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罩素色披风, 头上束发的亦是素冠。
她步下御辇, 肃王府门前已经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同呼万岁。
元幼祺略略扫过众人, 见到为首的是着重孝的肃王次子元璞, 心中冷哼一声,她并未如惯例般亲扶了他起身,以示慰问。而是选择视而不见。
慰问吗?在她的心里, 元璞根本不配。
元幼祺于是摆了摆手,让众人都平身。
接着, 也不多言, 迈步入府。
如此走着, 似不经意间,元幼祺的目光与人丛中面无表情的元君舒对视一眼,仍是淡淡的,似没看到这个人一般。
而那一眼的深意,唯有她与元君舒明白。
肃王既殁, 天子必来亲祭,做了元幼祺十几年臣子的众人对他们的这位皇帝还是了解的。谁都不想在皇帝亲至肃王府的时候没看到自己的人影儿,对肃王老殿下不恭敬,难道不是打陛下的脸?这个理,谁都懂得。
兼之,肃王长子元理暴毙,这事太过蹊跷。元理毕竟正值壮年,纵是再心伤父亲之逝,肃王卧病在榻几个月,难道到此时方想起伤心痛苦来?
对朝事善察的几家大臣均敏锐地发觉了肃王府恐是有变,他们于是更是不敢离开寸步,借着凭吊老殿下的由头,实则眼巴巴地等着皇帝驾临。
皇帝终于到了,他们行礼罢,簇拥着皇帝入府门,暗中则忖着皇帝的心思。
任谁都看得出,皇帝的心情不好,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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