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相爷请先解了链子吧。”
沉砚置若恍闻,抖开圣旨,只瞥了一眼,便漫不经心地将那圣旨对半一撕。
清脆的撕裂声中,沉砚慢条斯理道:“想退位?”
他发出轻浅的一声“呵”。
破碎的圣旨悄然落地,沉砚看都不再看一眼,随手捡起金钥匙,吧嗒一声,只解了链子,留着金环扣在腕间。
他抬起手,金环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下滑,与瓷白手腕相映衬着,配上因之前挣扎过而凌乱不堪的衣袖。
莫名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
“陛下厚爱,臣不敢当,这扣子,还是等陛下回来亲自替臣解吧。”
他眸光清淡,语气散漫,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般自然随意。
可梁庸平只觉得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他身上,让他不由自主再弯了几弯腰脊,有些难以呼吸。
他没敢有抬头与沉砚对视,只抬手,将捧着的另一道圣旨奉了上去。
“那便请相爷接了这空白圣旨。”
他对沉砚撕了圣旨的行为没有任何惊异之情,仿佛早已预料,手腕一转,将那第二道圣旨打开。
果然是个空白圣旨……不,倒也不算空白。
那圣旨上大片空荡不假,右下角处却印了国玺以及陛下私印,这意味着这道圣旨,无论写什么,都是能生效的。
沉砚垂眸看着这空白圣旨,鼻尖嗅间屋里残留的香气,眸光轻动。
小暴君既然存了要跑的心思,必不可能只给他下这么一点药的,他能提早醒来,也许……有面前这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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