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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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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帕子给他,五指蜷缩,“你要走我并不会拦着你,只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出了门又能干什么?听我的,修养好了再离开。”

见陈清酒没有多言,柳岸便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柳岸。”陈清酒仰头看他,正色道:“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柳岸回头淡笑,便不再打扰。

注视着他离开,陈清酒这才躺下,他蜷着身子,蒙着被子继续闷咳。

那一日过后,别院的药便没有断过。

柳岸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医师,开的药方子竟阻止了陈清酒身体的继续衰败,那之后,别院的一日三餐全部替换成了药饮。

成钰再没进过那间屋子,一来,柳岸曾明令禁止过,二来,里面的人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这年寒冬霜雪,别院里的人被柳岸清空,唯有成钰整日坐在屋檐上。

陈清酒裹着一身雪白厚重裘衣,提着烈酒,端坐在梅树下,那里还有一个小土包,是他亲手埋下的雪狐。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来人被埋了半头雪,陈清酒略微偏头,看清人后,抿唇从地上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屋内走。

柳岸几步过来,这几步路,走的很是艰难。

陈清酒忽然便停下了,他回过头,双眸冰冷,吐息凉薄:“我要走了。”

“你身体……”

“本应如此。”陈清酒看他,目光掠过他背负在后的双手,“柳岸,我不值得你救,也不需要你救。”

柳岸一愣,随即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他无奈道:“我以为,这样可以留下你。”

柳岸难得如此之态,陈清酒从衣袖中摸处那枚玉佩,“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枚玉佩还你,若日后柳家子弟若有难,可差人持此信物来寻我,只要我未死……”

“真的不能留下了吗?”柳岸打断了他。

陈清酒怔愣片刻,他的发尾开始发白,“柳岸,我要找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你。”

这世上或许没有比这句话更让人心寒的了,身上一沉,陈清酒将身上的貂裘披到柳岸身上。

他身子向来没有温度,这一身貂裘清冷,只能隔去风雪,柳岸落下的墨发从他指间轻易穿过,陈清酒敛眉看着自己越发透明的身子。

柳岸只听他不远不近的声音传来,“柳岸,你我向来陌路人,从前是,往后亦如是……”

眼前之人,终被风雪卷去,一丝灰的不曾为他留下。

成钰感觉一阵晕眩,紧接着他的魂魄自明弈体内飞出,而后飘向不知何处。

他恍惚间看到了柳岸行嫁娶之礼,生儿育女,再熬到耳顺之年,做着江边垂翁,仿佛要孤独终老。

只可惜他还未来得及埋入黄土,上天便开了个玩笑。

宿霭凝阴,古道幽寂,风雨微漾,柳岸摘了斗笠,抬头看着雾蒙青山,叹了口气。

他早已满头华发,身子骨不再硬朗,在深山老林中,独此一身,久居茅庐,无人再寻。

白发老者起身,将竹篓背上,踏着雨雾,再次往深山中行。

噌!

极细的摩擦声在山野间响起,此地荒山,柳岸居住数年也难见鬼影,因此对这一点声音极为敏感,况且他还不至于耳聋眼花。

踏着野道寻去,声音越来越清楚,那仿佛是刀刻留下的动静。

柳岸越过杂草丛,只见山涧之中缩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挽袖束发,身上衣服沾满了土, 加上山中小雨,混成泥团。

他的面前有一方石碑,其人手握着一把尖刀匕首,整个人几乎覆在碑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味,那人手下动作停下,仰头看了过来。

那张灰扑扑的脸上是一双浅灰色眼睛。

柳岸握着树枝,半晌才惊魂不定地开口:“既白?”

“柳……别枝。”那人收了匕首,几步跨过碎石,依旧仰头看他,神色淡然:“你为什么会在,此处?”

多年未见,柳岸发觉他的声音越发嘶哑。

扔了竹篓,柳岸慢慢往下走,可惜他现在年老体衰,只能顺着坡下。

下面人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臂,搀着他坐在石头上。

睽违数十年,再次相遇,他已年迈,眼前人却一如初见,柳岸缓了口气,与他并肩而坐,“一别经年,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我……”他神色不变,言语间却是犹犹豫豫。

“好吧,我不问了。”柳岸叹了口气,转了话题,道:“你离去如此之久,是否找到褚钰……的转世了?”

陈清酒敛眉,视线转向那方石碑。

柳岸头疼的厉害,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主,就这样沉默以对,直到山间哪里吹来了阵阴风,陈清酒才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

陈清酒抬手,指了指远处雨雾里的山,他垂着头,将石碑下的麻绳扯开,往身上一背,就要离开。

“既白。”柳岸突然出声拦住,他道:“我垂垂老矣,性命无多,能否麻烦你一件事?”

陈清酒看着他从衣袖中取出那枚玉佩,放下了麻绳,见他顿步,柳岸才道:“可否陪我一段时间,不会耽搁你太久。”

陈清酒皱着眉头,正色道:“此物借以保命,不是让你来求这一桩事的。”

柳岸将玉佩往前一送,笑道:“于我而言,这便是求命。”

陈清酒一时间不说话了,他压下心中那点别样的不满,平平静静道:“我要先回去一趟。”

“我同你一起。”

他们两人,一个拖着百斤墓碑,一个腿脚不便,路上却是和谐在了一起,步伐相当。

两人离去的身影逐渐模糊,成钰情不自禁地想要跟上去,却觉得眼前一黑,他又回到了识海之内。

这段记忆并未结束,连同陈清酒与柳岸的相处,他也是以明弈这个第三者的身份,看不清楚。

还有好多事情,就比如柳岸消失之前,那句‘清酒’是如何而来,难道当时颜既白也是个糊弄世人的假身份,还有,柳岸死时,陈清酒是早已离去,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冷掉了……

这些他都不知道,直觉告诉他,那人快醒了,成钰不能再留在此处,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成钰一手扶额,头疼稍减,他便十指捏诀,识海翻涌,在这之中,成钰却眼尖地瞥见了一处黑暗。

那依旧是一段记忆,成钰下意识地跃去,而后伸手,只可惜他指间还未触及那团黑雾,一层金色符文便将其圈起。

什么记忆,竟要封印起来?

只是成钰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阵刺痛传来,紧接着他神思混乱,魂魄已然回体。

☆、第二十一章

头上的剧痛倒是可以忽略不计,浑身上下却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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