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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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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堂的人马,一部分,正搜寻独明草,其余的,在搜寻他。

夕阳将青石板路上的影子拽长,阮霰随着人流从郊外走到城中,途径一间又一间客栈,却不入内投宿。

对于阮霰而言,宿于山间石洞、林间树下,抑或陈设齐全的室内,其实并无区别。但此时此刻此般情形,若是选择住店,势必会留下可循痕迹。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以阮霰一路从城北行至城西,前往独明草最有可能生长的博山。他刻意将脚步放得缓慢,直至月上柳梢,才来到目的地。

阮霰寻了一处背风且隐蔽的地方,盘膝坐下,垂目调息,熟料甫一闭眼,脑海中竟浮现出月不解的脸。

这张脸上,眉眼轻弯,唇角勾出些许笑意,便如其本人惯常爱做的那般。阮霰对这张脸品评一番,得出此等气度神态,分外欠揍的结论。

此人名号为花间独酌,其名为月不解。

而当下,阮霰亦十分不解——这个花间独酌,想以帮助他修复神魂为交易条件,让他答应同他成亲,这之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莫不成是发现了他与神刀寒露天的刀鞘融合、拥有了唤醒圣器的能力这个秘密?可如此一来,这个花间独酌又是什么身份?难道是拥有圣器的四圣家族的人?

极有可能。毕竟,事到如今,他身上能利用的,便只剩下这一点。

可阮家会将他身怀的秘密透露出去,让同样身为四圣家族的其余三大家族知道吗?

不可能。百年前,四圣器皆蒙尘埃、沉睡不醒,四大家族实力暂且处于平衡状态。阮家想方设法追捕他,就是为了打破此种局面。阮家欲扩张自己的权势范围到极致,居于大陆之首,必然独占神刀刀鞘。

那么,花间独酌是否会是阮家安排的一枚棋子,他口中所说的成亲,甚至是救治,都只是一种幌子,一个麻痹手段?

此……亦是极有可能。

阮霰渐渐蹙起眉心。

他想,从昨日对阵幻魔可看出,这个花间独酌拥有相当的实力,境界约在无相境。不过他自己,亦在无相境界。如今虽然三魂不全,但有三枚金针相助,当是能与之一战。

于是阮霰做出决定,若那位花间独酌当真跟来龙津岛,便先战上一回、将之打退再说。

反正此人没安好心,不可放任其跟随在侧。

伴随着如是想法,阮霰缓缓吐纳。却在这时,他听见略微遥远的地方,传出一阵不同寻常的声响。

那是妖兽出洞,引得附近修为低位的修行者惊叫乱窜,且这个修行者慌不择路,竟是跑向了——阮霰正对着的那座悬崖。

阮霰轻轻撩起眼皮。

如今的博山,因了他需要独明草的缘故,境界高深的修行者倒是不在少数。但这些人,都是些刺客。他们训练有素,执行任务期间,从来不会分心去关注旁的事——譬如救人。

观此遇险者,乃是一名少年,长得还挺眉清目秀,就是脸上污迹斑斑。他身负背篓,里面搁着锄头铲子铁锤等物,还有一些产自博山的铜块。

这当是个来博山采石的修行者少年,境界只在凤初境一层,堪堪跨过了修行门槛。

再看那妖兽,境界并不如何高深,不过是只凤初境三层的狼妖。对付这家伙,于阮霰而言,根本不必调动元力,是以他伸手从身旁折来一截树枝,站起了身。

夜色之中,皓月朗朗,照得山间万物清透,却是照不清阮霰动作。

只见如水月光之中,一袭素白衣衫翩然而过,刹那间已至对面山头,手上树枝往前一递,便穿透欲扑向采石少年的狼妖喉咙。

这少年狼狈至极,无头蚂蚁搬乱窜,情急之中,竟然左脚绊住右脚,脸朝下噗通一声摔倒在平地上。背篓里的东西悉数摔出来,哗啦砸向他后脑勺。少年“哇呜”一声,赶紧抱住脑袋。

阮霰轻轻扫了他一眼,丢掉串着狼妖的树枝,不发一言,原路返回。

少年赶紧抬起头,大喊一声“恩公留步”。

这个自己绊倒自己平路摔了个脸着地的少年,正是月不解的手下钟灵。

月不解让钟灵博取阮霰的同情,但钟灵思考,自己博取了阮霰的同情,却难以将这份同情转移到月不解身上,如此一来,便不能使阮霰心甘情愿跟月不解回山庄。因而,博取同情的方法,并不适合对阮霰使用。

于是钟灵窝在博山整整一个下午,绞尽脑汁,谋划出一个计策。

——阮霰乃三魂不全之人,如今被人暂时给稳固住,但此症依然在,他依旧不能大幅使用灵力。所以钟灵想,不如去惹毛一头妖兽,让他追杀自己,如此一来,心地善良的未来夫人肯定会出手相救。

而出手相救,必然会催动体内真元。而催动真元,引得失魂症症状又起,岂不是自家主人出手的大好机会?

于是境界只有凤初境一层的钟灵,去捅了凤初境三层的狼妖的窝。

未来夫人的确心地善良,飞快出手相助,但令钟灵没有料到的是,夫人修为太过高深,对付这狼妖,一丁点儿真元都没催动,直接拿树枝捅了人家一个对穿。

计划失败。

钟灵心很急,大喊一句“恩公留步”后,慌忙抬起上半身,抬手一抓,扯住了自家未来夫人的衣角。

他满手是泥,这一抓,当即在阮霰衣衫上按出个黑手印。

好在阮霰未曾计较。他转过身,低垂眸光,道:“顺手为之罢了,不必称我为恩人。”

“那……前辈!”钟灵赶紧更换称呼,并且脑中灵光一闪,有了新招。

钟灵就着犹如鲤鱼打挺的姿势扬起头,望向阮霰双眸,熟知这一眼,便让他心生胆怯。

阮霰那双眼,便如冬夜高挂天幕的寒月,幽、冷,且淡,衬得这张普普通通的‎‎​美​‌­人‍​­‎脸更为出尘,亦衬得气质疏离无边。

让人无端生出一种,他该在那山巅,在云端,而非身处泥沼一般的人间之感。

面对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眸光,钟灵有些退缩,但一想到若是完不成交代的任务,所要面临后果极其严重,还是咬着牙开了口,不过声音仍是哆嗦的:“我我我观前辈风采极佳,想想想想厚着脸皮,请前辈指点一二!不、不知前辈可否……”

阮霰听闻此言,连垂眸的角度都未变,声线清寒,“容我拒绝。”声音落地时分,那缕衣角从钟灵手里滑出去,翩飞于风,宛若一尾斑驳的蝶。

“前前前前辈,你你你你出手相救,我们便结下一桩缘。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若若若我没有荣幸得到前辈指点,那不知前辈是否能够允许我,追随在在在你身侧?”

钟灵从地上爬起来,把手心里的汗往衣摆上一擦,忐忑地,又诚恳地对阮霰说道。

阮霰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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