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世上再也不能有人能伤到她。
但……
栖迟漆黑的眼眸凝上温瑶莹白如玉的面庞,不得不说,他是享受这种只有他一人能看见温瑶真容的感觉的。
那就,他只帮她解除术法的封印好了,他们这等荒蛮僻地的小妖怪,才没有资格,看他的小骗子呢!
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
栖迟解除了温瑶精元的封印,却依然没有解除她容貌及真身的封印。因着,关于容貌我们已经了解了,但关于原身——
鲛人族虽说灵力强大,但毕竟是属于海底的种族,他们即使幻化了人形,也只能在陆地上待至多一年的时间,届时一定要再泡回海里,否则就会化成泡沫。
不过倒是有坊间传说,说是只要鲛人能生出第七尾,便能同陆地上的种族一般,永永远远、随性自然的生活在陆地上,丝毫不会有什么影响。
当然了,栖迟晓得鲛人七尾只是传说,因着,哪怕是现在的鲛人王,那般高深的灵力修为,也不过只有五尾而已。
温瑶被解除了封印,身体及精元都需要好好适应,少说也得昏睡个两日,才能完全调整好身体。
然而,就在她昏睡的当天夜里,栖迟就吃光了她的存粮——红彤彤的番茄没了,甜腻腻的八月炸也没了。
屋中那盏三脚油灯跳跃着昏暗的火光,栖迟本得静静蜷缩在角落里,他今日很乖很自觉的没有抱着温瑶睡,他给她空出了很大的空间。
但,他睡着睡着,就听见腹中发出咕噜噜的巨响,从前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可是此刻他知晓了,这叫——
饿!
栖迟饿的辗转难眠,一双溜溜黑的眼眸也蒙上了层水灵灵的亮。
他翻身下床,端着油灯,悄声,像做贼一般,闪入了厨房。
栖迟不通厨技,虽然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还是不能很好的把握精细面粉里该添几分水。
是以,就只见少年单薄的身子在厨房狭小的空间里晃,一会添面,一会加水,他忙活了半夜,直到用完了最后一点面,他还是没能成功。
栖迟很生挫败,原来做饭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么,温瑶这个小骗子倒也挺厉害么。
栖迟精神头恹恹,他忍着饥饿躺回温瑶身侧,侧首看了看阴影中小姑娘的幼圆的侧脸,突然觉得很安心。
他闭上了眼,很安心地入梦了。
他之前从未有过这般安稳的睡眠,他总爱做梦,梦中有山崩,有地裂,有妖魔哭嚎,也有铁笼铁鞭。
只有在温瑶身边,他才会很不可思议的变得安宁。
他的梦也开始平和,再也不见幼时那般惨烈的场面,甚至,甚至还会偶尔梦见一些关于温瑶的场景。
那般美好的,他都不愿意从梦中醒来。
然而栖迟不愿意醒归他不愿意,温瑶还是在三日后的清晨里,缓缓张开了秀丽的眸。
即使被解除了精元的封印,她也真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只是觉得通体舒畅了许多,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同行走在云端一样。
很舒惬。
她禁不住舒了个懒腰,然而伸出去的手却触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硬邦邦的物什。
温瑶一惊,脑中闪过无数奇奇怪怪的画面,她僵僵侧过首,就见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瘦削的,白嫩的,熟悉再不过的俊脸!
温瑶:“!!!”
又是什么情况啊!
作者有话要说: 栖迟:“我凉了……”
☆、第 19 章
栖迟睡意朦胧中挨了一下子,但因为还处在一种特别安详的心境中,所以他反应并不大。
而且他完全能感受到,这般祥和的环境中只有他和温瑶的灵气互相交缠,再无旁人。
他特无力地掀了掀眼皮,那虚虚的一眼正将温瑶恢复元气了的润红面庞望入眼中,他情难自禁地提了提唇角,却忽然间意识回笼——
他瞬间沉下脸,迷蒙柔软的眸光亦变得幽深晦暗起来。
他见温瑶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圆眼,颇有些惊恐地将他望着,他心中慌乱,却十分不屑地嗤笑一声,化出了原身,跳下床榻,一言不发,缓缓踱出了房门。
他不能解释,他要的就是神秘……
栖迟立在院中,清晨舒爽的秋风拂动着他浑身的嫩红绒毛,他很焦虑,就无措地垂下鲜黄的喙,毫无章法地梳理着身上新生的羽毛。
结果越梳理心越乱,不自觉间就用大了力气,胸前一痛,他喙中就叼了一撮嫩毛。
他无声叹息,吐掉满嘴的毛,仰头望了回天,又垂首,深沉一叹——他真是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居然真的睡着了。
还被温瑶逮了个正着。
不晓得温瑶那个小骗子会如何想他,不会当他是那种很黄很色很爱占女孩子便宜的色凤凰吧?
栖迟很忧愁,然而温瑶可还没开始想那么多。
温瑶真正的记忆停留在见到螳螂精的前一刻,余下的全被栖迟修改了。
她只记得她是跌入了水中,然后就昏了过去,再然后就在意识恍惚中被栖迟很不耐烦地背回了家。
温瑶觉得自己的记忆一定是出错了,被水闷昏是不可能闷昏的,暂且不说原主乃是一尾鲛人,还在水底生活了百十来年,就她现在而言,她也做了三十年的蟾蜍!
蟾蜍!怕水?没听说过!
难不成……真是她太弱鸡了?
温瑶很忧伤地叹了口气,丝毫没有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日。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相反的神识倒是异常的清晰,四肢也不复往日那般沉重,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法力恢复了。
但……这就是想一想,没个三百年,她可不相信她会恢复修为。
这么想着温瑶侧过头去望窗外,从那明亮晃眼的天色来看,现在也已经不早了。
温瑶起了忧思,自她昨日昏睡到现在,可是不晓得小反派是不是饿了。
温瑶揉了揉肚子,毕竟她都觉得胃里很空了,就像是三四天没有吃饭一样。
温瑶想着起床,两只小脚在床边划拉半晌,都没能找到鞋子,她有心唤栖迟一声问问她鞋子在哪里,但一想到方才小反派那又凶又冷的眼神,她就默默息了声。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温瑶想。
这已经不是小反派第一回睡到她床上了,唉,她叹了口气,她就晓得,像小反派这样的人是决计不甘心睡一只小棉花窝的。
看来她必须得努力了,搞来张床,刻不容缓!
初秋的天气里,地上会返潮气,尤其是在一夜未通风的清晨,地面上湿气最重。
温瑶双脚刚一触及地面,就被那湿凉的触感激了一个冷颤,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翘着莹润软嫩的