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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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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女!什么叫生养之恩已抵?你骨子里流的是薛家的血,能抵得了吗!光是生你这份恩情,已足够你用一生来回报!更别说薛家养你养到这么大,翅膀硬了就想飞,有这等好事吗!”

“一定要我将一切摊开来讲吗?”薛镜宁身体微微颤抖,本想心平气和地结束掉一切,可是她依旧被激怒了,“说起生恩,都是我娘吃苦受罪地生下了我,他不过提供了一点血脉而已,而说起养恩,乡下能花几个钱你们心知肚明,需要我对着账本来与你们一一核算吗?你们扪心自问,这是我需要用一辈子回报的恩情吗?”

“你——”李氏也被驳到无话可说。

“算了!这死丫头不知好歹,你们还来求她回去做什么!我就说今天不该来的!”薛楚莺剜了薛镜宁一眼。

她就不明白了,薛镜宁一个侯门下堂妻还傲什么傲,真以为她还有那个本钱吗?要她说,小侯爷迟早另娶新妻,到时候看薛镜宁怎么哭去!

薛镜宁在他们一个个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中,不疾不徐地饮了一口茶,茶盏放下,才道:“念及往日亲情,我给你们一人一条忠告吧。”

“薛大人,别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是您却及不上太公半分,生生丢了他的脸面。陆家太公其实也早已看透了您,不过他念及您是故人之子,所以对您的所作所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往后不同了,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容您。您也别往侯府去了,更别再借着侯府的名声为自己谋利。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做事,不要投机取巧,更不要掺和朝廷党派,只要不出错,薛家一世无忧是不难的。”

“李夫人,我以前一直敬您是继母,您却从未将我当成女儿,不过,想想也是人之常情,我其实也没什么可怨的。只是,我依旧想请您认真想一想,薛楚莺是您的女儿,那我难道不是别人的女儿吗?将心比心,往后宽容大方一些,日子也会过得更舒坦、更快乐。”

“楚莺,我其实是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的,但是你对我却始终多有敌意。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不过我现在也不想追究了。我知道你曾经想取代我的位置,嫁入侯府成为小侯夫人,但是我告诉你吧,那里不是什么好去处。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嫁进去依旧是个悲剧。铎都青年才俊那么多,你还小,可以慢慢挑,其实不必求多高的门楣,性子端直可靠,心里没有别人,足够疼爱你,就是好的了。”

“褚逸,你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再过几年就要到弱冠之年了,是时候慢慢开始担当大任了。薛家不是侯门,没有爵位可以继承,往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所以你切勿染上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性,要认认真真地为自己、为薛府谋划起来。倘或喜欢读书,就好好读书,往后去考取功名。若有别的爱好,就好生钻研,以后习得一技之长,也可成才立业。”

薛镜宁说完,已有些口干,便又喝了一口茶。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脱口而出这么多大道理,不过一字一句都是真心话,听与不听就看他们的了,她已经问心无愧。

“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吧。”她站了起来,准备送客。

薛家几人都有些怔然失神,薛镜宁对他们几人的话皆一针见血,但谁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承认自己的错谬的,因此回过神来后,一个个面色都不好看,甚至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好!是你先认薛家,往后可别哭哭啼啼地来求我们!”薛忠站起来,拂袖摔落茶杯,“我薛忠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其他几人皆跟在他身后,走出正厅。

薛镜宁款步送他们出去。

雪扇见这是要送客的意思,连忙先跑去打开院门,结果一打开,就愣住了。

几人正好走到院中,便见陆谨沉从院外跨入,头发有些凌乱,气息也有些重,似乎是刚刚赶来的样子。

薛忠一时不知该喜该悲,这小侯爷显然还对薛镜宁念念不忘,而他刚与薛镜宁断绝了关系,就算薛镜宁与小侯爷和好如初,他们薛家恐怕也沾不到一点光了。

陆谨沉却冷着脸走进来,朝他道:“薛伯父这是做什么?一家子跑来欺负她?”

“小侯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薛忠有些羞恼,又不好当真与陆谨沉发生冲突,只好立刻缓和了语气,“镜宁已经不认薛家了,以后我们薛家也再不管她的事了,我们这就走。”

陆谨沉有些诧异地望向薛镜宁。

薛镜宁点点头:“我与薛家已经断绝了关系。”

陆谨沉是知道薛家对薛镜宁干的那些事的,当下笑道:“好!”

以往念着薛忠是薛镜宁的父亲,他到底留几分薄面给他,现在没了这些顾忌,他直截了当对薛忠道:“曾经给你们的,侯府不会收回,但既然镜宁已经与你们毫无干系,那么从今往后你们就别再来打扰她。否则,我敢保证,你们会比在京州时过得还要凄惨得多。”

被这么直白的话砸在脸上,薛忠脸色挂不住了,这下算是彻底断了那点心思,于是连一贯对侯府的讨好之姿都没了,只撂下一句“哼”,便甩袖离去。

看着这一家人快步离开了折柳院,薛镜宁有一种石头落地的轻松感,可是一看到陆谨沉,眉头又蹙起来了。

上次说了让他不要再来,看来他还是没有听。

陆谨沉一见她脸色,便知道自己又惹她厌了,心口酸涩地解释:“我怕他们欺负你……”

薛镜宁打断他:“我已经不是谁都能欺负了。”

陆谨沉看着她,是啊,她好像比以前坚强多了。

一想到这坚强恐怕是自己造成的,心里就百味杂陈。

他又解释道:“不是我叫他们来的,我不知道他们会来。之前知道薛忠在派人找你,我还故意隐瞒你的踪迹,没想到还是被他找着了。”

“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薛镜宁道。

她一贯就事论事,和离后她没有搬离铎都,也没有刻意隐瞒行踪,被薛忠找到是迟早的事,而且这段日子陆谨沉来求和好从来都是自己来,她也相信他不会卑劣到靠薛家给她施予压力。

“你这次做得很对。”陆谨沉眼底流露出纯然的赞赏,“我知道他们对你不好,这样的亲人不如没有,你还有——”

他迟疑着,一个“我”字始终无法说出口。

说出来了,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刺痛他。

这么想着,便越发小心翼翼起来:“你上次让我不要再来,我也想永远消失,可是我好想你,这段时间你气消了吗?”

薛镜宁头痛起来,该怎么让他明白,她不是一时之气。

陆谨沉见她不语,卑微地恳求道:“过几天皇家校场有击鞠赛,你能来看我比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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