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这天贺昭买了电影票,要跟安萝去看电影,王姨在旁边笑,等背过身却一脸愁容,慕依刚好看见了,随口问了句。
王姨支支吾吾,含糊地搪塞过去,并不多说,她在贺家有些年头了,嘴严是最基本的素养,慕依理解,“他今天回来吗?”
“大少没说。”
慕依点了点头,安萝从楼上下来,慕依夸她衣服很漂亮,“你们单位最近是不是很忙?西楼最近回来得很晚。”
回来得比她晚,走得比她早,几乎没什么交流。
安萝在单位见不到贺西楼,“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没关系,我是有点事想跟他说,但也不着急,”慕依笑了笑,“赶紧去吧,贺昭等你很久了。”
安萝点了下头,开门出去,车停在外面,贺昭站在车旁,安萝走到他身边,“我们一起出门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在外面等?”
楼上楼下住着,就只隔了一层楼的距离。
“等女孩儿化妆打扮是约会的第一个步骤,仪式必须有,”贺昭注意到安萝穿了高跟鞋,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她那两条腿上瞟,“手给我牵。”
“……不是说去跟慕瓷吃饭吗?”
“先约会,看完电影再去,”不找个借口她根本不跟他出来。
贺昭没有给安萝反应的时间,直接把人塞进副驾驶。
电影院在一家商场顶楼,升降电梯等的人太多,他们不赶时间,就走扶梯,天气还有些热,安萝穿了裙子,裙摆到膝盖上面一点,她想着一会儿给慕瓷的儿子买什么,没注意身后的男人有意无意往她身上看。
贺昭怕里面开空调安萝会冷,带了件外套,只搭在臂弯。
男人第二次装作若无其事却撞上贺昭警告的眼神,只好讪讪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贺昭往后站了两级阶梯,将外套绑在安萝腰上。
安萝低头看了看腰上打了死结的袖子,莫名其妙,“你干嘛?”
贺昭面不改色,“我拿着麻烦,借你的腰放放。”
安萝,“……”
嫌麻烦为什么要拿,又不冷。
转过一层,他的手从背后搂住她,安萝:“你又怎么了?”
贺昭把人往怀里带,动作强势,脸不红心不跳地,“楼层太高了,我晕,得扶着你才有安全感。”
安萝,“……”
电影开场还有二十来分钟,已经有很多人在等了,休息区好多都是男女朋友一起来,亲一下抱一下,安萝有些尴尬,就去了趟洗手间,不过几分钟,它出来时贺昭身边就有好几个女人围着,看着像是在教他怎么取票。
上学的时候他就很招女生喜欢,抽屉里的情书和巧克力都塞不下。
“谢谢,我知道怎么取了,”贺昭准备打电话问助理要取票码,“麻烦你帮我把我女朋友叫过来,她迷路了。”
“谁是你女朋友啊?”
贺昭收回视线,笑道,“站在玩偶旁边,最漂亮那个。”
安萝稍微有些出神,刚才跟贺昭说话 的女人朝自己走过来,她糊里糊涂被推着往前。
“帅哥,女朋友给你带过来了。”
被推到贺昭怀里,撞上他的胸膛,他有跑步健身的习惯,腹肌很硬。
安萝耳根微烫,脸色羞赧,“不是……”
贺昭笑着跟人道谢,顺势握住安萝的手,微微低头轻咬她的耳朵,“迟早是。”
电话接通,他让对方把取票码发过来,安萝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爱情片,剧中男女缠绵悱恻,旁边已经有人情不自禁,时不时传来暧昧的声响,安萝难免尴尬,尽量沉浸在电影里,贺昭规规矩矩的,但握着她的手从坐下就没有松开过。
到慕瓷家吃完饭已经快十点了,贺昭在客厅带沈烬小宝贝玩儿,安萝和慕瓷还在餐桌上。
慕瓷喝了点酒,听着儿子的笑声,眼里氲出湿气,低声喃喃‘如果沈如归在就好了’。
“我太想他了,总是后悔没对他好一点,明明能对他更好的。”
当初沈如归主动自首,被判了五年,轰动一时。
安萝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想起了那位江城的传奇,“快了。”
“我才不会等他,我才没有等他,”慕瓷擦去眼泪,笑意盈盈,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眉眼间却藏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安萝,喜欢人的还在身边的时候,一定要珍惜,人不论高低,爱不分贵贱,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愿不愿意。”
44.你把我当成她了吗?
都是朋友,不用太讲究,慕瓷喝醉就先去睡了,有人来照顾孩子,贺昭得了空起身去餐厅。
安萝就那么安静地托腮看着他,眼里有笑,却又像含着泪,贺昭喉咙一紧,走近了才发现只是灯光映出的水色。
空气里飘散着红酒的香醇气息,她唇色潋滟,皮肤粉嫩嫩的。
贺昭又一看,桌上的红酒只剩小半瓶。
“喝酒了?”
安萝点头,动作有些缓慢,“一点点。”
她酒量其实还行,只是平时不太爱喝,贺昭瞧她眼睛亮亮的,就知道没有醉得太厉害,人还是清醒的,“可惜了。”
“……什么?”
“你要是喝醉了,我还能趁机干点坏事,”贺昭低叹一声,似是遗憾,“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是不太行了,毕竟我还在考察期。”
安萝笑得眉眼弯弯。
贺昭跟月嫂打了声招呼,牵着安萝离开,慕瓷住的地方是最近两年新开发的楼盘,就在市中心,车停在小区外面,晚上柔风习习,饭后散步挺舒服。
安萝穿着高跟鞋,贺昭有意放慢步子,月色柔和,安萝身上披着他的外套,显得娇小,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心里筑起的城墙破了洞。
有一次元宵节灯会,林思带他们去看灯,贺昭只顾着自己玩儿,把安萝给弄丢了,想起来的时候身边早没了人,地方大,人流拥挤摩肩接踵,根本不知道在哪儿走散的,林思先报警,又急得叫了人一起找,等后半夜人散的差不多了才找到,安萝蹲在走失的地方哭得眼睛红肿,以为贺家不要她了,惹得林思又哭又笑,第二天贺昭少不了一顿打。
那之后,只要两人一起走路,贺昭就会自然而然地牵着她。
“大伯过寿送什么好呢?”
“送茶叶,”大伯这人最讲究,贺昭早准备好了,“我把股份卖给了三叔,大伯对我的意见可不小,送什么都一样,我托人买了点母树大红袍,咱俩送一份就行了。”
“贺昭,”安萝叫他的名字,“那天……你不生气吗?”
话题转得突然,贺昭怔了片刻,脚步停下,侧眸凝着她温婉的眉眼,过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他告白那天。
他好话说尽,她始终沉默,没有任何一个伤害他自尊的字眼,给他留足了面子,他倒是不觉得丢脸,告白失败有什么好丢脸的,只是失落。
“气死了,”他笑,语调轻松流露出几分痞气,“但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喜欢你呢。”
安萝不看他,低声问,“生日愿望还是那一个吗?”
她声音很轻,周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