那么许多人会很愿意保留秘密,让它们给五脏六腑还有嗓音装上欺骗的装饰。

“温奶奶来了。她好像知道我要去哪,突然出现在诊所里。”

“保姆。”

“对,是她。”温阿姨笑起来,这点上她还是聪明的。

她忍着不哭,很害怕,悄悄一个人去,然后眼睛一闭,事情就了结了。

“她给我看录像。那些偷偷打胎的女孩们,她告诉我死的婴孩有很多,死的女孩也很多。”

温奶奶出于一种非常态的贪婪心理,告诉一个年轻的,还没有很高世面的姑娘打胎如此可怖。

于是温阿姨——这位扎着麻花辫,穿着朴素衣裳的小姑娘突然对温心产生了愧疚。

她还有许多愧疚呢,只是不知道。她父母问她你做了什么?

小姑娘茫然极了,找寻温奶奶,温奶奶握住她的手,没多久她就坐在车上,沿着还没种满树的马路开往了温家。

一个大房子。却只有温奶奶、保姆、还有温阿姨自己。

一小块微不足道石头扔进了水里。

温阿姨没在梦里看到那个四四方方的屏幕。

没几天,她们去了工作日的游乐园,熊冷冷清清地追着兔子,旋转木马原地转圈,到点了就要转起来。

温阿姨看着可怜。

她们继续未完的话题。

这次似乎没有想好有什么切入口,因此温阿姨盯着熊手中的气球很久。突然炸了一个,兔子歪着头,奇怪地看着莫名其妙炸掉的气球——明明前一

秒还圆鼓鼓的。

“就像这个气球一样。”温阿姨喃喃自语,“突然炸了,肯定很疼的。”

“很疼吗?”

温尔新意有所指,温阿姨不太好意思回答。

她继续说:“有一天,温奶奶很早就回来了,我和温心在花园,他被欺负了,我给他抹眼泪。温奶奶就对温心说‘我们该带你爸爸回来了’。”

“我爸爸很喜欢孩子。”

“他也喜欢你们。”

温阿姨回答,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起来走走吧。”温尔新站起身,和温阿姨沿着游乐区域走,走到第三圈,温阿姨说:“温心明白我们大人说话时,温奶奶就和他说起你们了。”

听得懂时,温奶奶说你的爸爸在别的地方,有别的孩子。

会讲话了,温心问爸爸呢?

和别的孩子在一起。

我不信。

他还有别的女人呢?

那我妈妈呢?

温奶奶和蔼地笑了,说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温心哭了好久,哭着扑进温奶奶奶的怀中,说要爸爸。

温奶奶什么话都没说。

保姆这时上前,给温心擦眼泪,好可怜好可怜的孩子。

他们大人都说,一生下来就可怜,久而久之孩子就不喜欢“可怜”两个字了。

温阿姨努力回忆那些人,还有一些孩子,他们总是乐于多做一些事,多欺负欺负“可怜”。

“我每回都来找他,不是被推倒就是被耍。”

再努力想,当时的愤恨情绪统统指向这些人,但是她也被指指点点的,“不好”的加上“可怜”的,别人很少愿意听他们讲话。

别欺负人了,也别说这些话了。先天的体贴和关爱是坏的。连呼着小鸟,说痛飞走啦的孩童都不如。

人到底在很早的时候就有区别。

“她问我哭什么?”温阿姨轻声说,“我说心心太可怜了。”

“她说:‘可怜才是道理’。”

什么道理?哪有道理?

她想是可怜的私生子的道理吗?可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啊?

温奶奶什么影响都受不到,她在同一个位置,做了一名十分有耐心的垂钓者,耐心地钓了多年。

可怜的孩子才会引起他父亲怜惜愧疚的心情。

到那时,一个长达五年没有父爱的孩子,会多爱他父亲,会多爱他的家。

到那时我们就胜利了。

温奶奶向她笑。

温阿姨捂着脸哭了。

现在她也依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

中年女人,还像当时的小姑娘,双手寻着东西,就像找寻依靠一样,温尔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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