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绿烟是没看到虞桑和余安安在秀恩爱，他俩的修为其实是有些出格的，就算是夫妻在大庭广众下也不该亲吻，哪怕只是纯洁的贴一下。

不过虞桑和余安安应该也算不上在大庭广众下，虞桑毕竟捏了诀，只是一时情绪激动，维持法诀时出了差错。

余安安觉得她家桑桑真乖，不过见虞桑状态不好，也没有多作调戏。

虞桑不知道为什么余安安要亲他，他就是觉得，之前的那些不安，都随着一个吻烟消云散了。

再怎么算也算不到这一世，大不了这次他让庄玉离神魂具灭，一个不存在的人又有什么用。

虞桑自觉理论完美，便安心的看着余安安。

看一眼，再看一眼。

有些人，是怎么也看不够的。

余安安还是如了余念锦的愿，她看着余念锦，因为没有多少感情喊不出妹妹，索性就略过了：“好久不见。”

余念锦只看见空地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白衣乌发，亦如当年。她倒是天天照镜子，虽然貌美，但还是变了些：“大姐姐安，你真是一点没变。”

“不，变了。”余安安纠正道，她想着虞桑，露出一个温暖的笑，不管余念锦是怎么想的，“按照你的说法，我该是找到念想了。”

余念锦一滞，倒没想到余安安会如此直白，不过她也知道余安安应该都听到了。

这也好，反正都是想说给余安安，余念锦也不恼，余念安和容行止的婚约落空后，她也看开了许多：“大姐姐是爽快。”她言语中还是羡慕的，“我只当大姐姐没有死，没想到大姐姐也成了神仙人物。”

余安安没有反驳，她知道重点不在这。

余念锦道：“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得偿所愿了。”她到底还是好奇，“不知是？”

余安安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旁边虞桑的怎么瞧都觉得可怜：“虞桑。”她怕是余念锦不知道似的，补充道，“就是阿清。”

后绿烟感觉自己又知道了个惊天大瓜，她闭紧了嘴，这个世界简直疯狂。

余念锦又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嘲讽：“弟弟？”余念安自诩把阿清当弟弟养。

余安安一向从心：“弟弟已经长大了。”她话语温柔，“我家小孩已经长大了。”

余念锦看出来了，余安安应该真的挺幸福，这是装不出来的：“你命真好。”她重复了遍，“你命真好。”

余府都知道余念安护着那傻子跟护犊子一样，那傻子每次看着余念安的眼神比日光还要亮。

心里有人，眼里有光。

☆、欺负你

余安安很赞同余念锦的话：“是很好。”

余念锦却不想再提了：“大姐姐, 我是不是会忘不掉今天的事。”她面有不甘，但还算平静。

余安安没打算隐瞒：“嗯。”

余念锦惨笑道：“大姐姐能不能告诉我理由？”

“我觉得你不该记着。”余安安话残忍又真实，“你该知道的, 我和余府都要成陌路，我还会庇佑家里, 但你不该记着我还活着的。”

余念锦感觉可笑, 但也无法反驳，她悲哀的意识到，余念安和容行止离她更远了，今天也该是最后一面。

这还是在余念安仁慈的情况下, 余念锦也知道自己没存好心, 余念安的出现就是施舍了, 她是该感谢的，可对着余念安，她又说不出：“你们是不是不同我们住一起了？”

余念安就像在说家常话：“我们居住在灵界，有数万里之远, 是凡人去不了的地方。”

余念锦觉得灵字用的好，她拍手祝贺道：“那妹妹祝姐姐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安安道：“万岁已经更长了，能活到万万岁的人, 应该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我们称之为飞升。”

余念锦读了很多书, 但也想象不到另一个世界的样子：“那到底有多少个世界？”

余安安：“几百、数千、上万，我不清楚。”

余念锦笑道：“姐姐还真是实诚。”可能终究是意难平，她问道, “我能不能也去灵界？”

余念锦本来是不报希望，没想到余安安竟然道：“可以，我可以送你到灵界。”

余念锦沉默了下：“代价？”

余安安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清除掉所有记忆。”

余念锦怔了下，不知思绪飘到了何方：“那我还算是余念锦么？”

余念安道：“自然是。”

后绿烟觉得应该不是了，对人影响最大的就是记忆，记忆要是不见了，怎么能说是原来个人。

虞桑觉得是，安安就是忘掉一切还是安安，不记得也没关系，记忆会有新的，人总是重复着选择，大概方向不会变的。

余念锦有些失魂落魄，清除一切记忆去搏一个不知道如何的未来，她去灵界只有一个目的，为的是容行止。

可要是不记得了，遇见他，又该怎么认得出来？认不出来的话，她失去一切又是为的什么？

余念锦无法想象，她还是怕了，乾国就很大了，仙人住的地方就更大了：“还是不麻烦大姐姐了。”

余安安并没有多说：“我理解。”

余念锦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扯着帕子：“大姐姐我也不想嫉妒你，我真的不想。我想快活些，可我不想忘，也忘不掉。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余安安静静的看着余念锦，等她平息下来：“我也有做不到的事。”她就做不到不管虞桑，总是想管的。

小时候想管着虞桑，现在也想管着，“每个人都有无法割舍的，刮肉剔骨都清不掉。”

余安安说的是实话，她连躯体都丢了，还是做不到不管虞桑。

小虞桑太乖了，简直要长到她的心坎里，每句话都说她喜欢听的，不要命的供着她。

余安安觉得自己如果还有良心的话，都不该不管虞桑的。

余念锦受到了安慰，哪怕只有一点，还是来自她此生最大的敌人的，这让她觉得余安安没有那么可恶了。

然而前方似有空气裂开的声音，一道杏黄的影子变得清晰起来，衣裳华贵，肩头垂着几缕被风垂散的墨发。饱满光洁的额头下是双春光潋滟的眼睛，他弯着唇，不言不语却有自成一派的烂漫光景。

黑色的靴子有些雪白的底面，丝绸般的墨发光泽柔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精心养出来的子弟，美好到虚幻，单单看着，心里的阴霾都被有退散的趋势。

余念锦捂着胸口，她知道这不是情爱，但是很奇怪，她感觉好温暖。

总觉得，她应该欢喜的。

虞桑是来表态的，他嗓音清亮，相当诚恳：“我也是这般想安安的。”

余安安被逗笑了，但她也很诚恳：“我知道。”

虞桑觉得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