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味和腥臭味,那条蛇惨绿纠结的身体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挥之不去。江夏发狠地搓着自己的脸和头发,却不知道到底是在跟谁较劲。周围经过的女生都用惊异地眼神看着她, 可江夏佝着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偶尔听到别人小声的讨论, 还有人好心的同学小声叫她:“同学,这是冷水, 洗头要感冒的。”江夏埋着头, 陌生人忽如其来的善意就像一股暖流,一下击中她的心, 那股暖流似乎心脏都包不住,猛地涌了上去,水是冷的, 可眼眶却热得很, 里面流出的泪水和着冷水落下, 一瞬间就没有了踪迹。她厌恶这个学校,厌恶这样的环境,厌恶杨翼,可她反抗不了,她身上寄托着父母的希冀,她那被生活压弯腰的父母,不懂得怎么关心女儿,但是却有最简单的念头,读书,以后不要像他们一样生活。她还有自己人生的理想,她也想摆脱父母一辈的生活,至少活得更有尊严,她只有通过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她能到这里,已经比很多同镇的同龄人幸运很多很多了。她能埋怨什么?她甚至受的委屈都不好意思跟忙忙碌碌地父母说。知足,忍耐,江夏这一年一直跟自己这样说,至于杨翼这些人,把他们当成空气就好了。杨翼这样的人,怎么学得会尊重别人?今天这件事,在他看来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她应该像其他女生那样惊吓但不失分寸地尖叫一下,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真的很难看,女生嘛,即便被吓也应该是花容失色,而她,连滚带爬的,像个被戏弄的小丑,哪里有一丝的美感。江夏感觉自己身上都开始发凉了,这才关了水龙头,拧了拧头发,努力忽略从心里散发的恶心感,从身上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又绞了绞头发,直到头发不滴水了,又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走出厕所。刚拐出厕所,一抬头就看到廊道那边的人,夕阳的金光洒了他一身,映着他眉眼越发俊朗。杨翼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他一个大男生老往女厕所张望,始终有点怪异,他别别扭妞地站在了男厕廊道那边,装模作样地等着人,终于见江夏出来,见她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脸色有点惨白,一边的脸颊却有点不自然的红,像是被磨搓狠了。杨翼本来倚在廊道边的身体一下就站直了,似乎还有点局促,张了张嘴,想要叫住江夏。江夏却收回目光,顿都没顿一下,神色漠然地经过他身边,往教室去了。============分割线=============江夏神情淡淡地坐回刚才的位置,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江夏想起来只有那时蛇的黏腻和心里对杨翼的厌恶,江夏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做工作,说好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要看现在,要往前看,要看现在,要往前看——可越是这样催眠自己,她心里越是烦躁,只一言不发地盯着电影屏幕。杨翼在旁边讪讪地看了看江夏,想要再解释一下,再道一下歉,但见江夏眉头微皱,似乎有点不耐烦,也完全没有再跟他交流的意思,浑身上下散发着“看你的电影别废话”的气息,他也不敢再啰嗦什么,知趣地闭上嘴。安静如鸡。内心却疯狂锤着刚才选片的自己,爱情片喜剧片那么多,哪怕是看个东北二人转呢,作死非要看什么盗墓电影,好好的气氛全给自己——不,是过去的自己破坏了,看江夏这个样子,难道他还要断一次腿才能挽回?妈的!杨翼心里咬牙,自己以前是不是TMD神经病!江夏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杨翼越发诡异的表情,她毫无灵魂地等到电影结束,似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将抱枕往旁边一放,站起身来,对杨翼说道:“我先回去了。”杨翼一慌,单腿跳了起来,口中急道:“外面雨那么大,你怎么回去?”他跳得有点猛,脚下踩着地毯没站稳,江夏条件反射地伸手扶着他,杨翼稳住身形,又心急火燎地说道:“外面又打雷又刮风,雨还那么大,你怎么回去?”江夏见他站稳了,刚要松手,却被杨翼拽住手臂,似乎是站不稳,要拽着她才能稳住身形。江夏没挣开,抬眸看着杨翼,冷淡地说道:“我上去看看,都下了这么久了,雷暴也该过去了,雨小了我就走。”杨翼没有多的借口,只能暗暗诅咒这鬼雷暴再肆虐点。“那我跟你一起上去。”杨翼要亲眼见证。江夏“嗯”了一声,却早已没有两人最初的和谐氛围。杨翼扶着江夏的手,跳着往自己的轮椅去,刚一跳,“啪”一声,整个影音室毫无征兆地陷入了黑暗。杨翼眼前一黑,落脚下去没个准头,一米八几个大个子晃了晃,江夏连忙扯住他,杨翼也慌不择路地抓着江夏,想借她稳住,可江夏对于他来说自重过小,哪里稳得住他?两人一拉一扯之下,毫无悬念地,一起摔在了地上,幸好杨翼影音室走的温馨家庭风,厚厚的地毯上随意放了很多懒人沙发,两人摔下去,倒是像摔在了软软的床上。只是杨翼腿瘸,这一摔摔到痛脚,痛得他龇龇咧嘴,嘶嘶抽气。江夏摔在他身上,杨翼在倒下那一刻将她圈在怀里,还是护着她的,江夏听着他的抽气声,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上次他受伤也是这样。江夏本是有点冷硬的心慢慢又软了下来,轻叹口气,关心道:“怎么样?很痛吗?”杨翼慢慢回魂,因为是地下室影音室,没有灯光,这里面就黑得彻底,杨翼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体,明明应该放开,他却挪不开手,只当自己痛傻了,牢牢地将人搂在怀里。两人近在咫尺,黑暗中,呼吸声越发明显,杨翼脑中忽然闪过上次他和江夏抱在一起的情形,想起江夏娇嫩的唇,黝黑的眸子,如玉的肤色,还有耳边细细的绒毛。他吻过她。虽然只是吻在耳边,可那种欲求不得,半遮半掩的吻,更使他每每想起来就辗转反侧,久不能寐。总归想知道如果她没有偏头,那自己吻住的就是她的唇,不知道她的唇是什么滋味,是像梦中一样么,只是亲吻就已经勾得他热血沸腾,神魂颠倒。杨翼的心又开始打鼓,“咚咚”响得沉重,呼吸也越发没有章法,粗一下浅一下。他的大掌按在江夏的腰背处,他动了动,忽然反应过来江夏后背一片平顺,他是个老司机,江夏衣服刚才全湿透了,现在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里面怕尴尬还穿了件T恤。她并没有穿内衣。杨翼一秒得出结论,他喉头不自觉地动了动,身体某处因为这个认知也开始蠢蠢欲动。妈的!老子不是禽兽!杨翼在心里怒斥着不听话的某处。但是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情景,怀里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自己身体又TMD没毛病,自己还能坐怀不乱,那还真是不如禽兽了。杨翼内心天人交战。“很痛吗?”耳边恍恍惚惚又传来江夏的声音,因为太黑暗,江夏也看不到杨翼脸上人兽*交替的挣扎,只以为他是疼得狠了。杨翼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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